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更深的,比如胃的问题?”炭治郎抱着矮墩墩凑过来的妹妹,认真道,“鸣花小姐当时像做了噩梦一样呼吸急促、眼球快速转动。是被迫、吃了什么东西的噩梦吗?”
    炭治郎话音一落,众人陷入默契的安静。
    身为鬼的鸣花,被迫吃东西的噩梦……只能是人类的血肉吧。
    根据鬼杀队多年和鬼周旋的经验,就算被强行遏止食用人类血肉,在化鬼初期、神志不清时,鬼对血肉的渴望也几乎是抛却了理智和尊严,宛如重度瘾.君.子撕扯着渴望毒.品。
    鸣花确信自己没有食用任何人类血肉,化鬼初期所经历的痛苦想必是寻常鬼的千百倍。
    “好消息是,羽二重小姐的身体正在转好。”蝴蝶忍端正坐姿,打断稍显沉重的气氛,“准确一点,她的恢复机能已经开始作用了,不出意外过几天就能苏醒。”
    蝴蝶羽织的女性剑士偏头想了想,改口,“嘛,她恢复得非常快。可能傍晚就醒了。”
    “鸣花、快醒啦!花!”缩坐在哥哥怀里的小祢豆子磕磕绊绊地发出欢呼。
    灶门家的奇迹妹妹还未恢复心智,平素最喜欢黏着别人跑东跑西,可爱又天真。原本乖巧安静地缩着幼体化的小手小脚呆在一边,冷不丁高高兴兴一喊,倒是让缓和了不少。
    “唔姆。”炼狱杏寿郎摸摸小女孩的脑袋,缓声道,“灶门少年、我妻少年,你们还在训练中,就不必担心这边了,去全心投入训练吧!”
    “我也告辞了。”蝴蝶忍收拾药箱,“主公那边我来汇报,其他柱也会通知到。甘露寺——”
    “我、我想、想陪着鸣花!”甘露寺眼眶发红,小声自责,“要不是我、鸣花就不会、就不会……”
    “不要这么说,甘露寺,那不是你的错。”年轻的炎柱温和沉稳地打断她,“鸣花看到你把所有的错误揽在自己身上,也会感到伤心的。”
    樱草发色的女孩眼泪汪汪憋了一会,结果还是没忍住,转头扑进蝴蝶忍怀里小声啜泣。
    ....
    半月前牵连着鸣花失踪事件发生的一系列案件太过骇人,小半条街道的惨死难以避免地引起了地方警.部的关注,重病的主公亲自出手干涉才勉强压下。
    还处于紧张训练期的柱们拨冗关注,一半是对关键人物羽二重鸣花的关心,一半是好奇当时发生了什么。
    送走闻讯而来的同事们,杏寿郎托弟弟准备一些容易入口的食物,独自慢吞吞地回到内室。
    午后的阳光温暖到有些刺眼,木质走廊尽头的拉门只拉了一半,拐角处隐约能看到乖乖坐在鸣花旁边自己玩的灶门祢豆子。
    穿着粉色叶纹和服的小女孩扯着自己的袖口自顾自玩了半晌,又小心翼翼凑到鸣花身边,轻轻摸一下她血痂剥落泛红的伤口,再用软软的脸颊贴她额头。
    难言的窒息感自胸口升起,炼狱杏寿郎呆呆地站在走廊上,身体灌了铅般沉重。
    整整半个月的昏迷,没有呼吸、代谢停止、体温冰冷。在最疲惫绝望的夜晚,杏寿郎恍惚觉得自己守着的可能是鸣花的尸体——守着自己再也不会苏醒的恋人。
    没关系。鸣花已经在好转了。猫头鹰先生缓缓吐息,努力挥散这段时间沉淀的消极情绪,乐观想道:她会醒的,因为我们有约定,鸣花是信守承诺的人。
    “鸣花、啊、花……”祢豆子断断续续地不知在念叨什么。
    杏寿郎在背对着她们在走廊上坐下,沉默几秒,笑着看向灶门家活泼可爱的妹妹,“祢豆子想吃什么吗?虽然比不上鸣花的厨艺,但能勉强入口的东西还是有的。”
    “吃、吃,”小姑娘摇头晃脑地想了想,高举双手大声道,“吃牛奶、饼!”
    “奶糕吗?厨房应该还有蝶屋送来的奶糕。”年轻剑士稍侧身,半是玩笑地屈指要弹她脑门,“祢豆子妹妹要小声一点!鸣花还在睡觉哦!”
    “唔、诶,花、鸣花,”小姑娘歪头,“花、醒了呀。”
    炼狱杏寿郎闻言一怔。缓缓看向仰躺在被褥里的鸣花。....
    ——脸色苍白的少女冲他虚弱微笑。
    ‘喉咙的伤口,没有好。’鸣花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放慢语速,通过唇形传达。
    苏醒的恋人察觉出杏寿郎的怔愣,软软地抿嘴微笑,慢吞吞继续道,‘对不起。’
    ‘……让你担心啦,阿杏。’
    作者有话要说:章纲真是个好东西,它让把剧情遗忘得七七八八的我如鱼得水,并且越写越有感觉
    这一章我写得好兴奋啊,我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情节开文的,啊我得偿所愿,啊我再无遗憾
    ……那啥,不是惨惨子不做人的情节,是鸣花从昏迷中苏醒、望向大哥的情节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