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军倾身越过床面,想把放在床头角落的被子拉开来替宫静夜盖上,但使劲一拉才发现它有一半被宫静夜给压着,无奈之下,雷军只得爬上床去,想将被子从她身下拉出来。
    "啐!女人,真是罗唆、麻烦。"使劲拉着棉被的同时,雷军还不忘骂个几句。
    夜晚与酒精让人容易沈睡,雷军将官静夜安置好后,自己则躺在沙发上休息,但是一下子放松心情,让他呵欠连连,很快地进入梦乡……
    "军,军,雷军!"
    断断续续的呼唤声吵得人不得安宁,雷军在尚属宽敞的沙发上翻了个身,抓过椅垫蒙住头,打算继续睡,对于外界的吵闹声干脆来个相应不理。
    模糊意识中,周遭传来乱哄哄的声音,还有用力撞击的声音。
    "军,雷军!快点起来。"
    "吵死了,"雷军无奈地掏了掏耳朵,觉得这好像是精力过剩的雷夏风的声音。
    "雷军,你给我起来!"落雷般的吼叫声蕴涵着极大的怒意。
    "谁呀?吵死人了,有完没完,想吵死人不会去墓地吵呀!"雷军暴跳如雷地翻身而起,没想到竟一眼对上七双饱含质询的各色眼瞳。
    "雷军,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不会真的……"雷柏生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真的什么?"雷军挑了下眉头。
    "官小姐的事,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雷夏风紧握着拳头,一副想打人的表情。
    "啥?那个女人?"雷军这才想起,在他睡着之前,宫静夜好像是睡在自个儿房里。怎么着?敢情她已经哭着跑回家了,所以兄长们才来炮轰他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倒很乐意接受。
    "你果然知道。"雷炽的声音远比平时低沈,表情更是难得的严肃,与他平日的花花公子形象颇为不合。
    "知道什么?"雷军以为雷炽是指宫静夜为什么突然跑回去的原因,所以乐得装傻。
    "军,宫小姐她……你真的对她……"雷少陵有口难言地微蹙细眉,连声叹气。
    "拜托!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哼,别想他会承认他故意不理她的事实,这件事本来就是对方自个儿找上门的。
    "军,你明知道她已经算是你的未婚妻,怎么还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雷旭跟着出声,语调里盛满着怒意。
    "未婚妻?拜托,那是你们擅自决定的,我根本没答应。再说,她又不见得想嫁给我。"他对她的态度那么坏,要是她还敢说要嫁,看他不整死她。
    "雷军先生,你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我们家静夜可是个规矩的好女孩,今天你对她做出这种事情,你应该要负起责任,而不是一味地逃避吧?"宫定辉不满的反驳道。
    "规矩的好女孩?哼,天晓得。话都是你在说,我哪知道她私底下是不是有别的男人?"既然对方都撕破脸了,他也没必要再留面子,索性直接挑明了说,也省得客套话满天飞,烦得他耳朵长茧。
    第4章(2)
    "军,快别说了!"雷少陵连忙阻止,免得现场的火药味更浓。
    "好了,大家,先听听军的解释吧!也许只是场误会,先别责怪他好吗?"温仲熙排开众人,走近雷军,悄声问道:"军,你刚才在酒窖里找酒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宫小姐?因为她说想下楼找你,所以我就带她下去了。你应该有见到她吧?"
    "你说那女人啊?有呀,她烦死人了。"雷军不讳言地大方承认。
    反正大伙儿应该都知道她去酒窖找他的事情,不承认反倒奇怪;但是后头那段让她喝醉酒的事可是千千万万打死都不能承认,否则那古板成性的二哥不硬逼他签下结婚证书才怪,理由是他看光了宫静夜那女人的身体。
    温仲熙微微点头。"你说你在酒窖见过宫小姐,那么……后来呢?"
