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雅?怎么发起呆来了?”
    洪瑞雅回过神,“对不起,沛如,你说了什么吗?”
    “瑞雅,告诉我,你还跟房先生在一起吗?”林沛如十分认真地问。洪瑞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恋爱中人,反倒比较像是失恋了,才会又憔悴又消瘦。
    洪瑞雅垂下眼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林沛如。林沛如的问题让她的心口揪紧,一阵疼痛划过。
    “瑞雅!”林沛如低叫,清楚看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泪意。“你们分手了?”
    洪瑞雅微微点了下头。
    “怎么会?”林沛如不敢相信。“你们不是一直处得很好,为什么会分手?”之前见洪瑞雅总是笑得一脸甜甜的,怎知才没多久,那一脸的幸福竟然已经消失了!
    洪瑞雅苦笑。“反正已经分手,什么原因也不重要了,是吧?”即使两人交情比之前好,她还是羞于告诉林沛如,她只是房柏谚的床伴,早晚都会结束关系的。
    “瑞雅……”
    “别说那些事了好不好?”洪瑞雅表情充满祈求。“今天我们是出来品尝美食的,别让这种事破坏了气氛。”
    不想让林沛如为她担心,洪瑞雅并不打算告知那件尚未确定的事,或许等决定要怎么做之后,再告诉林沛如吧!
    林沛如这才点点头,“好吧!其实我也不想拿那种伤女人心的烂人当话题,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看来洪瑞雅犹在伤心期,什么都不想谈,还是先避开这个话题,等她想说了再来安慰她吧!
    洪瑞雅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好啊!讲点‘永硕’的最新八卦给我听好了。”
    “你真的想听?”林沛如睨她。她不是最不喜欢听八卦?
    洪瑞雅又是一笑。“真的。”她需要转移注意力。
    “好!你还记得财务部的刘协理吧?”
    “嗯!记得。”
    “你知道吗?那个刘协理呀……”
    之后,两人没有再谈起令人“不开心”的事,直到分手。
    ☆☆☆
    同好友共饮一夜,房柏谚没有醉,反倒愈饮愈清醒。
    隔天,破天荒地,他没有前往每天与两位助理处理股票进出事宜的办公室,也暂时忍住想立刻将洪瑞雅抓到眼前的冲动,他待在自己的寓所里沉思,将他和洪瑞雅近一年来的来往过程,仔仔细细想了又想,然后总算看清以往他没有看见或不愿意去看的盲点。
    而得到的结论,也令他懊恼又懊悔!
    一想清楚后,他已迫不及待想见洪瑞雅,想把一些他先前不肯澄清的误会说清楚,并且要求她回到他的身边。
    他打电话到洪瑞雅家,得知她并不在家,而她的手机不知为何竟也不通。
    于是,他开着车来到她家大楼前等她。数个小时后,他才看见洪瑞雅被一个男人以机车载回来。
    只见她脱下安全帽还给男人,笑着与对方说了几句话,再目送男人远去,才转身走向大楼大门,一边由随身包包中掏出钥匙……
    房柏谚轻踩油门,驶到洪瑞雅身边,“瑞雅!”
    熟悉的嗓音让洪瑞雅狐疑地转头,一看清来人是谁,她脸色一变,直觉往后退了两步,手指一松,钥匙锵地一声掉在地上。
    那天他们不是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吗?为什么隔了一段时日,他又出现在她眼前,他到底想要什么?老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面前,要她怎么将他忘掉?
    她弯腰拾起钥匙,板起脸看着房柏谚。“你要做什么?”
    “上车来,我有事想跟你谈一谈。”房柏谚温声说道。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他快要结婚了,两人也已切断关系,还有什么好谈的?
    “你先上车,我们换个地方谈一谈,好吗?”他尽量软下声要求。
    “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洪瑞雅硬起声拒绝。
    看着她倔强的表情,房柏谚叹息一声,慢吞吞地说:“或许我们可以到你家里谈话,我不会反对的。”她如此坚决不与他交谈,他只得故技重施,拿她最重视的事来威胁她了。
    “你……”洪瑞雅表情再变,又惊又地瞪住他。
    他又威胁她!他为什么总是要威胁她,让她难受?
