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因为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忍耐一下,爸爸已经去帮你拿药了,待会儿药吃了之后就不会这么痛了。」葛母轻拍着女儿的背,柔声安慰道。
    她点头,但眼泪却依然止不住,不断地从她眼眶里滑落下来。
    在医院里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家时已经超过午夜十二点。
    葛虹对爸妈感到很抱歉,因为他们平常都十点半左右就会上床就寝的,结果今天却为了她折腾到快一点都还没睡。
    「爸、妈,我没事了,你们快点去睡觉,我也要睡了。」她对不断在她身边忙进忙出,只为了让右腿打着石膏的她能舒适些的爸妈说。
    葛母犹豫了一会,依然放心不下,开口说:「医生说你晚上有可能会发烧,今晚让妈妈陪你睡好吗?」
    「妈,我吃了药之后就好很多,没那么痛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啦,你和爸快点去睡觉,快点去、快点去。」她摇着头催促道
    「真的可以吗?」葛母还是一脸担心的表情。
    「真的可以。」她发誓般的回答,有点后悔在医院的时候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哭成一个泪人,让爸妈这么担心。
    「好,那妈妈把的手机放这里,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打家里的电话,妈妈会把电话拿到房间去。」葛母交代。
    她点头,再次催促道:「你们快点去睡,别担心我,快去。」
    葛氏夫妻终于离去,临走前为她留了一盏小灯。小灯灯光量黄,把房里的一切也照得量量黄黄的,就像褪色的照片,有种感伤的感觉。
    葛虹看着量黄的四周,眼泪不由自主的又从眼眶里滑落。
    她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抹去,讨厌柔弱,禁不起打击的自己。
    反正她原本就是不婚族,原本就抱着单身主义,现在这情况也只不过将她打回原形,让她回到最原先的初衷而已。至于谢向荣……
    眼泪不争气的又滑落下来,她更用力的将它抹去。
    像谢向荣那种重色轻友的朋友不要也罢,反正只要他和叶宜杉在一起,他和她就注定再也当不成好朋友了,因为她和叶宜杉两人根本就互看不顺眼,绝不可能和平共处。
    十八年的情谊,十八年的知心,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结束。
    如果他没有说爱她,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如果她没有想通自己爱他的话,那这一切更不可能会发生。
    如果她早上在公司的时候就直接去找他说爱他,如果她没在修车后突然跑去找他,如果……算了,这世界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如果,如果真有如果的话,那也不会有心痛、难过、后悔了,因为大家都可以选择如果那一条路来走。
    没有如果,只有事实,她终究还是失去他了,心真的好痛。
    因为车祸受伤的关系,葛虹第二天没去公司上班,也没有打电话请假,因为她已经决定辞职,以后再也不会去了,所以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
    不过这是她自己的想法,别人可不知道,至少谢向荣就不知道,他单纯以为她在生气,干脆不来上班了。
    一天、两天没消息,他觉得很正常。
    三天、四天没和公司里的任何一人连络,他不由自主的彼了彼眉。
    过了一整个星期,转眼又是新的一周,而葛虹依然没来上班,也依然没有和任何人连络,他的心情就有些不太好了。
    她可以生他的气,可以不理他,也可以给他脸色看,但是一直不来上班又没请假,这样公私不分就太过分了。
    所以,在忍了一个星期之后,他终于拿出手机主动与她连络。
    电话有通却没人接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她还在生气。不过他可不是为了私事而是公事,所以他又拨了一次,而这次令他傻眼的是,电话那头竟传来用户未开机的讯息。
    她竟然关机了?」他难以置信又有些火冒三丈。
    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而这个女人是不教训不行。
    这回他不再打她的手机,而是直接拨通她家里的电话,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就不相信这样还找不到她,她还敢挂他的电话。
    「喂?」是葛母的声音。
    「阿姨吗?我是向荣,最近好吗?」他问候道,本想接着问葛虹在家吗?不料却听电话那头传来葛母的声音。
    「向荣啊,阿姨正想打电话给你呢。」他愣了一下,问:「阿姨找我有事吗?」
    「你最近工作很忙吗?」她问他。
    「就是老样子,阿姨是不是有事情要找我?」他问道。
    「我是想你若不是很忙的话,可不可以抽个时间来陪陪小虹,和她聊聊天?毕竟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葛母的语气里有着请求拜托,让谢向荣听了一头雾水,有种不大对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