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购。
新口头禅是“亲亲。”
第一次对程祈年说这个口头禅的时候,他们正在食堂吃糖醋排骨。
两个人点了个大份，吃得心满意足,吃得人去楼空。
舒柠一看表,他们两从十二点四十吃到了快两点,难怪周围都没什么人了。
“亲亲，快点。”
程祈年愣了两秒，从对面起身坐到了她身边，在她一脸疑惑中从背包里翻出平板，还把壳翻开遮住他们两的脸，扭捏地说：“这不好吧。”
然后靠过来在她嘴角留下了一个轻快的甜丝丝的吻。
“你干嘛！”舒柠没想到程祈年这么狂野，在公开场合就占她便宜，立马推开了他。
程祈年无辜地撑着下巴，“你不是说亲亲吗？”
“还让我快点。”
舒柠确实也没想到她这句话有歧义，花了几分钟给程祈年解释了什么叫新时代文明人网购用语。
解释完之后舒柠面带同情，于心不忍地对他说：“程祈年，多上点网吧，别太土了，太土你会配不上我。”
程祈年被她的看轻激起了斗志，当即表示：“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舒柠从来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可几年过去了，从程祈年目前的冲浪强度来看，她的确是刮目相看了。
谢安安的手机自动锁定时间设得很长，程祈年回复的这句话就一直在她眼前晃悠。
全A儿童双语体适能中心主理人-程祈年：[亲亲，舒小姐是正版老板娘哦，这边建议您删除不当评论。]
舒柠：高攀不起高攀不起。
还有，亲亲，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讲话呢？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年纪上来了，作为一个上课说小话被老师叫到教室外面罚站都没红过脸的人，这次舒柠居然蹭的一下上头了。
有点感动又觉得很羞耻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说来，程祈年好像永远都不在意别人眼光，在做自己方面是吾辈楷模。
谢安安压低声音，神秘地向舒柠打探：“小舒姐，我想问问，程老板是不是除了管全A，手底下还有很多很多未知资产，所以导致他压力很大？”
“或者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爱好？”
舒柠心说这不就是学无止境温故而知新嘛怎么就不同寻常的爱好了。
“这个我也不怎么了解。”
网上冲浪算吗？
“你问这个干嘛？”
“我感觉程老板是不是私下里干客服来解压啊，他这一串话术也太炉火纯青了，服务态度比我上班都好。”
“哈哈哈哈。”舒柠笑得头都快掉了，连夸三遍谢安安是个人才。
直到谢安安被前台叫走她还在笑。
笑着笑着就想起来今天是周五。
非同一般的周五。
她妈下了死命令，让她周五带着程祈年回家。
然而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这几天程祈年在忙什么，每次问他都被忽悠过去。
给程祈年重新改了个备注，舒柠戳了戳他。
柠檬大侠：[程狗，在吗？]
程祈年估计在摸鱼，秒回。
白马会所客服：[在的亲亲。（脸红）]
舒柠看着这个新鲜出炉的备注，有种超级富婆挑小帅哥的成就感。
突然就觉得自己富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柠檬大侠：[今晚你可以来我家一趟吗？]
白马会所客服：[？？好啊好啊好啊！别反悔！]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白马会所客服：[怎么了吗？]
这个会所的服务态度是不是有点太积极了。
……
舒柠无语到直接给程祈年打了个电话。
“我说你陪我去我爸妈家！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马赛克的东西！”
程祈年装傻，“在想几点来接你下班啊，就是我等会有个会，你在图安等等我？”
“呵，”舒柠都懒得戳穿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用，我坐公交，我们在我家门口那个车站集合。”
程祈年可惜了好半天才回她：“好。”
*
舒柠下了班刚好赶上86路。
晚高峰，挤得要命，还堵得要命。
舒柠几乎脚都不沾地了，司机每停一站，她就能感受一次在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排山倒海的威力。
每转一个弯，又是一个神龙摆尾。
这位司机大叔可能是个隐姓埋名的武林高手。
更糟糕的是，外面下起了大雨。
雨滴机关枪似的打在车窗上，舒柠想给程祈年发消息问他到哪了，无奈人挤人，她没有掏手机的发挥空间。
终于到了她家门口的站台，小小的站台挤满了人，有等车回家的，有躲雨的。
舒柠粗略扫了两眼，没瞧见程祈年，多半堵在路上了。
能躲雨的地方挤满了人，舒柠估计自己得淋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