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震羽又叹气了。「好吧!」
    乐乐即刻破涕为笑的跳到宫震羽身边。「我就知道禁卫爷最疼我了。」
    紫乃夜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姬香凝微笑著在她耳旁低语,「瞧,大师嫂,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得像我一样才能绑得住男人的心,二师嫂光这个样就吃定二师兄了,纵使二师兄再凶再狠,他也拿二师嫂莫可奈何。」
    「可是……」紫乃夜咬著下唇!「我们跟你们不一样啊!我和夫君成亲的时候,几乎可以算是陌生人。所以,你还是要尽量教我如何做个完美的女人,这样我才能绑住夫君的心。」她依然坚持著。
    姬香凝还待再说,饶逸风却很不客气地拿摺扇敲敲她的後脑勺,她回眸,但见饶逸风面带不悦地摇摇头,她只好临时改口。
    「好吧!我就尽量教些你学得来的,另外那些源学不来的就不要勉强了。」
    紫乃夜开心的点著螓首,饶逸风也满意地又开始摇起他的摺扇了。
    深夜,当姬香凝服侍饶逸风更衣上床时,她才婉转地问:「相公,你真打算整著大师兄好玩吗?」
    「你真以为我闲著没事干呀?」饶逸风脱下外衣後,往床沿一坐。「他们两个在这方面都很单纯又迟钝,不这样做,他们根本就搞不清楚对方对自己有多重要。而且……」
    姬香凝蹲下身替他脱靴。「而且什麽,相公?」
    「而且,大嫂子是在西域长大的,不由你来提点她汉人的习惯,她又怎么在咱们这儿生活?大师兄一向不喜欢闲杂人等在身边晃,所以才与左林、右保独居在梅花山,从来没要半个仆人伺候过,总不能因为大嫂子,就特别请个人来为他们洗衣做饭吧?」
    饶逸风用右手支著下巴俯视妻子。「大嫂子不是女人吗?那些事她不能做吗?难道你真要大嫂子整天闲闲没事做,只会缠著大师兄撒娇吗?无论是我或二师兄,即使家中奴仆成群,还是喜欢自己的妻子伺候,偶尔亲自下厨弄点酒菜来陪夫婿喝两杯哟!」
    姬香凝笑著起身。「我知道,所以服侍相公的事,妾身从不敢委交仆人,因为这原也是妾身为人妻的责任。」
    「那就是啦!既然你说那是你为人妻的责任,难道大嫂子就没有她为人妻的责任吗?」饶逸风双脚一缩,挪上床,然後向她招招手。「我知道你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为大嫂子著想,但若是她连自己能做的事也不去做,只会做个倚赖大师兄的小娃娃,这样大师兄会很辛苦的。」
    「嗯!说得也是。」姬香凝沉吟著,并顺从的上了床。「男人照顾女人,可女人也得服侍男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妾身只想到大师嫂远离西域嫁到这完全不同的环境里来,她一定很害怕,而且不知所措,却没有想到要为大师兄考虑一下,娶到一个胆小、依赖性强的小妻子同样也是很辛苦的。」
    「对啊!就是这麽回事,别以为大师兄够成熟稳重,就毋需为他操心,毕竟,他也是个男人呀!」饶逸风探臂拥她入怀,并一块儿躺了下去。「就连水仙都懂得在四妹夫不顺心的时候亲自伺候得四妹夫开怀,即使她煮的菜实在不怎麽样,还可以说难吃得很,但水仙肯为他下厨,四妹夫就非常开心了,因为水仙是最讨厌做菜的了!」
    「的确,女人该会的事大师嫂不能不会。」姬香凝低喃。「唔!这样妾身就知道该教大师嫂什麽了。西域的餐食吃一时还新鲜,可要一直吃下去的话,大师兄一定会受不了的,他们那儿可是不吃猪肉的呢!而且,既然在中原生活,也得习惯汉人的服饰穿著,还有两边的生活习俗也有很大的不同,这些若是没人提醒她,她会更不知所措的。嗯!果然是相公想得周全。」
    「知道就好,以後就别再随便怀疑我说的话了。」
    「是,相公,」姬香凝抿唇微笑。「妾身以後不敢了。」
    「很好,」饶逸风满意的放下床帷。「那这会儿相公我还有两句话要说,希望你不会再罗哩叭唆的怀疑我的话。」
    「相公请说,妾身绝不再多言。」
    「嗯!好,那么……」
    「是,相公?」
    眼一眨,饶逸风倏地一翻身将姬香凝覆在身下。
    「夫人,为夫好久没抱你了,快让为夫的好好抱抱啊!」
    这就是紫乃夜之所以急著跟姬香凝回到京城里的原因,因为她希望再与墨劲竹见面时,她已经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呃!或者是接近完美的女人了。
    ···················
    与皇上研讨过战情之後,墨劲竹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习惯性地嘱咐左林守在帐篷前,阻止那个畏兀儿大花痴又来骚扰他,之後,不等右保服侍,他便和衣躺下了。
    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了,跟在皇上身边,他从来不觉得有多累,可这一回,不过几天而已,他就开始觉得倦怠感缠身,直到如今,他更是疲惫到极点,躯体疲惫,心,也疲惫得很。
    他想念她!
