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吸了吸鼻子,最终没让眼泪掉下来,哭鼻子什么的,实在太丢人了。
    沈怀酒缓缓拍着他的背,安抚着裴皎的情绪:“这些天我闲来无事,画了些殿下的画像,殿下可要看看?”
    “你都问出来了,岂有不看之理?”
    裴皎从沈怀酒怀里出来:“在密室里吗?”
    沈怀酒摇头,转身走到桌前,从画筒中挑出几个卷轴,打开其中一个。
    随着卷轴展开,茂密的森林出现在眼前,最中央是身穿红色骑装正在射箭的裴皎,他对准森林深处的一只梅花鹿,离他最近的大树下面还有一只雪白的兔子。
    画上的少年意气风发,头发肆意张扬,一抹阳光恰到好处的落在马背上,少年整个人在闪闪发光。
    裴皎明白,这是沈怀酒眼里的他。
    “笔给我。”
    沈怀酒拿出画笔,裴皎站过去在画上添了几笔。
    另一位身穿红色骑装的人出现在兔子身边,兔子警惕的望着四周,突然出现的人让它受到了惊吓,那人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这只可怜的兔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射箭的少年。
    寥寥几笔,裴皎画的中规中矩,他没有专门练过,能看出来那人是沈怀酒罢了。
    这样一来,少年射鹿就好像是为了意中人,两人虽没有站在一起,却看起来无比和谐,明媚的光照亮了整个森林。
    沈怀酒看了好一会儿,依依不舍想收起来,被裴皎拦住:“既然喜欢,就挂起来。”
    “会脏。”沈怀酒不想毁了这幅画。
    裴皎拿着画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比对着大小:“就挂这里。”
    “这样不管谁过来,一眼就能看到,嗯……不错,不错。”
    说着,他让敏言去找木钉,亲自把画挂了起来。
    “我上次见公子画的时候,这边好像是空的。”敏言盯着画看了许久,总觉得不对劲。
    裴皎点头:“这是我刚画的。”
    敏言吃惊:“殿下画的?”
    “殿下还会画画呢!”
    “当然,我可是学过的。”裴皎仰着头,对画特别满意:“我还学过笛子,回头给你吹一首。”
    “殿下的笛声,公子好像也没有听过。”敏言道,他不记得裴皎在沈怀酒面前吹过笛子。
    沈怀酒偏头看了他一眼:“听过。”
    “什么时候?我日日陪在公子身边,就算晚上不在,离得也不远,有动静不可能听不见。”敏言皱眉深思,奈何实在想不起来。
    裴皎跟沈怀酒对视,低头笑了起来:“确实吹过,不过不是笛子。”
    秋猎的时候他受了伤,沈怀酒不让他拉弓射箭,裴皎随手摘了树上的叶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那首曲子曲调婉转柔情,是他在前两年宫宴上偶然听到的,当时便想着沈怀酒要是能听到就好了,这般想着,裴皎特意找琴师去学,学成后因为些事情耽搁了,以至于忘记吹给沈怀酒听,直到秋猎才找到机会。
    敏言不住的点头:“殿下那时候就惦记我们公子了啊!”
    沈怀酒的余光扫过敏言,敏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公子,天色已晚,您跟殿下早些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敏言直接拽走敏行,看着两人的背影,裴皎道:“其实他说的不错。”
    “那个时候我可能真的对你有想法。”
    不过那个时候的裴皎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后来发现沈怀酒的心思,他没有讨厌,更是证明他早就动了心,只是他不懂感情,迟钝到很久以后才想明白。
    裴皎又看了看墙上的画,抓起沈怀酒的手:“剩下的明日再看,你的身子还没有恢复,不能熬夜。”
    “殿下今晚睡这里吗?”
    “自然,你想让我回去?”裴皎挑眉,从上次他跟沈怀酒修成正果,已经足足过去了三个月,期间两人更是分开两个月,天南地北无法见面,如今好不容易见到,裴皎肯定不会独睡。
    “放心吧,我没想做什么,不过你要是想做什么的话……”
    裴皎凑到沈怀酒耳边:“我全力配合。”
    第71章
    沈怀酒苍白的脸渐渐变红, 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里,裴皎不提,他确实没往那方面想, 可毕竟分开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一次都没想过。
    裴皎歪头:“你身子还没好, 要真是想做……”
    他缓缓把沈怀酒按在床上,吐气如兰:“这次我在上面。”
    沈怀酒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气息沉了沉:“殿下是想……”
    他不在乎上下, 只要是跟裴皎在一起, 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只是觉得自己身子不中用, 委屈了殿下。
    “嘘。”裴皎用手指封住沈怀酒的唇, 贴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阿酒,不要说话, 剩下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