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华生太太呢?”
    “我将她放在了马车上,让车夫带着她夜游泰晤士河呢。”
    莫里亚蒂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放心,福尔摩斯会找到她的。”
    调虎离山。
    华生太太被绑架,福尔摩斯和华生得知之后,肯定要去解救她。
    莫里亚蒂下午本想借华生太太挟持阿加莎,但是没想到阿加莎不按常理出牌,听见他让她上车,立即脚底抹油,跑得没影儿。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他本来就不想挟持什么华生太太,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加莎。
    于是,莫里亚蒂干脆让人乔装成他的模样,让车夫带着假的莫里亚蒂和华生太太在泰晤士河旁吹风散步。
    当福尔摩斯和华生的注意力都在寻找华生太太的事情上时,他自然就有机会接近阿加莎。
    事到如今,他已经走投无路。
    只能寄期望于通过控制阿加莎,令福尔摩斯投鼠忌器,将他掌握的那些证据交出来。
    于是,想好办法之后,他就到了牛津街公寓。
    阿加莎没说话,安静地站在门口。
    莫里亚蒂低声笑了笑,说:“杜兰小姐,别这么拘谨,这是你的公寓,你过来坐啊。”
    阿加莎并没有过去,也没有试图离开自己的公寓,因为她知道既然莫里亚蒂摆出这么一副悠哉的模样,肯定是都布置好了,确保她一踏进这个公寓,就插翅难飞。
    不过没关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更何况,她也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和勇气。
    阿加莎干脆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莫里亚蒂教授,如果你想通过绑架我,让福尔摩斯先生将可以起诉指控你的罪证销毁,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里亚蒂:“……”
    她向莫里亚蒂露出一个微笑,说:“其实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来找我,如果你不找我,很多事情我并不一定能想起来。”
    阿加莎说的是实话,如果莫里亚蒂没有主动找上她,她根本不可能会想起原身在两年前与莫里亚蒂的见面,也不会刻意去寻找原身关于莫里亚蒂的记忆,更不会因此联想到米尔沃顿先生手里应该掌握一些莫里亚蒂的把柄。
    过于聪明自负的人,总是容易轻视他人。
    阿加莎坐在高脚椅上,开始绞尽脑汁地跟莫里亚蒂周旋。
    她知道莫里亚蒂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想让她插翅难飞。
    她不想飞出去,因为她知道现在一出这个门,就再也没有退路,不如干脆就在公寓里拖时间。
    可是莫里亚蒂不上当,他手中的枪指着阿加莎,说道:“杜兰小姐,我知道你精通心理学,懂得很多谈判技巧。但我来这里,不是想跟你谈判,而是要带你走的。”
    “双手举起来,背对着我。”
    阿加莎默默地转身,她的目光落在莫里亚蒂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在看到莫里亚蒂的影子跟她的影子只剩下些许距离的时候,陡然转身,然后右腿横扫而出。
    “你竟然会近身搏斗?!”
    莫里亚蒂猝不及防,扣动扳机射出一枪,后退了几步。
    子弹击中阿加莎身后吧台上的一个玻璃杯,玻璃杯碎,玻璃渣四飞,其中有碎片擦过阿加莎的脸庞,留下一道血痕。
    阿加莎拿出了她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枪,飞快跑向落地窗旁,枪管直指莫里亚蒂。
    “岂止是近身搏击?莫里亚蒂教授,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年轻的小姐脸上梨涡清浅,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你想都试试吗?”
    空间并不算大的公寓内,阿加莎和莫里亚蒂教授两人手中持枪,相对而立。
    他们谁也不让谁,似乎要比一旦开枪,谁的枪法更准,速度更快。
    莫里亚蒂眼睛微眯着,他发现自己竟然屡屡低估阿加莎。
    “杜兰小姐,我劝你还是放下枪,乖乖跟我走比较好。外面都是我的人,杀了我,你也没有活路。”
    阿加莎抿着红唇,说道:“我知道。”
    但是她从来都不会成为不法之徒用来勒索亲人和爱人的筹码,阿加莎想起年幼时,她也像此刻这样,被连环杀人用枪指着脑袋,那时父亲为了救她,跪在凶徒面前。
    那时年幼,亲眼看着父亲被折辱,已经体会到何谓心如刀割。
    凶徒与此刻的莫里亚蒂一样,低估了她,认为一个年幼的小女孩被枪指着,早就该吓软了,怎么会反抗?
    可她那时趁对方不备,一头撞上对方生理上最脆弱的地方,父亲因此得了机会,将她救下。
    父亲从小就教她要勇敢,要善于为自己创造机会,她也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如果已经被盯上,不如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