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的一群人,看装扮他们是须弥城的巡逻保安吗?
    真不再想他们是谁,抱着再次尝试的心态,连通虚空,但已经没有刚才的声音。
    看来不能随意搜寻她不能够触及的知识了,暂且就这样,先去虚空推荐的地方大巴扎玩一玩再找个旅馆住下。
    真身上的摩拉都在散兵那边,天黑之前他不回来的话,她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去到大巴扎也不能花钱,就逛逛算了吧。
    说去就去,真一路问人大巴扎在什么地方,多问了几个本地人后也总算找到了具体的位置。
    大巴扎,位于超巨型树的底部,是平民百姓常去的娱乐场所之一。
    先要往下走,经过一条小道,通过一道大门后,那就是大巴扎了。
    里面比真想象中的还要热闹,靠近大门的两边有不少卖各种日常用品的小摊贩,而最里面最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大舞台,有人在上面排练剧目。
    在其中的演员中,有位少女特别显眼,她穿的是带牛角装饰的头纱,一身特色的舞服,红色的长发衬得她十分可爱。
    真靠过去看他们彩排,有个身着长袍子的人带着几个佣兵过来,气势汹汹地把演员们赶了下去。
    其中的剧场团长就过来跟他们周旋起来,还问是什么原因要赶他们。
    “教令院明令禁止在须弥城里进行任何形式的艺术演出,这个月是第三次警告了,如有再不听劝告的,你们祖拜耳剧场的相关资格证就将要被吊销,好自为之吧。”
    穿长袍子的人警告说。
    剧场团长本要跟他们辩论的,可看到那些佣兵手里有大剑武器,为了大巴扎的平静,避免不必要的争端,剧场团长还是妥协了,让大家先暂停排练。
    “祖拜耳先生……又是他们来了吗?”戴着牛角头纱的少女一脸担忧地过去询问。
    “是的,妮露,今晚的演出只能先暂停了,下次再找机会吧。”祖拜尔团长摇摇头。
    这时就有人愤愤不平了:“教令院的人真是太过分了,一群死脑筋的家伙,读书读傻了吧!”
    身边的同伴拉了拉:“小声点,他们还没走远!”
    每次教令院的人过来突击检查,祖拜尔剧场的各位也就只能吃哑巴亏,他们试过太多次抗争,都以失败告终。
    上头的贤者们否决他们的艺术,否决他们的演出,他们已经搬到大巴扎这种偏僻的地方悄悄演了,结果贤者们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眼看着那位祖拜尔团长过来公示板贴纸张,真就走过去,问:“你好,公示里说的演出要更改到什么时候?”
    “很抱歉这位观众,我们暂时无法在大巴扎演出,还请等下次。”祖拜尔团长苦恼地捏了捏额头。
    “好的,下次我再来。”尽管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大家无法演出的,真都觉得可惜了,刚才他们排练得挺好的,剧目讲的还是花神的故事。
    真又问了句:“那位小姐的妆造有些像花神,是准备跳有关花神的舞蹈吗?”
    排练的时候,她都没看到那位少女出场呢,看身形体态,绝对是他们的舞蹈担当。
    祖拜尔团长介绍说:“如您所见,妮露小姐的装扮确实是模仿壁画上花神的样子,花神与我们的草神在很久以前是交好,所以历来都是跳花神之舞给草神大人庆生的,我们准备要演的,就是花神跳舞给草神看的那段故事。”
    花神很美,真曾在书上看过关于花神的描述,如果有机会,她想看一次。
    第60章 魔鳞病
    虽然她很想看,但今天无法演出,也就没办法了。
    真打算每天都来看看公告,说不定哪天就有消息,那支花神之舞很有必要去欣赏欣赏,不然就白跑须弥这一趟了。
    接下来,真在大巴扎逛了一圈,在虚空查找能够住宿的地方。
    虚空指引她来到靠河边的旅馆中,旅馆有长租有短租的,长租和短租都要押金,真身上没摩拉,就不去了,需要休息时找个阴凉的地方靠一靠就可以了。
    她此刻在想,那个稚嫩的孩童声到底是谁的,虚空集群连接意识那么多,到底是谁呢?
