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住在隔壁的爱人 > 第31页
    这个吻的确比那几杯酒更容易让林亟书沉醉,她完全投入进去,用力揉皱了他的西装。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露了出来,林亟书一下想起了上次在玄关拿起助理手机的情景。
    他算计了她,而她还没得到答案,不能就这样轻易让他上桌吃饭。于是她将人往外推了推,强行让掠食者停下了捕猎。
    “怎么了?”虽然言文作这么问着,可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次凑了上来。
    “言先生,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你要现在问?”他满脸不可思议。
    “对,我要现在问。”
    “那你问。”
    因为他太果断,林亟书一时反而有些语塞,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现在言文作的手正贴在她背上,她的腿还环着他的腰,只能挑一个要紧的问。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我说是一见钟情你信吗?”
    一见钟情?林亟书又开始头晕了。
    她第一次对这四个字产生想法,还是在买到辛波斯卡的《万物静默如谜》的时候。《一见钟情》是这位波兰女诗人最有代表性的诗,读着让她很是动心,就像对面这个说对她一见钟情的言文作一样让她动心。
    诗名为一见钟情,但这首诗却像是在反驳一见钟情,诗人把一见钟情的偶然性解构为必然性,论证着情感产生的前奏,告诉林亟书,男女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是一种误解,因为两人的命运轨迹一定早就相交。
    那她和言文作的命运是不是也曾经相交呢?或许他们也摸过同一个咖啡店的门把手,在旋转门面对面,在街上擦肩而过?
    【而充满情节的书本,总是从一半开始看起。】
    他就像诗里那样,是在她的人生剧情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闯了进来,拿着戒指要和她结婚,然后在把她按到玄关接吻的时候,他说他对她一见钟情。
    “言先生问我相不相信,这是一个问题,不是一个答案。”
    “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我知道我的手段并不高尚,我用钱和欺瞒把你圈在身边,但我没有别的办法,这就是我唯一懂得的办法。”
    言文作将头埋在林亟书的锁骨上,让她看不出他的情绪,“所以亟书,你信吗?”
    信吗?这对林亟书来说是一个像薛定谔的猫似的难题。她不信,但同时她又信,在打开那个盒子——比如隔壁那间房子之前,信与不信这两种状态同时存在。
    而她很明显不想要确认那只猫的死活,只要盒子里真的有一只猫就够了。
    所以她说,“我信。”
    “问完了?”
    言文作让她的背和玄关的墙壁脱离开来,把她抱进了卧室里。上次他缩在小沙发上睡了一夜,这回好像急着要从林亟书那里讨回公道,手上的动作混乱,毫无章法。
    他的上衣被自己扯了下来,还有几颗扣子是林亟书的功劳,现在这位魔力麦克的男演员才算是真的上了台,预备接受她的嘉奖。
    她有心要撩拨他,故意将空着的左手暴露出来,就按在他的腹肌上,然后用黏糊糊的声音抱怨,“言先生,戒指不见了。”
    言文作并不知道林亟书的全部计划,这也就意味着他本该对戒指消失的事情感到惊讶,甚至,恐慌,这是林亟书一开始的盘算,但这个盘算很快就落空了。
    他的眼睛眯起来,嘴角挂着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这只“垂死挣扎”的雀鸟。随后他将口袋里的手机摸了出来,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还很贴心地开了扩音。
    “怎么样了?”
    “言先生,卢年占刚才已经联系我了,他想找能做钻石鉴定和回收的人,我会继续让人盯着的,您放心。”
    电话被掐断,同时被掐断的还有林亟书的雕虫小技,她的左手被扒开,那具同样燃烧着的躯体撞了上来,热得她开始冒汗。
    “现在你还有想说的吗?”言文作这么问着,然后结结实实堵上了她的嘴。
    第二十五章 :薛定谔不知道,但林亟书的猫是活的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有没有想说的林亟书不知道,她只知道整晚都是言文作在说话,即便是在他放过她的嘴唇以后,她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她的声音被言文作的手指搅乱了,只偶尔蹦出几声无意义的呜咽,他瓦解了她引以为豪的语言表达能力,还要瓦解她身体的防备。
    言文作虽然一开始动作急躁,看起来没有分寸,后来却表现出绝佳的耐心。他用手指代替了她脖子上的项链,又用亲吻描绘她裙背的V字,让原本贴在背上的冰冷松绿石都开始发烫。
    说实话,林亟书一开始特别怕他会把裙子弄坏,于是自己拧着手去脱,惹得他低笑了两声,好好帮了她一把。最后裙子被完全褪下,毫发无损。
    这个晚上他说了很多话,在酒精和情爱的冲击下,林亟书晕头转向,忘了大半,但却怎么也忘不了其中一句。
    言文作特意将动作放慢,凑到她耳朵旁边,确保她能听见,“上面这双眼睛,痛苦至极也没流过一滴眼泪,这下面,倒是个爱哭的。”
    就是这句话,让林亟书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脸还是红的。
    微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一看就知道外面是个晴天,房间里却有股阴天的氛围。林亟书眯着一只眼睛慢慢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枕在言文作的腹肌上。
    他还没醒,她仰头看着他沉静的睡脸,难以想象昨晚的人和现在的人是同一个。她将缠在身上的被子搅散,一点不寻常的光从手指落进了眼睛里。
    她那原本空着的左手中指上,出现了一枚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卡地亚钻戒。林亟书差点怀疑自己在做梦,将手凑到眼前翻来覆去看。
    这枚戒指的确和刚被粱姿其拿走的那枚一模一样,她看看言文作,又看看戒指,感觉被代谢掉的酒精又回到了体内。
    就算他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一晚上就把戒指拿回来了吧。再说了,要真是硬拿回来的,卢年占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那她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在她开始瞎想时,言文作很及时地睁开了眼睛,“醒了?”
    林亟书撑起上半身,将左手摆到他面前,带着困惑指了指中指的位置。
    躺着的人却笑了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回了被子里,“怎么了?晚上说不出话来,现在也没法说吗?”
    “你真是......”林亟书一时语塞,本就红着的脸更加热闹,又是羞怯又是气愤,却又只是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
    “你可以直接问我,昨天那个关头你都能问出来,现在有什么不能问的?”
    一下被言文作戳了肺管子,林亟书更是暗暗恼火,昨天她只问了一个最要紧的问题,其他的她还等着和卢年占清算完了再问。
    他们说好了要彼此坦诚,虽然两人现在的生理坦诚程度是百分之百,但心理坦诚程度大概还不到百分之五十。
    她在心中暗骂言文作狡诈,居然妄图把眼前这个问题和彼此坦诚的问题混为一谈,她可不会让他如愿。
    “昨晚问的是要紧的问题,是因为我们说好要彼此坦诚,而且言先生欠我一个答案。现在我只是普通提问而已,我想知道这戒指是怎么回事。”
    “你睡着后我给你戴的,放心,我没有搅乱你的计划。这枚戒指和被他们偷走的那枚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不是同一枚。”
    言文作这番话,成功让林亟书想起了第一次见文心的时候,她抓着她的手嚷嚷,告诉她言文作箱子里有一堆这个戒指。
    “不是同一枚?你的意思是有好几枚这个戒指?”
    “也不多,三四枚吧。”言文作轻描淡写地回应,一边握紧了林亟书的手,“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每一次产生要和你结婚的想法,我就去买一枚。”
    林亟书压抑住心里的震惊,“那,言先生第一次见我应该不是在颁奖礼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