    无可奈何之下,洪瑞雅终于上了车。
    房柏谚载着她直驱大直寓所,而一察觉车行方向,洪瑞雅小脸又变色。
    “放心,”瞄见她抗拒的表情,房柏谚徐声解释:“大直寓所安静又隐密,适合谈话,暂时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不用害怕。”
    什么叫“暂时”不会对她做什么?洪瑞雅硬着声反驳:“我才不害怕!”
    她已很难忘记他了,而每多见他一次,就更增添一份痛苦,让她难过。
    她真不明白,明明两人上次见面时,已经清楚谈好了,她都没有为上回他要胁她,及事后留下个“后遗症”的事怪罪他,为什么在隔了两个多月后,他又跑来扰乱她的思绪?他这么做,要她怎么摆脱他的影子,彻底将他忘怀?
    ☆☆☆
    三十分钟后,房柏谚在大楼地下室停好车,仿若无事似地牵着洪瑞雅的小手直奔顶楼寓所,即使是拿出钥匙开门时,亦不曾放开她的手,让洪瑞雅十分诧异不解,可心中偏偏又泛起一丝甜蜜的感觉。
    原来他下在她身上的魔咒尚未解除!唉,她真没用……洪瑞雅瞥着两人互握的手,在内心长声叹息。
    进入客厅,房柏谚终于放开她的手,他垂眼看她久久,不明白自己怎么有办法数月不找她、不见她?现下厘清了自己的心情,他简直迫不及待想将她柔软的身子拥入怀中,轻怜蜜爱一番,并好好安抚她因他而受伤的心,挽回那份他能清楚看见、即使分离数月仍藏在她眼底的感情。
    可首先,他必须先弄清楚一件事。“瑞雅,方才送你回家的人,是你的新男友吗?”
    这件事若不先弄清楚,他就要因嫉妒猜疑而抓狂了!尤其他还亲眼看见她对那个男人微笑的娇美模样。
    没想到他沉默地瞪了她半天,却问出这句话,洪瑞雅愣了愣,直觉脱口回答,“不是,他是沛如的男朋友,沛如担心我,才要他送我回家……”
    林沛如担心她心情不好而有安全顾虑,所以每回聚会后,总是坚持让男友送她回家;只是,这又关房柏谚什么事?
    “不过,不管是谁送我回家,应该都与你无关吧?”迟疑一下,她又补上一句。
    谁知她这句话,却让房柏谚立刻瞪眼过来。“谁说与我无关?我当然得弄清楚是哪个人想打我女人的主意!”
    洪瑞雅蓦地瞪大眼。“你胡说什么?什么你的女人?我们早已不是那种关系了!”
    “你又弄错了,瑞雅,两次都是你自说自话,我可从没有答应要分手!”房柏谚粗声反驳。
    洪瑞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不守信用!”
    怎么会有这种出尔反尔的男人?上回他既然没表示反对,自然就是同意两人分开,而这段日子他没有找她,不就代表事已成定局了吗?
    “既然没有答应分手,哪来的不守信用?”房柏谚反驳,忽又拧起眉。“为什么你对别的男人可以笑得那么甜,可一看见我,脸色不是青就是白,这是何道理?”
    “你……”洪瑞雅一怔,无法适应他变来变去的话题。他到底在说什么呀?
    “我是你的男人,你怎么老是不给我好脸色看?”房柏谚又问,语气中的不满清晰又明显。
    脑子被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话搅乱了,洪瑞雅咬牙低嚷:“你不是我的男人!我们分开了!你也要结婚了,不要再说你是我的男人或我是你的女人这种话行不行?你到底找我做什么,为什么不干脆说清楚?这样耍着我很好玩吗?”东拉西扯不提正事,是存心戏耍她吗?
    看她突然发怒的小脸,房柏谚反倒笑了。“真难得看你发脾气,之前你是不是一直在忍受我阴阳怪气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