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帮过剧团几次，但都说不动那些贤者，等他一走，贤者就又会来赶人，根本不管用，真却暂时解决了这个难题。
再结合从真对七圣召唤卡牌规则的理解上，赛诺可以初步判断，这孩子最适合去的是因论派，而不是知论派，可惜报错学院了，不然大有作为。
况且，“主人格”和“副人格”，一文一武，貌似挺不错，本该治疗的心理疾病，似乎对真的影响不是坏处，而是好处。
换做几年前还在学院中的赛诺，肯定会对这个课题进行深度的研究。
“我不太明白这个……但是，等一会儿我送完宵夜回去，两位要跟我一起去大巴扎逛街吗？今天的集市经营到十二点，有好多东西能买，我路过时还看到一件很适合真的布料。”
也难怪妮露今天那么兴致满满地来买夜宵，原来今天也是赶集的一天。
“明天没有假期了，我今晚要早些休息，你们两个结伴去吧。”赛诺输了牌，心情有些不是很好，他打算等下回家再按照真给他讲的技巧再复盘一下。
“抱歉妮露，我们约下次可以吗，明天我才有空。”真还要回去找散兵，就拒绝了。
跟赛诺玩牌就已经耽搁太久，又去跟妮露逛街的话就更晚。
那家伙失忆了，目前是纯天然无知的状态，估计好几天都待在旅馆里没有出去吧，也不知影有没有管过他。
“没事的，按照你的时间来，就明天吧。”妮露倒不介意，“你们等下，既然今天都没空，那我请你们吃这家店里最受欢迎的巧克力水果夹心吧。”
不能出去逛，请大家吃个点心也算小聚了。
“可以，就尝尝吧。”赛诺对甜点心不感冒。
“好耶！那我能要两份打包吗？”晚饭刚好快消化得差不多了，说起甜点心真的肚子不争气地传达了饥饿感。
“没问题。”妮露这就去柜台点了好几份点心，一些是带回去剧团的，还有真和赛诺的。
饭馆里人较多，声音也嘈杂，坐在二楼的散兵没有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他只看到真跟妮露拥抱，然后妮露就给她点了巧克力水果夹心。
此时此刻服务员站在少年旁边，拿着餐牌的手定半空很久了，于是忍不住催促他要不要点。
散兵转过头看着餐牌，上面巧克力水果夹心的几个字，顷刻是无比刺眼。
回想那个叫妮露的少女已经抢先一步给真买了，他那空洞洞的胸口就像被一根针刺了进去。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而是离开了座位下了楼，往饭馆前门的那个楼梯口走去。
饭馆外头也摆设了餐桌，一般是给客人喝饮料和小息的区域。散兵选了离正门口最近的座位上，准备等真出来的时候，就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了。
晚饭后路过的教令院学生也多了起来。
知论派赤王陵符文研究课题小组，第一小组的三个人正巧不巧地在隔壁桌喝着饮料。
他们其中的组长注意到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背影落寞的人。
组长认出了散兵，就坐起身过去搭话：“散同学，原来你也在这儿啊，对了，上次的小组作业怎么没交呢？”
就在散兵代替真到室罗婆耽学院听讲座的当天，课后他就已经被珐露珊发现了不是本人。
说来好笑，他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意外收获了一个正规的学位。那天有个学者退学，刚好空了一个，怎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散兵露出一个想刀人的眼神，好笑道：“我像是会乖乖做那种无聊团队作业的人吗？”
他的那份早就单独交了，不像他们拖拖拉拉，非要等所有组员写完才一起上交，他不想跟这群杂鱼写的文章放在一起。
在愚人众的时候，他的行事风格也是如此，改是不可能改的了，说什么都是一个团队的要通力合作，对他而言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呃……啊……那算了，哈哈，我们还有事先走！”组长显然被散兵的眼神所吓到，赶紧跑了。
该等的人没等到，等来的是最不想见到的所谓的同窗，还是催作业的。
散兵更加郁闷，跨起小猫批脸，直接抱胸靠在饭馆大门旁的墙壁。
等等她一出来，干脆就拖走好了。
过了一阵子后，先是妮露脚步轻盈地离开了饭馆，接着赛诺跟在后面，第三个才是真。
从后面走出来时，真就注意到了门角有熟悉的服装，转头看，正巧与散兵对上了目光。
她本能地要向散兵那边跑过去，赛诺突然回过头往回走两步，恰好挡住了两人的视野。
“这次打牌很愉快，我们下次再约，下次我会研究新套路赢你。”输的人总想赢回来，赛诺会吸收这几局的教训。
“好哦，下次约。”真愉快地答应。
接着妮露也过来了：“今天就这样咯，记得明天在大巴扎找我。”
真很开心：“那我会早早起床的！”
下次……约？下次……还约？？？
为什么不看过来？
他已经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了，他有那么不引人注目么？
散兵终于忍不住了，当妮露和赛诺前脚刚走，散兵后脚就走到真的跟前，拉着她。
是不是有点不对呢，真以为是错觉，怔了怔。这家伙怎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态度，是影治好了他，还是自己好了？
如果是影治好的话，那很可能是物理意义上的治疗……应该没事吧。
“很高兴你能来接我。”真关切地问，“看样子你是恢复记忆了吗？还好吗？”
散兵微微侧过头，心头来了一些愧疚：“我是骗你的。”
“骗……我的？”真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这样吧，你也无需原谅我，把我当做罪人也好，坏人也罢。”他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了，要么真对着他骂一顿，要么就打一顿，要么就自己独自哭。
或者是，又无缘无故地将他甩下，去找巴尔泽布，叫过来，教训他。
但这都没关系，素来最讨厌欺骗的他，还是为了得到关爱而成为撒谎者，真是莫大的讽刺。
第77章 健·康·笑·容
一开始真不知道散兵要说的是哪个欺骗，后面看到他那别扭的表情后，她就瞬间明白了。
“抱歉，一时走神了。”真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心在抽着，好难过……
被欺骗的滋味虽然并不好受，可她不会责怪他的。
因为太缺爱，所以才会选择欺骗的是吗？最近她满脑子都是妹妹，严重忽略了为她出生入死找刀，照顾她起居饮食的散兵了。
真一时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一定还是自己对他的关心不够，她要好好反思下自己才行。
难过的事不能在公共场合提了，她会忍不住哭的，到时候两个人一起抱头痛哭那得多惹人注目，不如先甜后苦，吃个点心先。
她没有接下散兵要求惩罚的那句话，而是强笑着，反握住散兵的手，牵到饭馆外面的座位上，再把那一袋刚打包的巧克力水果夹心拿出来摆放在桌上。
“你能来这里接我，我就很开心了，等我开心完，回去后再说难过的事好不好？我这里有好吃的，现在只想跟你坐一起吃，妮露刚刚请我的，我还没舍得先吃，一人一个。”说着就坐在了座位上，一如常态地笑着。
但那笑容中分明带着苦涩。。
真的态度并非如散兵所想象中的那样，哪怕对他拳打脚踢，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他也难受得要死，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只好也跟着坐一边去。
空气仿佛安静了下来，真手中的叉子一动不动，只见巧克力外皮上滴滴答答，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泪掉在上面，她的身体跟着颤抖，再也忍耐不了了。
“对不起。”真抬眸，满眼眶都是泪水，抽泣着。
散兵不知所措起来，瞳孔一缩：“……又是为什么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