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这种时候不要关心则乱啊!槙寿郎一个头瞬间变成四个大,但又突然有点心酸——自从瑠火重病去世,杏寿郎就再也没用这种依赖信任的眼神看过他。
    “唉,你先把鸣花抱回房间……甘露寺已经让同行的队士联系主公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在和隔壁竹米太太和柚子呀太太打赌,啊放心,不是网络赌.博、非法集资
    大概内容是写不完多少字就给对方发钱那种,贫穷如我顿时重.振.雄.风(喂
    第59章 悲恸
    “……还没有醒……呼吸很弱……在发热……虚汗……”
    “……炎柱大人……蝴蝶小姐……镇子……辛苦你了……”
    隐约的对话声漂浮在耳边,似远似近,又像沉入幽暗水底、溺亡于温暖前的幻听。粗糙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贴靠着鸣花的侧脸,摩挲珍宝般笨拙移动两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是阿杏吗?意识短暂回笼,被褥熟悉的味道缭绕。鸣花尝试睁开眼睛,却不可控地被拉入混沌。
    ……
    体内仿佛有岩浆翻涌,从舌尖顺着食道一路灼烧到胃部,嚣叫着要吞噬内脏;与之相反,心脏却被如同被扔进冰窟,令人恐惧的痛楚顺着神经攀爬,心口寒冷到难以跳动。
    原本悄无声息趴在地上的华服少女发出疼痛断续的轻哼。
    “没死吗?”男女莫辨的修长手指掐着她的下巴,黏腻半干的血液顺着指腹在少女脸上留下痕迹,“明明是个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小兔子,却比粗糙奴仆还顽强……哈哈。”
    不是……父亲……鸣花弱弱地咳出一口血,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流进领口:熟悉的……声音……
    “很华丽的衣服,准备和羽二重医生一起去参加典礼吗?”手指的主人在鸣花身边坐下,喑哑的声音随动作舒展,变成阴沉晦涩的青年声线,神经质般笑道,“真是抱歉啊,鸣花小姐,你们去不成了。
    “庆典啊……你好像,一直都很喜欢这种无意义还吵闹的集会?”
    半身浸透血渍的青年冷冷望着窗外的月色半晌,伸手从破破烂烂的立柜里捡出一只纸风车。纸风车粗制滥造也格外陈旧,细竹歪歪扭扭地突着毛刺,淡蓝色的纸轮泛黄,轻飘飘砸落在鸣花手背上。
    “你第一次来产屋敷宅时送给我的‘礼物’,还记得吗?”青年支着左腿靠在门框上,低哑的声音里透着嘲讽,“为了不惹怒你父亲,我还要满怀感激地收下——被宠爱的独女,真是恶心。”
    夜风自窗外吹入,浓稠的血腥气卷动纸轮,鸣花张了张嘴:“月彦……先生……”
    为什么要这么说?就算你拒绝,父亲也会尽全力治疗你……他一直为医生的身份自豪……“闭嘴。”产屋敷月彦冷酷地打断她的低语,自顾自继续道,“我讨厌这个名字,产屋敷这个姓氏令我想要呕吐,为什么世上的产屋敷不能死光呢?啊,差点忘了,我可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青年宛若陷入魔障,眼眸鲜红似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听到没有!”产屋敷月彦猛地揪起华服少女,扯着她的领子、目眦欲裂,“羽二重鸣花!我不想死!其他人怎样都无所谓!只有我!只有我不能死!
    “我要活下去、活得比所有人更久!你听到了吗——羽二重鸣花!”
    衣领被暴力拉扯,鸣花本该感到疼痛和窒息,大脑与感官的联系却逐渐变淡;疼痛消失,声音渐弱,就像灵魂被赶出了身体,只靠稀薄的呼吸本能维持联系。
    华服少女的身体莫名开始抽搐,额头的伤口长出奇怪的肉.角,瞳孔反复放缩,最终像猫般逼成一线,染血的牙齿颤抖撞击,发出怪异连续的咔哒声。
    我要变成鬼了吗?鸣花像旁观者一样注视着自己,默默想道:因为我吃了月彦先生的肉吗?他杀了父亲,杀了照顾他的阿丽和美穗子,杀了院子里所有的仆人……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茫茫然想到一半,鸣花迟钝地停止思绪:等等……‘鬼’?‘鬼’……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目睹鸣花的变化,青年同样愣了愣,旋即陷入癫狂的兴奋中,“你也要变成怪物了!羽二重医生!你看啊!你愿意为之赴死的女儿、变成了和我一样的怪物!哈哈哈哈!”
    我变成怪物了吗?鸣花惶惶又难过,连带着鬼化的身体也开始不停流泪。
    “对了。”产屋敷月彦似乎想到了什么,从疯狂中短暂挣脱,“他不会不管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你是他最爱的女儿,他不会不管你的。”
    青年注视着身前挣扎抽搐的少女,眉眼含笑——他生的极为俊逸,饶是平素脸色惨白也显斯文;因此哪怕当下眼眸猩红、脸颊带血,唇边的笑容依然是优雅从容、柔情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