沈秋黎看着,避开了宴鸣秋的眼神,很含糊地嗯了一声,用被子盖过自己的脸,“我有点饿了,你要早点回来。”
声音因为埋在被子里,有些发闷,听在宴鸣秋耳朵里还有些可爱。
宴鸣秋瞥了一眼床上的大鼓包,“好,我会快点回来的。不要把脑袋蒙在被子里,会闷傻的。”
看着沈秋黎的状态,宴鸣秋还是没把那句“放心,我在这看不见你脸上的表情”说出来。
什么表情呢。
心虚的表情而已。
宴鸣秋带上门,面色沉沉往警察局走。
沈秋黎根本没报警,而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他也有权报警。
然而到现在了,依旧没有什么进展。那些人像是凭空消失了,又或者有人拦着不让他揪出来。
今天依旧没有结果。
而因为这起绑架案时间很短,也就一晚上,连勒索都没开始,钱财没有损失,且只有一个人受了轻伤,性质不是很严重。
警察那边又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似乎就打算这么拖着了。
出了警局,宴鸣秋直接一个人往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钻。
这里面有个赌坊,很偏僻的地方,藏得很深。是一些人私下聚众赌博的地方。
而宴鸣秋要找的人就在这。
他直接进去了,里面混杂着脚臭味汗味还有廉价而熏人的便宜烟味,气味难闻得让人呕吐。
他径直走到围在赌桌边的一个人,脸上一个大疤,长得很凶悍。正是那个伤了沈秋黎的劫匪,麻子。
此刻他抱着脑袋,揪着头发,捶着自己脑袋,“他妈的,撞鬼了,今天又输了!格老子的,运气这么差,才赚回来的钱又快没了。”
脖子处突然有剧烈的勒拽感,是有人拽着他往外边拖。
一抬眼麻子登时觉得更撞鬼了,这不是他绑架的那个小白脸的相好的吗?
“你……你……你干什么?”
麻子艰涩地从喉咙里吐出字,脸涨得通红,不得已跟着宴鸣秋往外走。
赌坊里的人目送着他们,看了会热闹,人出了赌坊又漠不关心地将目光放在赌桌上。
人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桌上那些钱重要啊。估计就是高利贷上来找人催债了。
把人拖到巷子里,宴鸣秋直接一拳狠狠砸在了麻子的鼻子上。
坚硬的骨头碰撞在相比柔弱的鼻子,瞬间麻子的鼻子就涌出血沫来。
麻子也不是吃素的,火气上来了,攒着劲一拳砸向宴鸣秋太阳穴。
两人打了起来,但这次宴鸣秋下了狠手。
为了这天,宴鸣秋这几天学了很多格斗招式,平时没课除了看沈秋黎以外,就是去健身房和武术馆了。
麻子被打得很惨,虽然也狠狠给了宴鸣秋几拳,但他身上挂彩程度比宴鸣秋重。
他啐了一口血沫,伸手一掏,一把小刀,刀上还带着点锈迹。
今天出门没想到这么倒霉,只带了把带锈的水果刀,用来削水果吃的。
宴鸣秋没害怕,拳头带风砸向麻子。
麻子终于没力气瘫软在地,手上的小刀被打掉掉落在地上,他捂着脸崩溃大叫,“停!停!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宴鸣秋揪着他的头发,嘴角裂开了带着血,但他浑然不在意,舔了舔嘴角的伤,脸上还带着笑。
“好了,我们两清了。你给他一刀,我还给你了。”
他语气很轻缓,像是春天里流淌的溪流一样悦耳,他笑着说,“你不会报警的吧?毕竟你还是绑架犯呢。”
麻子眼里这人根本像疯狗一样,他害怕地蜷缩了一下,鸡啄米一样点头,“我们两清!两清!”
宴鸣秋心里终于轻松了,被骗后的愤怒又该如何疏解呢?
他站起来松了松筋骨,只能哼笑一声,“小骗子。”
手上不留神有被刀划到的伤口,渗着血,宴鸣秋点了点嘴角的伤,破相了,要过几天再去看沈秋黎了。
至于今天也不能陪沈秋黎了。
沈秋黎骗过自己,那自己骗他一回也算小小的报复一下?
小骗子……时至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着了小骗子的道,好像被沈秋黎骗走了心。
宴鸣秋揉了揉太阳穴,嘴边忍不住浮现一抹苦笑。
好像第一次见面,他就给出了这颗心,却又迟疑着彷徨着不肯承认。
他好像见过沈秋黎,远早过第一次见面。
沈秋黎点名要的馄饨他已经让其他人帮着送过去了。
宴鸣秋想着没有遗漏的事了,摸了摸手上的伤口,就回了寝室,用随手买了几个创口贴给伤口贴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刀有些生锈,宴鸣秋觉得脑子有些晕晕的,干脆闭上眼躺在床上休息。
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