    想着想着,虚空中传来了杂音,杂音中又混杂了回声,听不清楚,反而更加催眠了。
    真没忍住困意,靠在大树上,盖上衣被睡到天黑。
    直到有人过来叫醒她,她还在做梦。
    再度被人摇了摇,她才肯睁开眼看,眼前是一个知性大小姐形象的人,在耳旁温声细语地说:“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有那宛如清泉般的嗓音的问候,让真不好意思再睡下去。
    她收起盖在头上的外套,坐直了说:“我没事哦。”
    温柔的小姐疑惑不解:“那你怎么睡在树下呢?”
    真感到十分抱歉,如实说:“我刚来须弥城,暂时没有落脚的地方,就随便找个位置睡了,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在路边找大树睡觉果然还是太影响市容了,下次应该走到野外去。真如此想着,那位小姐的后面就走过来一个黑皮佣兵装扮的女人:“迪娜泽黛小姐,才没一会儿功夫,你就乱跑了,害我好找。”
    迪娜泽黛,很好听的名字。
    “不用太过担心我的,迪希雅,咳……咳……我会照顾好自己。”迪娜泽黛猛烈咳嗽了几声。
    名为迪希雅的雇佣兵拿出随身带的药水给迪娜泽黛服下:“啧,你看你这样子还说没事。”
    喝完那药水后,迪娜泽黛咳得更厉害了些,迪希雅在后面顺顺她的背部。
    真不知怎么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个叫迪娜泽黛的好像病得很严重,该不该问一声,或者再道歉一遍?
    她选择了第二个方案,道歉:“我就在这里睡一下,很抱歉,我应该没有挡道吧?”
    迪希雅扶额,这人什么意思。
    迪娜泽黛忙摇头:“没有,我们没有怪你,咳咳……只是觉得奇怪,旁边就是旅馆,怎么不去旅馆呢?”
    她们看真的穿着还算崭新的,不像是流浪者或者乞丐,不像是会露宿街头的样子,迪娜泽黛自然而然就认为是她晕倒了。
    原来不是嫌弃自己挡路了,真松懈下来,庆幸自己又遇到好人了。
    “因为我身上没钱,钱让另一个人保管了,那家伙还没回来,暂时也住不了旅馆。”真实话实说。
    迪希雅瞬间觉得好笑道:“你自己的钱让别人保管,就不怕人家卷钱跑了?看现在旅馆都住不了。”
    迪娜泽黛又说:“看天气马上就要下雨了,不如你先住入旅馆吧。这家旅馆是我们家的产业,可以等你认识的人来了再付住宿费。”
    的确,天气很闷了,湿热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睡着了还好,睡醒了就有感觉了,她想去洗个澡。
    “真的可以吗?”真不确定再问一遍。
    “嗯,可以的,我叫迪娜泽黛,在旅馆报上我的名字登记就能入住了。”迪娜泽黛说。
    真很感动,不仅风神的子民让人感到暖暖的,就连须弥草神的子民也很好。
    “小姐,你又来了……”迪希雅没忍住吐槽她。
    到底多少次了,迪娜泽黛最近在街上看到有人就会问遇到什么困难,还出钱出力去帮忙,前阵子祖拜耳剧场的舞台,都是迪娜泽黛掏钱搭建的。
    尽管呼玛依家是很有钱,但也不能随意挥霍,遇到人就帮扶。
    迪娜泽黛微笑着说:“迪希雅,趁现在还活着,能多帮助别人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她的微笑很勉强,嘴上说并不在生命的长短,但其实她很害怕,害怕哪一天自己因为这个病去世,爸爸妈妈以及身边的人都会为自己难过伤心。
    而且,迪娜泽黛听说不停地帮助他人,小吉祥草王就会再次出现在她的梦中……
    只可惜须弥人在长大后都不会做梦,她也无法再看到那位曾在她遭受病痛折磨时,在梦里温柔抚摸她的草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