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一道残酷笑痕,“你真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派了天罗地网包围你?”
    “我想也不是,你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欧阳敏儿眯起眸,脑子正
    拚命找着可以脱身的办法。
    “我之所以挑上你,是因为你这样生辰的女人可以救我,但我必须……嘿嘿
    嘿……”他一步步接近她。
    欧阳敏儿看出他的目的,连忙说:“就连我月事来,你也可以不计较罗?”
    “你说什么?”他定住动作。
    “对,我刚好是那个时间,男人不是都怕触及那种你们认为很污秽的东西?”
    她仰起下巴说。
    “呵……我怎么知道你这丫头是不是骗人?”他咧开嘴冷笑。
    “信不信由你,反正也不过几天,你都等不及了吗?”欧阳敏儿为了让他采
    信,只好这么说。如今,过一天是一天,只要能多拖一些时间,她便有充分的
    机会溜人。
    “好,那我就再等个几天,你这女人最好别跟我要阴招,我绝对会派人牢牢
    盯着你。”说着,白亦星这才忿忿的离开,也让她彻底松了口气。
    仰望那扇被密封的窗户,她不禁心忖:方辘快点!我只能拖过几天,你一定
    要赶得及来救我呀!
    两道黑影,跃上了
    白亦星别苑的檐角上,仔细观察着内部情况。
    这处别苑说大不大,可也分为四翼,每一方的房间少说有个二十间,这下要
    找到人并不简单。
    “你说,该从哪儿下手?”方辘问著有寻人经验的福历。
    “敏儿是你的女人,你问我干嘛?”福历抿唇扯笑道。
    “你是想考验我的判断能力?”此时方辘的五官是紧绷的,因为他的爱妻欧
    阳敏儿就在这里。
    “可以这么说。”福历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回答。
    “好,如果是我……”方辘仔细探究了下这苑内方位,“我会从北边开始找,
    毕竟那里较隐密,若我藏人会藏在那儿。”
    “聪明,那走吧!”福历笑了笑,先行绕过檐角,转过天井,直往后头移步。
    所幸他们的轻功都还不错,脚步轻盈,并没让任何人发现。
    突然,他们同时看见有个人影从一间独立的房间定出来,那人身着一身白衣,
    在月影的照射下还面色泛白,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是活见鬼了。
    待他走远后,福历才开口道:“他就是白亦星。”
    “什么?”欧阳老爷怎会让欧阳敏儿嫁给这种男人?
    “要不要下去救人?”福历问道。
    “当然了。”方辘随即往下一跃,跟着来到那间屋外,这才发现这屋子靠苑
    内的部分没开窗,唯一有窗的地方是在外头。但凭直觉,方辘就是知道欧阳敏
    儿在里面。
    “敏儿……敏儿……你在吗?”方辘在外头轻声喊道。
    正在对着上天祈求的欧阳敏儿赫然一震,是她的幻觉吗?她真听到了方辘的
    声音!
    “敏儿……我是方辘……你如果在,快出个声音。”方辘急促地继续道。
    欧阳敏儿立刻走到门口捶着门板,“方辘,我是敏儿……我在这里……你快
    救我出去,快点。”
    “是敏儿,快!”方辘回头对福历说道,于是两人合力将门板击开,想当然
    这必然会惊扰到其他人。
    “敏儿!”方辘冲进去,紧紧抱住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欧阳敏儿激动的落下泪。
    “你们的甜言蜜语暂停吧!我已经听见脚步声了。”福历不得不上前打断这
    两人的恩爱场面。
    “好,那我们快走。”
    方辘知道欧阳敏儿的轻功不行,于是紧抱住她后,便跃出高墙外,在福历的
    带路下,三人立即隐没在黑暗中。
    闻声赶来的白亦星一瞧见这情况,气愤难当的问着同时赶来的手下,“是谁?
    刚刚的家伙是方辘那小子吗?”
