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我不想跟他走得近,他就不会来找我的。就像你说的,他居心叵测,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只会不顾一切。夏洛克,你我心里都清楚,莫里亚蒂教授不是等闲之辈。”
    阿加莎将手里的白釉瓷杯放在茶几,手指缠着散落的几缕的头发,眼里闪着笑意,“如果他真的对我一片真心,有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考虑。”
    福尔摩斯噎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胡说的。莫里亚蒂是比米尔沃顿先生更危险的不法之徒,我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他。”
    阿加莎笑着起来,问福尔摩斯:“吃饭了吗?我去做点吃的。”
    窈窕的倩影正要走向厨房,福尔摩斯站了起来,右手伸出勾住阿加莎的腰。
    阿加莎愣了一下,“怎么了?”
    福尔摩斯却没说话,将她抱上吧台前方的高脚凳,“嘘,别动。”
    阿加莎:???
    福尔摩斯笑着伸手温柔地触碰了一下她的脸,然后蹲下,一只手掌攥着她的右脚脚踝。
    居家拖鞋被脱下,白色的袜子也是同样的下场。
    福尔摩斯低头看着阿加莎的脚踝,肤色雪白,就是一道粉色的疤横在上面,破坏了那一片雪白的肌肤。
    福尔摩斯:“约翰跟我说,你脚踝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
    阿加莎:“嗯。”
    福尔摩斯:“真的完全好了吗?走路一点都不疼了?”
    阿加莎:“完全好了,一点都不疼了。”
    福尔摩斯确认完之后,望着她,忽然问:“等我将莫里亚蒂送进监狱之后,愿意跟我回贝克街公寓吗?”
    阿加莎垂下视线,看着蹲在高脚凳前的福尔摩斯,然后缓缓摇头。
    福尔摩斯:“为什么?”
    “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回贝克街公寓跟在这里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不愿意再折腾了。”
    福尔摩斯:“……”
    认清心意后的第一次委婉求婚被拒绝,没关系,等过段时间他再尝试。
    被男人攥在手掌的脚踝得了自由,她没有将脚收回裙摆内,反而自裙摆伸出,脚掌抵在福尔摩斯的胸膛。
    福尔摩斯抬头看向她。
    年轻的女孩笑得可爱又勾人,抵在他胸膛的脚脚背瘦瘦的,很白,五个脚趾上的指甲修剪得十分平整,脚指甲仿佛像抛了光似的光泽温润。
    原本挽起的栗色长发已经散落在她身后,她咬着下唇笑,“你问了那么多,怎么不问我在橡树下向莫里亚蒂聊了什么呢?”
    福尔摩斯闭了闭眼,声音变沉,音量变轻,“聊了什么?”
    “聊了米尔沃顿先生的秘密,他的秘密很可能跟莫里亚蒂教授有关系哦。”
    “米尔沃顿被杀的那天晚上,书房的保险柜是我亲自开的,里面所有信件都被我扔进壁炉烧了,阿加莎说,那保险柜的东西都是他毕生最重要的东西。或许莫里亚蒂想要的东西已经在那个晚上被烧了。”
    “没有。”
    阿加莎轻声说道,“夏洛克,米尔沃顿先生曾经和莫里亚蒂勾结,米尔沃顿先生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从不会轻易真心臣服哪个人。莫里亚蒂跟他相互勾结,他应该有留下一些能让他拿捏莫里亚蒂的东西。”
    原本抵在福尔摩斯胸膛的脚掌往下移,阿加莎的笑容有点调皮,她歪着脑袋,小声说道:“我在橡树下,想起了米尔沃顿先生跟我说的秘密。”
    福尔摩斯:“……嗯,我知道,那是夏至傍晚五点钟的太阳。”
    阿加莎有些意外,“你听到了。”
    福尔摩斯:“不止听到了,还看到了。”
    阿加莎:“比如?”
    福尔摩斯:“比如你答应考虑他的求婚,比如他激动得一把抱住你。”
    最近半个月出门犹如老鼠过街的名侦探说起这件事情,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烦死莫里亚蒂,跟他斗就斗,怎么那么不讲武德,竟然想对他横刀夺爱呢?
    想想就郁闷。
    福尔摩斯英气的眉毛皱着,“莫里亚蒂教授想利用你找到他曾经落在米尔沃顿手里的把柄,你单独跟他到阿普尔多尔别墅,其实特别危险。”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至于察觉不到危险。
    可阿加莎却不说,只是戏谑着逗福尔摩斯:“女仆叫官家太太说有水管工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福尔摩斯先生一声不吭地装成水管工听墙角,你很担心我?”
    福尔摩斯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就比阿加莎高出不少。
    “我确实很担心你,迟晞,我在意你。”
    福尔摩斯双手撑在阿加莎身后的吧台,那像是一个环抱的姿势。
    福尔摩斯抿了抿唇,“我看到莫里亚蒂教授抱着你时,心里十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