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手艰难地把卡在两个人之间的自己的手提包扯出来,左手抬起来遮雨。
    就是图一个心理安慰。
    但出乎意料的是,钻出车门的一瞬间她真的没感觉到任何凉意。
    半抬着的左手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见她面前站了个穿黑色衬衣和黑色西装裤的人,这个人为她撑开了一把伞。
    是程祈年。
    程祈年在下车的地方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
    虽然也打着伞,但他的黑色衬衣肉眼可见地湿透了。
    撑在她头顶的伞却贴心地完完整整把她罩住。
    程祈年在瓢泼大雨中露出了一个近乎纯真的笑容,就像邀功的小孩。
    可他今天的穿着又实在很禁欲系,湿透的上衣勾勒出他好看的肌肉线条,他的头发也被雨水弄得凌乱,彰显着野性的力量。
    长袖衬衣的袖口被他挽起来,露在外面的手臂沾上了雨水,还有隐约露出的青筋。
    眼神充满青涩的学生气,实际上却比谁都性感火辣。
    程祈年看起来也太色了!
    舒柠突然就被击中了。
    心跳声大得好像全世界都能听见。
    程祈年肩宽腿长,肌肉好看得恰到好处,妥妥的天菜。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程祈年是细狗的?到底是被什么蒙住了双眼?
    哦,罪魁祸首可能是程祈年那张嘴。
    秦栗说得对,沉默寡言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就怪他平时成天一张嘴叭叭叭阴阳怪气,让自己不得不对他一个人高度近视。
    想到这里,舒柠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欲盖弥彰地推着程祈年往旁边走,雨点沿着伞边滴在她肩上,凉得她打了个寒颤。
    这又提醒着她程祈年的半边肩都湿透了。
    哇塞。
    不能想不能想!
    这个时候好像正常人应该会感动更多吧,为什么自己满脑子在想马赛克?
    也不是说不感动,这搁谁谁不感动?
    就是感动之余分了那么一丢丢心思在他纯粹的肉-体上。
    难道是程祈年待久了被传染了吗?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舒柠从程祈年手里接过伞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又是一阵心跳。
    “你等多久了?”舒柠摸了摸鼻尖,不敢直视程祈年,因为她怕一看到这胸肌她眼睛可能就挪不开了。
    程祈年怕她淋雨,搂着她走得很快,“还好,没多久。下车发现下雨了,我就跑到对面便利店买了伞。”
    哇他这个手臂力量也很可以!
    “你没淋到雨吧?”
    哇他这个声音也很好听!
    程祈年见舒柠一路上低着头沉默不语,以为她不舒服,走到单元楼里面把手里的伞收好,弯下腰和她对视,仔细观察她的脸色,“舒柠,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舒柠躲闪不及,骤然对上程祈年的眼睛。
    他的眼睛怎么像琥珀一样干净?
    岂不是显得我很污浊?
    太惭愧了。
    舒柠的脸慢慢就红了。
    偏偏程祈年以为她感冒了,火上浇油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脸红了?”
    哥们你说呢?
    ……
    舒柠下定决心般握了握拳,也学着程祈年抬起手。
    一双手落在程祈年脖子上。
    他的眼神不再干净,晦暗的情绪在眼眸中汹涌。
    “见我妈,你还是守点男德吧。”
    舒柠把他衬衣扣子扣到了卡脖子的位置。
    第21章 喉结
    ◎“这里只有你能碰。”◎
    常言道,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事情的发展走向了舒柠没设想过的道路。
    帮程祈年扣纽扣的时候,她的手指不小心划过了他的喉结。
    或许是她手指太冰凉,程祈年的睫毛应激反应似的在这一瞬间颤动了。
    很小的幅度,却像羽毛似的掠过舒柠心头。
    程祈年握住了舒柠的指尖,眼睛里一半是沉溺一半是无奈。
    “你别乱动了。”
    “饶了我。”
    包裹舒柠指尖的手逐渐张开,和她十指相扣,每根手指都紧贴在一起。
    舒柠硬着头皮掩饰心虚,“让我饶了你,那你牵我做什么?你好双标。双标狗。”
    程祈年长腿一迈,跨了几级台阶,转过头对她说:“演员已经准备就绪,现在不应该要action了?我很敬业的。”
    舒柠:“那真是谢谢你了。”
    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舒柠从没关上的门缝里闻到了她爸最拿手的麻婆豆腐的味道。
    还听见了她妈银铃般的笑声。
    今天是个好日子!
    舒柠推开门欢呼:“妈,今天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沙发上三个人六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和程祈年。
    姜澈坐在中间,穿的是她爸的短袖和棉裤,居家得和这个家直接融为一体,好像他们才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