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闭了一下又张开,再无耐心的洪瑞雅厉声吼道:“你到底要不要说你找我做什么?!”
    凝视她一会儿,房柏谚再次牵起她的小手走向沙发,将她安置在一张两人座沙发上,然后自己在她的身旁落坐,大手依然握着她的小手。
    “瑞雅,首先我要先跟你说声‘我很抱歉’,没有早点跟你解释清楚,其实朱丽妍根本不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我父母相中的对象,我一直都不曾同意过,可她不死心,所以才会找人调查我的行踪,追踪到这里来找你的麻烦,我很抱歉没有早点看清她恶劣的品性,事先做些预防,让你不仅皮肉受伤,还伤了心。这件事你能原谅我吗?”
    才听他说了几句话,洪瑞雅就呆住了,直到他解释完,她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要结婚啰?
    不知怎地,他的几句话,竟让她郁闷灰浓的心情露出一丝阳光。
    “不是。”房柏谚语气坚定。“你肯原谅我经过这么久才向你解释吗?”
    洪瑞雅看着他,摇摇头。“事情都过了那么久,那时我便没有怪她,现在知道她其实并不是你的未婚妻,我并没有亏欠她,心中的愧疚感全部消失,哪还会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问题?”
    她当然可以了解,当时他并没有义务向她解释与朱丽妍的关系,毕竟她只是他的床伴。她不明白的是,现在他为什么突然跑来跟她解释,并祈求她的原谅?
    “不会怪我?”房柏谚没想到她竟然完全不记仇。
    洪瑞雅又摇摇头,“你有你的立场,本来就没有必要跟我解释,反正我只是一个床伴……”
    “不是床伴!”房柏谚立刻打断她,对着她吓了一跳的小脸正经地说:“那只是欺骗你及欺骗我自己的言词,你在我心中从来不是床伴!”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跳入一个幻境之中,被一团迷雾所笼罩,洪瑞雅怔怔地呆视他,这才发现他的哽再是以往面对她时一迳的冷淡自持,而是很激动,甚至称得上有些生气,至于他的眼神……
    他一向深邃幽远的难懂眼眸里,竟明明白白显露出感情……
    不会吧?才不过两个多月,他为什么变了那么多?
    看见她的错愕表情,房柏谚生平第一次因一个女人而紧张起来,他该不会醒悟得太迟了吧?
    不!他不相信,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感情,让他明白她对他不变的心意,而现下,他只需要说服她相信并接受他方才醒悟的感情。
    思及此,房柏谚索性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尚不及反应前便直接吻上他思念的红唇。
    她猛抽口气,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一时来不及闪躲,便被吻个正着。
    他的吻热情执着,温柔又狂烈,充满着缠绵的情意,不断传递给她……
    一开始的慌乱挣扎,终止于他固执纠缠的唇舌,舌尖不断传来的感情热度,那种温柔缠绵让她的眼角不自觉地沁出泪来。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以这么呵宠、温暖且充满感情的方式吻她?她是在梦境之中吧?
    察觉她的颤抖反应,房柏谚仰起脸,看见她眼角滑下的泪,他的心中顿时一阵发疼,他细细吻上她的眼角,温柔低语。
    “宝贝瑞雅别哭,我会心疼,我不是要伤害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他直接表白自己的感情。
    洪瑞雅瞬间白了脸,颤声开口。“别……别这么说。”别给她希望,她无法承受。
    房柏谚温柔地再吻她一下,“瑞雅,如果我们相处的这段时日,你对我有些了解,就该知道我们之间不管好事坏事,我总是直接说,不曾撒谎。所以当我说‘我爱你’,当然也是出自肺腑,绝非谎言。之前是我太笨,太迟钝,当我迷上你时,不晓得用正常方式追求你,反倒施予手段来得到你;占有你的全部之后,又太慢醒悟自己对你日渐深浓的感情……”
    洪瑞雅完全呆住,怔怔看着他,听着他的诉情……
    房柏谚对她苦笑一下,“瑞雅,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影响我至此,我终于领悟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有多重,相信我,我说的话句句都是我心底的真话……”
    来不及等她反应,他忍不住再啄吻上令他爱不释口的红唇,好一会儿才稍稍松开,唇舌依旧不舍地舔着、啄着。
    洪瑞雅任由房柏谚占据自己而没有抗拒,只因她的心中已完全被喜悦及震惊充斥,全身无法动弹……
    她感觉心底那久久未曾愈合的伤口,已因他的爱语而平缓痊愈,唇上传来他缠绵的情意及明显饥渴的需求,让她不由自主地柔柔回应起来。
    这段分离的日子,她好想念他,明知她与他今生再无聚首机会,她还是无法忘怀、无法死心;可现在他来了,他来到她的面前,向她诉情……
    感觉她终于回应他的吻,让房柏谚顿时欣喜若狂地仰起脸看她。“瑞雅,你相信我了?”
    洪瑞雅小脸染上一抹红晕,柔情凝望他紧张的眼,点了点头。
    “瑞雅!”他欣喜地一把搂紧她,吻着她头顶柔细的发丝。“你吓坏我了,我真怕你不肯相信我,那……你愿意原谅我的迟钝,及一切亏待你的方式吗?”
    由他怀中仰首,洪瑞雅轻语。“以对待床伴而言,你对我其实很好了。”
    懊恼之色浮上房柏谚的脸庞。“是我的错待伤了你,我不该嘴硬,老是说你只是床伴,对不……唔!”
    小手捂住他的嘴,洪瑞雅眼露深情地凝视他。“柏谚,当初是我自己选择踏进来的,就算今天你没有对我产生感情,我也不后悔跟你走了这一段。”除了感情,两人在一起时,他对她其实很好。
    他何其有幸得到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女人?他不该这么轻易被原谅的!
    “之前让你所受的委屈,我会补偿你。”宛如宣誓,房柏谚语气坚定。
    “不用了。”洪瑞雅柔柔一笑。“能得到你的感情,我就很高兴了。”
    “那你呢?”房柏谚顺势反问,心中一阵忐忑。“你爱我吗?”
    脸上红晕更深,洪瑞雅没有犹豫地点头。“我爱你,柏谚,好久好久了……”
    她怎么可能不爱他?即使他口口声声说两人只是床伴关系,可人是感情动物,她仍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
    喜悦在他眼中迸发,他再次俯下头,给她一个缠绵至极的吻,诉说他心底的欣喜快意。
    他收紧手臂搂紧她。“我太高兴了……”终于由她口中听到她对他的爱意,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绽开一个深情笑容,洪瑞雅靠在房柏谚的胸膛上,终于感觉自己被浓浓的幸福包围,心中不禁想着,不晓得现在是不是将那个“后遗症”告诉他的恰当时机?
    久久,两相依偎,无声胜有声。
    “嫁给我,好吗?”房柏谚突然出声,语气带着浓浓的期盼与深情。
    洪瑞雅慢慢仰起头看着他再无任何遮掩的深情眸光。她已经看见他的情、他的爱,现在她更看见他的诚心。
    “好。”她深情低语,语气欣喜,心中喜悦与幸福满溢,因为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梦想已经成真。
    她幸福地迎向他炽烈欣喜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