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歌的时候,摩拉克斯曾问过花知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彼时的花知说想要在紫藤花海中,圣树见证。
    “隐歌已经被你同化,我也不方便对外人告知岩王帝君的身份,但好在还有一群比较拿得出手的同事,他们可以来做见证。”
    钟离一件件为花知装扮,从衣衫到发冠,描眉胭脂,竟是比花知这个女子还有熟练几分。
    等梳洗完毕,花知看着镜中的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镜中之人一身火红嫁衣,明眸皓齿,浓妆掩盖住了纯真,反而多了一丝端庄妩媚。
    花知一下都不敢动了。
    钟离握住她的手,双眸满是惊艳和赞叹,他附身轻吻花知的眉心: “稍后布耶尔和巴尔会领你出去,不要怕。”
    花知下意识的握紧他的手: “我才不怕。”
    不知道钟离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让两位神明现身,纳西妲和影也颇为配合的带着紫藤样式的黄金胸针,看到花知时带着温和祝福的笑容。
    纳西妲牵起花知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不要紧张,摩拉克斯已经在等你了。”
    花知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就像是天上突然砸下来了杯奶茶,还好心的带着吸管。
    她被动的提着裙摆跟在两位神明身后,推开门就是大片的紫藤花海,那紫藤花从黄金打造的祝祷台前一路延伸到她脚下。
    摩拉克斯罕见的长发全部收束在冠冕中,身着上古时璃月最庄重繁琐的帝王礼服,锦绣上龙纹环绕着岩纹,环佩整齐肃穆。
    石珀宫灯依次点亮,恍若花海中的星辰。
    摩拉克斯站在星海的另一端,遥遥向她伸出手。
    坐紫藤架上的风神奏响了祝福的歌。
    “我曾将生命献祭,换取你的垂眸,”
    “我曾以梦想为翼,畅享未来的篇章,”
    “我曾万死无悔,哭泣着让你遗忘”
    “可高天之上的神明啊,他什么都记得,”
    “万年的守望,星辰轮转,紫色的种子,终将开在石珀之上”
    “现在,让我们欢呼吧,祝福吧,为了那盛放的紫藤花。”
    自由之身舒展开洁白的翅膀,微风洒下漫天紫藤花,花知在漫天花雨中走向摩拉克斯。
    双手交握之时,花知才有了些许真实的感觉。
    她仰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摩拉克斯。低声嘟囔了句什么。
    “什么?”摩拉克斯侧耳倾听。
    “我感觉好不真实,为什么突然间要举办婚礼?”花知低声问道。
    摩拉克斯轻笑一声: “不想么?”
    花知毫不犹豫道: “想的,但是……”
    但是太快了,快的让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摩拉克斯轻啄了下她的双唇: “喜欢就好。”
    作为天地初开中最古老的神明,摩拉克斯并无传统意义上的父母高堂,这片天地也承受不住他的一跪。因此他就像梦中那般,只是点燃了三炷香。
    青烟之上,将婚契昭告四方,万物生灵甚至连世界之外的量子海都掀起了微微的波澜,成为这场婚礼的见证者。
    花知感受到了那虚无中强大的注视,就像是天地的俯视一般,让她无法抬起头颅,但很快那股压力就被钟离分担了过去。
    岩神的婚约,无需任何人置喙。
    那股无形的拉扯一直的香炉燃尽才结束,其他神明识趣的消失在了现场。
    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是属于岩神和小星神的独处时间。
    ——
    直到被摩拉克斯放到软塌之上,花知才后知后觉的紧张了起来。
    连钟离递过来的合苞酒都都差点呛到。
    花知和钟离的亲密接触并不少,近到最近和大龙的同床共枕,远到在圣树之下的乱来,尤其是狐人一族并不传统守旧,民风可以说是奔放热情。
    可那些毕竟是记忆,如今算是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花知手心都要紧张出汗了。
    钟离温柔的掰开那快要攥成石头的五指,问道: “看的那些话本都还记得么?”
    花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嗯,记得。”
    “那记不记得我曾和你说过,里边少了些东西。”
    以前的花知并不晓得里边少了什么,但现在不能说不知道了。她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钟离带着枪茧的指腹描摹着花知的脸颊,最后落在了红润可口的双唇上,言语之间少带的有些放浪。
    “原本想让你看话本,但总归不如亲身教你来的更有体验。”
    说完不等花知反应就吻上了她的双唇。
    岩石在刹那间融入花海,激荡起漫天花雨,紫藤花从岩神宫的寝殿一直盛开到紫藤花的源头,庄严肃穆的掩深宫被疯长的紫藤花映照的温柔缱绻,黯淡了月色。
    钟离无论何时都很温柔,哪怕是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也克制的等花知适应,直到滚烫的岩心彻底融化,将漫天紫藤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