    "后来?她说了没两句话就自己跑掉啦!我以为她回餐厅去了,正好乐得清闲,所以就抱了两瓶酒回房。干嘛?她出事啦?"雷军大剌剌地跷起了二郎腿,对于宫静夜在他房里脱衣睡觉的事情,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死不说了。
    "你还装傻!"雷夏风上前揪住雷军的衣领,"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嘴巴坏,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早知道就死盯住你。"
    雷军火大地打掉雷夏风的手,"什么跟什么啊!雷夏风,你说话时给我客气点,别以为在雷旭他们面前就可以嚣张,要找架打,我随时奉陪。"
    "你说什么?"雷夏风被雷军激起了怒气,扑上前将雷军压在沙发上,便是双拳齐发。
    "啊,军、夏风,你们两个快点住手!"雷少陵急忙上前劝阻,却差点被雷军的拳头扫到脸。
    "少陵,你没事吧?"雷炽忙不迭地将雷少陵往后一拉,脱离战局。"这两个混蛋家伙交给我就好了,你别插手,会受伤的。"
    "但是,炽……"雷少陵话还没说完,只见雷炽大步上前,长臂一伸便揪起两人的衣领,接着一手一个往后使劲一扯。
    砰!重物落地。
    雷军和雷夏风双双被拉下沙发、摔落地板,狠狠地跌了一跤,两个人的争战也因此停顿下来。
    "你们两个小鬼闹够了吧!统统给我住手。"雷炽火大地喝止。
    雷夏风摸着撞疼的屁股直嚷冤枉:"但是,炽哥,是雷军他先……"
    雷军老实不客气地打断雷夏风的话:"我什么?搞清楚好不好?是你先动手的,还恶人先告状。"
    "恶人先告状的是你吧!"雷夏风大吼。
    雷炽皱起浓眉。"好了,我不是要你们住手吗?要我动手打人是不是?"
    一句话吼得雷夏风乖乖闭嘴,因为他吃过雷炽的拳头,那可不是好玩的。
    别看他一副只会泡女人的富家公子样,暗地里雷炽可是常在做运动,所以他的拳头还是别吃的好。
    原本也打算出声劝阻的雷柏生也跟着出声:"就是嘛!早该让炽哥好好教训雷军了,老是惹麻烦,然后让陵哥担心得半死。"
    "雷柏生,你皮痒了是不是?"雷军狠狠地牙一咬,眼神凶恶地瞪向躲在雷旭与雷炽身后的雷柏生。
    "好了,军,别再闹了。"雷少陵低声劝道:"你就老实说好不好?你到底对官小姐做了些什么?否则她为什么哭成那个样子呢?"
    雷军一边揉着脸上被雷夏风拳头扫到的瘀青,边环视着周遭的亲友们,他知道今天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怕是用不着睡了。而他向来最重视睡眠。
    "别光是反驳和瞪人,回话!"雷旭火冒三丈地蹙起眉头,声音可怕得像是平地无故响雷。
    "知——道——啦——"雷军不怎么情愿地抓了抓头发,重新在沙发上坐正,跷高了右腿,刻意回避雷少陵担忧的视线,看向雷旭应道:"我说,你问什么我答什么,这总行了吧?"
    "很好。"雷旭点点头,轻咳了两声:"那么我问你,官小姐到酒窖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呀?她死缠着我不走,然后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接着看我在喝酒又说要喝,我问她会不会喝,她说会,所以我就倒了半杯给她。"雷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不该给她酒喝,不然也不会造成这么多的麻烦。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没事逞什么强,打肿脸充胖子,不会喝就说不会喝不就得了?害他现在要接受三堂会审。
    雷军越想越不满,心想早知道应该直接将那个杯子敲在她脸上,给她点小小的教训。
    "真是的,静夜这孩子!她明明就不会喝酒呀,她酒量很差的。"宫定辉摇头叹道。
    "喂,我声明在先,是她自己向我要酒喝,我可没有逼她。"雷军瞥了眼宫定辉,"而且她不只酒量差,酒品也很差。"
    "什么?你说清楚一点。"雷炽老觉得雷军话中有话,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说官小姐酒品差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宫小姐喝醉后跳起脱衣舞?还是满口粗话?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