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实看上去八九不离十……
    亚撒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
    这给一些秘密行动提供了便利,夏炎开始整理行囊,拿好他的伪造身份,以旅行的幌子秘密前往第九星系。
    他此时已经是反叛军的一名成员,并且每隔几个月都在主星和第九星系之间往返,完成一些组织上交代的任务。
    要是亚撒天天都待在家里,他不正常的行踪迟早会被雌君发现,幸而亚撒对他并不关心。
    他做好伪装,换上一身灰扑扑的行头,与反叛军接头,驻留了三天,并在完成自己的技术指导工作后准备离开。
    那里正面临长达三个月的极夜,寒冷与黑暗使这里被荒凉与寂寥包围,生活在这里的虫被这里的寒冷和贫穷折磨成了行尸走肉,每栋房屋之间都隔了几公里的距离,互不干涉,互相隔绝。
    夏炎必须尽快离开,否则极寒的暴风雪将会冻结一切,届时港口停运,回程就成了难题。
    5、
    侦察兵报告有一架BH20—歼击机在西部平原陨落,并且在救生舱中探测到了生命体征。
    联邦军部的爪牙竟延伸到了这片荒芜之地,基地的虫员都有些慌乱。
    但很快就确认,这不过是一艘在执行剿匪任务中坠落的歼击机,而且其中只有一名军雌驾驶员。
    坠落在这里,不过是巧合罢了。
    不知为何,夏炎突然想到自家那位执行秘密任务的雌君,胡思乱想着他是否在这支部队。
    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这么巧!
    很快就有虫告诉他,军雌的身份已被确认——亚撒·坎贝尔,夏炎那貌合神离的雌君。
    “他受了重伤,现在还处于昏迷,但对我们是个威胁。”雌虫在脖子处比划了两下,杀虫灭口的想法不言而喻。
    “但他不能死在这儿,万一联邦调查团发现了我们的基地……”
    “暴风雪要来了,紧急撤离才是最重要的!”
    “把他扔在原地,自生自灭。”
    夏炎在激烈的讨论中插了一句话,“他好歹是我的雌君,他死了我就成鳏夫了啊。”
    他双手插兜,靠在墙上,语气很神情都是淡淡的。
    “我留下处理他,你们先走。”
    激烈的讨论瞬间止息。
    夏炎走上前去,目光停留在被扒得一干二净,只用一张薄毯子遮住重点部位的军雌身上。他如同摆弄什么物件一样扒开了军雌的眼皮,瞅了瞅他涣散的琥珀色眼珠。
    “他不会腿脚瘫痪,生活不能自理,需要我端屎端尿吧。”
    临时充数的医生有些犯难,“他可能要卧床一个月,只吃营养剂能避免排遗。”
    粗俗点说,只需要端尿,不需要端屎。
    “之前你还说过他大脑受到撞击,暂时性失明?”
    “是这样,不过凭他的恢复能力,一周左右就能复明。”
    夏炎略微思索,“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瞎得更久一点?”
    在场所有虫都有些毛骨悚然。
    “你不说也可以,星网上应该有很多办法。”
    夏炎没有自信到能凭演技瞒天过海,只能使用一些手段瞒住亚撒。
    6、
    黑暗、寒冷,耳际是呜咽的风声,鼻尖是木头腐烂的气息。
    亚撒感到自己躺在一张冰凉坚硬的木板床上,被子的布料硬的像块铁,寒气从四面八方入侵他的四肢百骸。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听到了炉火的噼啪声,暖意驱散了屋子中的寒意。
    终于,他从黑暗中醒来,又撞入另一片黑暗。
    双眼的一片黑暗并没有使他过于慌乱,只是双腿的麻木不听使唤让他高度警戒。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拉起了他的大手,他条件反射的甩开,精准地抓住了来者的脖子。
    对方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胡乱拍打这自己的手臂,发觉力道没有继续加重后,在自己的小臂处写下几个字。
    我救了你,不要杀我。
    “哑巴?”亚撒张口,声音如被沙砾打磨一般沙哑艰涩。
    感受到对方在点头,亚撒松开了手。
    “我……”
    不等亚撒问,对方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写写画画,交代了发现他救治他的经历,并劝说亚撒等大雪过去再寻找救援。
    不要出门,会没命的。
    带着薄茧的指尖触及雌虫粗糙的掌心,带起一阵陌生的酥麻。亚撒极少与谁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有些不适应地皱眉。奈何自己是个瞎子,对方是个哑巴,眼下只有这种交流方式。
    我会好好照顾你,不用担心。
    “你叫什么名字?”
    雄虫靠近,在亚撒手上一笔一划写下。
    阿渺。
    不重要也不真实,转瞬就忘了日后也不该提起,但是阿喵阿狗不能当名字,于是化名阿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