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带走我,我也不会再听命于你。”小九狠狠的瞪着他。
    “哦?”博松笑得奸邪,“如果你不想要你父母活命,你大可以不听我的话。”
    “你说什么?!”她瞠大眼。
    “你去了就知道。”
    于是,小九便被带往北叟山后方的地洞内,由于这里极为隐密,封彻派出搜山的人手才会忽略了。
    一被丢进地洞里,小九便看见昏暗的灯光下,一对老夫妇被绑缚着。
    傅松也将她反手捆起来,顺手解了她的穴,“他们才是你的生母与生父,这些年来我一直将他们关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怒视着他。
    “这样你才能完全听命于我,我需要多一些徒弟为我复仇,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傅松奸笑着。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另一个谎言?”这次小九学聪明了,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
    “我知道你已不再相信我,但我可以让他们和你说几句话。”傅松上前,拿掉塞在妇人嘴里的布条。
    妇人立即喊道:“小九,我的小九,你从一出生就被这恶人抱走,爹娘都还来不及为你取名儿呢!我是娘,他是你爹呀!”
    “爹……娘……”小九疑惑地看着他们。寻觅家人多时,为何现在见面了,她却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
    “小九,娘好想抱抱你呀~~”妇人哭天抢地的喊道:“这个恶贼将我们关在这里,不见天日的,我真想一刀杀了他。”
    傅松气得用力掐住那妇人的喉头,“想杀我?那我就让你死在自己的女儿面前!”
    “呃——”
    妇人涨红了脸,就快断气了,望着她那双朝自己不停挥动的手,小九终于忍不住喊道:“住手,住手……”
    “呵!你不是怀疑我说的话吗?”傅松早看出她的疑惑。
    “小九,我真是你娘,我知道你的颈子有两个红点,那是因为你从小体弱多病,娘为了把附在你身上的邪气驱走,亲手用香给你点上的。”妇人急急的说。
    “你……你真是我娘?”小九的心都乱了。
    妇人猛掉着泪,“你不信我我不怪你,我们母女这么多年不曾见面,你会怀疑我也是应该的。”跟着,她哭倒在丈夫怀里,两人相拥而泣。
    “你们别哭了,我相信就是。”小九被绑上手脚,只能匍匐上前,“爹、娘……”
    就在她要抓住他们的手时,却被傅松给踢到角落,脑袋不慎撞到山壁,痛得小九眼前直冒金星。
    “小九……小九……”隐约中她听见娘忧急的轻唤声。
    “我要你亲手杀了封彻,听到吗?我会把他引来这里,你要想办法给他一刀,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爹娘了。”
    在昏迷过去前,她只听到傅松交代的这句话,跟着便不省人事。
    荣漱王爷的寿宴已经进行到一半,可封彻却仍不见小九的身影,就连荣漱也频频问着小九的去处。
    “阿玛,您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封彻虽要父亲别担心,但他自己却坐立难安。
    不久,下人回报,“禀贝勒爷,我们在城内找了好久,都没有小九姑娘的下落,不过倒是在东街一处看见落了一地的包子。”
    “包子?!”封彻皱起眉,“这和小九无关。”
    “不,是她!因为我告诉她,我想吃东街的豆沙包,她一定是在买包子回来的路上出事了!”想起小九可能遇害,荣漱就止不住心底的哀伤。
    封彻更是心乱如麻,十多年前临容被掳走的画面又重回他脑海,只是这回换成了小九。
    该死,为什么他永远都保护不了自己身边的女人呢?
    “阿玛,对不起,我可能要……”
    “快、快去,快去找小九姑娘,这里有我就行了。”荣漱催促道:“快去吧!可别再把人给弄丢了。”
    “是,阿玛。”为了不惊动宾客,他从偏门离去。
    来到包子散落处,他注意到地面上有打斗的痕迹,几乎已可以肯定小九被掳走了,想她以往都住在深山里,与人无冤无仇,唯一会抓她的人就只有至今仍逍遥法外的傅松。
    就在他犹豫着该往何处找人时,一名手下前来禀报,“贝勒爷,属下从北叟山脚下的居民那儿打探到,后山经常有人进进出出,就不知是不是傅松还藏身在那儿。”
    “有可能,这老贼老奸巨猾,知道愈危险的地方就愈安全。”封彻眯起眸,暗忖了会儿,“我们就去那儿找人。”
    “是。”一行人以极快的速度前往北叟山后山,但因为傅松一干人的藏匿处十分隐密,直到夜深时分,他们依然一无所获。
    “贝勒爷,夜深了,您先回府歇息,我们留下继续找。”一位手下上前说道。
    “不,如果找不到人,我绝不回府。”封彻就怕这一延误,要再见着小九会难上加难。
    “是。”贝勒爷既然这么说了,所有人也都强打起精神,努力寻人了。
    就这么一连三天过去,小九的行踪依然渺茫,封彻的手下也都转往他处寻人,唯有封彻仍不眠不休地在后山搜寻。直觉告诉他,小九就在这附近,而且离他好近、好近。
    今晚,月沉星稀,北叟山上更显阗黑。
    突然,他听见不远处的草丛内有着细碎的声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挥开杂草,隐约看见一个人被捆缚住,弯着身子躺在那儿。
    “谁?”他沉声问道。
    “唔……唔……”他上前定睛一看,竟是小九!
    “小九!”封彻立刻为她松绑,“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绑走你?三天了你又是怎么活下去的?”
    小九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忧焚,泪水再也忍不住地直流淌。
    “怎么哭了?”微弱月光下,她的泪闪闪发亮。
    “彻……你不该来,你为何要来?就让我死在这里……”她衷心希望死的是自己,如此一来她就不必再受傅松的威胁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眯起眸。
    “抱紧我,彻,抱紧我,我好冷。”她紧紧偎在他怀里,除了抱紧他之外,已没有心思多想。
    “你的身子好冰!那里有间木屋,应该是来狩猎的人搭建的,我先带你进去休息一会儿吧!”封彻抱着她,一步步朝木屋移步。
    “你不要管我好不好,快走。”她揪着心说,“求你快走。”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他紧眯起眸,“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爹娘的安危,她便说不出口了,对他的恩情与爱意只有来生再报了。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进入木屋内,里头还有盏油灯,上头的蕊心没落,苏子油还有半余,封彻两指一捻,瞬间照亮满室。
    将她轻放在木床上,他揉揉她被绳子捆红的手腕,“是傅松做的?”
    她轻轻点头,紧搂着他的颈子说:“我想要你吻我。”
    “怎么了?”他肆笑地撇开嘴角,“怕我离开吗?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小九勾住他的后颈,不在乎他会怎么想,主动的吻了他……如此热情的她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于是很快的便被她挑起情欲,回以一记更深更缠绵的吻。
    “彻……”她将他拉开一点距离,眯眼看着他。
    “嗯?”
    “你相不相信有所谓的前世?”小九小声地问。
    “我没想过。”他蹙眉想了想。
    “不管你有没有想过,你信不信嘛?”
    她半带撒娇地问,这倒是难倒他了,思考半晌,他终于回答,“我相信,否则也不会有‘前世情、今世还’这句话了。”
    小九笑开嘴,却笑出了泪水,“那我想对你说气今世情,来世……还……‘。”话末完,她便从衣袖滑出软剑,在他毫无防范的情况下猛地将剑刺进他的胸膛。
    “小九……呃!”他紧抓着剑,眼底蓄满不解,“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