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ngphop?你还撑着住吧?我现在带你去医院。”Arthit做出背人的姿势来。
M有些吃惊:“这么严重吗,Kong?”
Kongphop将所有的疼痛都压下去,勉强起身,说服疼痛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他的皮肤没有被针刺,他的骨头没有被打碎,“没,我没事的。”
M点点头,Ork也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我打人怎么可能会这么痛。”
只是Arthit不太放心,“你确定没事,刚才我看你好像很痛苦?要不还是去医院吧,即使没事也去看看?”
掩藏了所有的痛苦是一双风轻云淡的眸子,“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
“对啊!以前我们可是叫Kongphop铁人来着你忘记了。”M开玩笑搭上Kongphop的肩膀。
Kongphop眉头一皱,只是觉得无比沉重,他不动声色地退了出来,“我想先回去了。”
“喂,Kongphop!”其他三个人在后面叫他。
可是一意孤行的Kongphop只是往前走,没有回头。留恋的夕阳拉长了影子,可两方的距离还是在不断变远。
“他怎么了?”“大概有急事吧?”
Arthit听着Ork和M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一眼一心却全都是Kongphop:
那家伙,真的没事吗?
虽然待人和善,有时候也很冷淡,到底什么时候,他才会卸下心房,毫无芥蒂地接受别人的关心、和好意呢?
第2章 朋友
“喂,M,Kongphop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Arthit和Ork走过来的时候,M正在为一道数学题头痛,闻声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诶,Arthit你怎么来了?”
“……”Arthit有些无语,敲敲M身边的桌子。
M像是今天第一次反应过来一样:“哦,Kongphop没来。”
一旁的Ork直摇头:“M,你能多关心一下你同桌吗?”
M不好意思挠挠头:“没事的Kongphop,他大概昨晚兼职太累睡过头了吧,昨天下午……”也是这样。
Arthit打断他,“昨天我们分开前我已经跟Kongphop说过身体不舒服别去晚上的兼职了。”
M懵懂地点点头,手指在空中来回晃悠:“那是……”
Ork和Arthit共同叹气:“那你知道Kongphop家里的电话吗?”
“不知道。”看对面两人的不满意,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的M立马说道:“但我知道他家在哪。”
得到两个大白眼。
还是Arthit最后说:“等下放学后一起去他家看看吧。”
Ork刚想点头,又退回来:“过几天有足球比赛,队长不会让我缺席训练的。”
“我也是,”M拿出自己的手机,“他跟我说再缺席一次以后不必来了。”
难事又落到Arthit身上。
“那Arthit你去吧,”Ork说,“反正你球又踢得好,从来都没有缺席过训练,队长一定会准你的假的。”
毕竟Kongphop是因为救了自己,才开始身体不舒服的,想到这里,Arthit点点头,“行。”上课铃响了,他对M说:“晚点把地址写给我。”
Ork也拍了M一下,又下意识怀疑自己的力道,见M没什么反应才离开。
他们四个人的关系是这样的,同一个班,参加同一个足球队(Kongphop、M是被Ork拖着参加的)。其中Ork最八卦爱闹事,M是最受欺负,Kongphop最温和,Arthit外表有点冷。
两两之间,Arthit和Kongphop是属于关系最一般的那一对。
因为Arthit晚来熟,而Kongphop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要打多份工,总是缺席小团体的活动,有时Arthit对Kongphop表示善意,例如请客一类的,自尊心很强的Kongphop会很礼貌地拒绝,一来二去之下两人变得很生疏。
所以Arthit去过M家几次,但却是他第一次来Kongphop的家,尽管两者相距并不遥远。
不过差别还是蛮大的,如果说M家勉强还算得上是小康之家,那Kongphop和他母亲挤在破旧公寓楼的小房间住,就算得上拮据而紧迫了。
Arthit按照地址上了楼,找到对应门牌号,敲门。
没人在家,Kongphop又没有手机,所以Arthit很犹豫,要继续等还是直接离开。
好在没多久,他就发现Kongphop家的门锁竟然是坏的。
“喂,Kongphop?”Arthit推开门喊了一声,他倒是不怕发现有人在家觉得他唐突,他最怕Kongphop发烧什么的晕倒在家里没人知道,因为据他所知,Kongphop母亲在工厂上班,一个星期回一次家。
没有人回答他,他合上门,往里面走。
夕阳大大方方照进Kongphop的家里,呈现在Arthit面前的图片像是世界古典名著《悲惨世界》。
Arthit轻手轻脚地走着,不太敢惊动房间里的东西,生怕他们突然裂开崩塌似的。
等他在衣柜旁发现昏倒的Kongphop时,他先镇定了下来庆幸自己没走,又惊吓于怎么才过了一天,Kongphop的身体状况就这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