    想念那个老是缠在他身边的小女人,想念那双单纯信赖的眼神,想念她善良可爱的心思,想念她甜蜜羞怯的笑语嫣然,想念搂她在怀抱里的温暖,甚至想念她的……尖叫。
    他好想念她!
    一点一滴的慢慢累积,一刻胜过另一刻的逐渐增强,从分开的第一天开始到如今,这分思念早已将他的心揪痛了,让他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他想念她,甚至想念到一股莫名的怒火开始在他胸中酝酿。
    他们为什麽要把他的妻子带离开他身边?他们究竟想干什麽?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争执声。
    「紫乃夜不在,我替她来照顾你们大爷也不行吗?」
    「对不起,阿部娜公主,大爷已经睡了,他吩咐过不许任何人骚扰他。」
    「喂!你是白痴是不是啊你?就跟你说我不是要骚扰他,而是要照顾他,你听不懂吗?」
    「很抱歉,阿部娜公主,我……咳咳!的确听不太懂,你的汉语实在不怎麽……顺畅,恐怕这军营里听得懂的人也没几个呢!」
    「你……」
    「总之,晚一些再说吧!阿部娜公主,等大爷醒来之後,我再派人通知你,这样可以吧?」
    「我听你在说!每次都用这种说词打发我,我才不……」
    真是个花痴!如果他不是这样温和稳重又成熟练达的男人,他肯定会先去打昏那个女人,再大吼一声——
    他XXX!
    厌烦地抓起薄被来蒙住脑袋,墨劲竹焦躁地暗暗诅咒不已。可不过一会儿之後!他又沮丧地泄了气。
    为何会如此思念她呢?
    思念竟是如此沉重痛苦的事吗?竟能沉重痛苦到令他不再温和、不再稳重,更磨光了他的耐性吗?
    \|\
    「怎麽样?怎麽样?味道怎么样?」
    不理会那双急切的眼神,饶逸风兀自仔细地品尝一番後,他才微笑著对紫乃夜伸出大拇指。「好极了!大嫂子,简直跟香凝不相上下!」继而转向姬香凝笑道:「我说夫人,大嫂子文的不行,女红中馈倒是挺巧手的嘛!」
    姬香凝颔首。「的确,大师嫂对这方面心思挺灵巧的,一点就通,妾身几乎不必费什麽心思。」
    又夹起一块鱼片放进口中斯文地慢慢咀嚼著,「好,味道好极了,又滑嫩顺口,的确是一流手艺!」饶逸风赞叹道。「宫二兄、二嫂子、四妹夫、水仙,你们应该也是如此认为……哇——蝗虫过境啊?!」
    饶逸风错愕地瞪著乐乐和水仙,两个女人宛似和满桌菜肴拚上了命似的埋头苦吃,简直就像是三天三夜没吃过东西的乞丐一般。就算她们是客人,也不用吃得这麽「捧场」呀!
    一旁的阳雁儒看得张口结舌,已经倒尽胃口了;宫震羽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