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把鞭炮交给稍大的几个孩子,让他们保管,过年的时候才许放,不许太小的孩子碰到,怕伤到他们。
    陈章打着手势,对于裴皎拿来鞭炮的行为感觉非常不妥。
    裴皎倒上一杯热茶递给陈章:“孩子们固然以念书为首,也不能太过劳累,偶尔玩一下放松心情,对于读书是有好处的。”
    “老师不必担忧,我拿来的都是些小鞭炮,伤不到人。”
    就算被炸到,最多疼上几天,不至于炸伤。
    陈章摇着头:“如今朝堂不稳,殿下更该小心才是。”
    “我知道,老师也要小心些,保护好孩子们。”裴皎放低声音:“三哥那里动作频频,最近怕是要起兵乱。”
    “兵乱?三殿下手里还有兵?”陈章问。
    裴皎道:“三哥虽然府兵不多,但襄城军副统领是三哥府上侧妃的兄长,再加上吏部侍郎是三王妃的父亲,真算起来,三哥手里还有不少底牌。”
    父皇把选举官员的事交给他,惹了不少人嫉恨,尤其是吏部的人,这本该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吏部侍郎想借此安插些自己人,重新培养势力,被裴皎毁了个彻底。
    “皇宫内有金吾卫,盛京城内有禁军,襄城军如何敢冲进皇城?”陈章不解。
    裴皎道:“所以,三哥一直在等。”
    每到年关的时候,父皇跟母后都要出城去万国寺祈福,皇子也要陪同,到时候虽有禁军跟金吾卫护送,却远远比不上在皇宫安全,三哥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明年是何光景,谁也不能确定。
    “殿下是如何打算的?”陈章听后表情愈发凝重,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到时候若真让三殿下得逞,离昭国的江山就彻底完了。
    裴皎抿了口热茶,身心舒畅:“自然是将计就计。”
    “这样会死很多人。”陈章比划着,不管是禁军金吾卫还是襄城军,都是离昭的将士,不该平白枉死。
    裴皎面不改色:“老师,每朝每代只要有皇子相争,都会流血。”
    每成就一位帝王都需要无数的鲜血,如今已经算好的了。
    陈章没了话语,他知道裴皎说的是事实。
    “老师,不狠心的人是做不了那个位子的,太过软弱连自身都无法保全,又如何去保全一个国家?”裴皎道。
    陈章垂下头喝完裴皎倒的茶,从后排架子上拿了本书给裴皎,裴皎低头看去,是尚书中的《商书》。
    “老师之意,我已知晓。”
    《商书》中有一讲,讲的是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受天明命。
    老师是在告诫他不忘初心,毕竟坐上那个位子,手中有了权力,很容易被蒙蔽双眼。
    如果可以,裴皎也不想踩着鲜血上位,可事实摆在眼前,不管是他还是裴修,都在等着裴晋自投罗网,四哥不可能跑到父皇面前说三哥要造反,先不说父皇会不会信,三哥得到消息后立马销毁一切证据,污蔑兄长的罪名四哥就担当不起。
    同样的,裴皎也担不起。
    望月小筑内,沈怀酒正在写文章,裴皎回来后也没有停下,他缓缓走到沈怀酒身后,见他正在写关于兵部改革的策略。
    裴皎把手放在沈怀酒肩膀上,沈怀酒顿了一下:“殿下累了就先去睡,我还差一点。”
    “这本是我的差事,你都做了那我做什么?”
    裴皎勾住沈怀酒的脖子,冲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沈怀酒的耳朵瞬间红了起来,身体僵硬:“殿下……”
    “好了,明天再写。”
    沈怀酒拿下裴皎的手:“快写完了,殿下不用等我。”
    不等他推开,裴皎转身坐在沈怀酒怀里,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沈怀酒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裴皎勾着他的舌头不许他跑,略重的呼吸带着燥热的温度,裴皎捏着沈怀酒的脖子,在上面不轻不重的撵了一下。
    “在我身上写吧,好不好?”
    “用蜂蜜,在我身上写满字,然后……一点一点吃完。”
    第67章
    眼前的红唇水光潋滟, 沈怀酒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裴皎重复了一遍:“阿酒,在我身上写吧, 好不好?”
    沈怀酒呼吸渐沉,裴皎在他略带薄红的脸上刮了一下, 从怀里掏出香膏:“都准备好了,来不来?”
    裴皎很不老实,平日里总是带着无辜眼睛少了几分清纯, 多了几分妩媚, 格外勾人。
    沈怀酒搂着他的腰, 生怕他掉下去, 像是把人禁锢在怀里, 他没有回答,落在裴皎后腰处的手掌越来越热。
    裴皎知他默认, 变戏法似的从抽屉里掏出一罐蜂蜜,先抹到唇上,接着再次吻了过去,唇舌交缠间混合着蜂蜜的甜香, 灼热的气息愈发滚烫,喷在脖子上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