    “方辘?!白少爷,您说方辘来了?”艳娘立刻四处张望。
    “他把敏儿给带走了,还不快追?”白亦星在怒气攻心下,又差点儿昏厥,
    幸好大发即时接住他。
    “是。”艳娘一行人立刻领了人冲了出去,但是这些“幻影门”的小师弟们
    哪是大师兄福历的对手?只见福历带着方辘与欧阳敏儿很迅速的在他们追上之
    前,就先行赶到了欧阳府。
    当欧阳敏儿看着府中不再有过去热闹的气氛,仆人似乎也少了些,甚至大伙
    见了她都是一副为她惋惜的眼神,这让她一颗心直揪了起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她以往的贴身丫鬓小燕一听闻她回来的消息,立
    刻奔到她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愕然地问道。
    “这……说来话长,很多实情我也不太了解。”她不过是个小丫鬓,哪懂得
    这么多。
    “我爹呢?”欧阳敏儿捉着她的肩问道。
    “在后头房里,这些日子来……他像是心事重重,几乎是足不出户。”小燕
    红着眼睛说。
    “那我们快去瞧瞧。”方辘很坚决地对着欧阳敏儿说:“我得告诉欧阳老爷
    我对你的心意。”
    “方辘……”她知道这对他而言将会是种考验,因为就连她也不知道爹的反
    应是怎样?兄长的态度又是怎样,但她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割舍她。
    “好,我带你去。”欧阳敏儿感动的倚在他肩上,和他一块儿踏进爹爹欧阳
    光勤的寝居。
    “爹!”躺在床上的欧阳光勤一听见欧阳敏儿的声音可是重重一惊。
    他立即转身望着她,“你这傻丫头回来干嘛?逃都逃了这么久了,为何不继
    续逃下去……”当他看见欧阳敏儿紧靠着的方辘,随即疑惑地问:“你不是方
    辘吗?”
    “岳父,我已是敏儿的夫婿,这次是带敏儿回来向您请罪,未经您同意,我
    们就……”
    “太好了!就算嫁给你这块木头也比嫁给白亦星那个鬼好多了。”
    事实上他并非真心允诺白亦星要将欧阳敏儿嫁给他,但当时为了这个家业,
    他不得不点头答应,其实他一心祈求上苍能让女儿逃得远远的。
    “爹……这些年您追我追得好苦。”欧阳敏儿坐在床畔看着他。
    “对不住,爹是逼不得已的,但我绝没派‘幻影门’的人出面,那些不肖子
    弟全是受了白亦星的诱惑才参与他的行动。”欧阳光勤拍拍她的肩,很是感慨。
    “岳父,为何不将他的恶行报官呢?”方辘遂问。
    “唉!你不知道他的身分,他可是当朝宰相的外甥、皇上的干儿子,就因为
    这样,咱们这里所有人都怕他,爹就算在地方上有点名声,又哪敌得过这种为
    所欲为的官家子弟?”原来江南这一带被他欺压的人还不少。
    “既然如此,只好靠我们自己了。”方辘已决定由他来替百姓讨回公道。
    “那你要怎么做?”欧阳敏儿有点担心地问道。
    “我自有办法,你别担心好吗?”他拍拍她的小脸。
    欧阳光勤看着他俩的这份亲匿,无不松了口气,再看看女儿那双漾满幸福的
    笑脸时,他着实重重放下一颗心。
    “嗯。”她含蓄地点点头,接着转向欧阳光勤说:“爹……女儿……女儿腹
    中已经有了我和方辘的孩子。”
    这消息刚刚她在路上才告诉方辘,虽然方辘早已知道这件喜事,但从她嘴里
    听见这消息,还是令他动容不已。
    “什么?你有了?”在欧阳光勤眼中还是那调皮捣蛋的丫头,居然就快要做
    娘了,这要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以后的情况。
    “爹,您怎么一脸不高兴?”欧阳敏儿皱着眉说。
    “我怎么会不高兴?只是在替我未来的外孙担心。”欧阳光勤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