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对彼此不熟,都不敢说太多嘛。”她微笑,为了他的喜爱,她愿意永远留着一头长发。
    “我一直觉得你长发的模样最美丽,但现在……”他凝视她。“不论你将来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一样爱你。”
    他彷佛走过一条曲折漫长的路,有过自己的向往追求,而她是意外的风景,他排斥意外,认为自己热情的向往才是正确的道路,但当初可有可无的尝试,成为他愿意永远停驻的终站。
    或许是他的心,引领他来到她身边。望着她不掩爱意的微笑明眸,他早已感到同样的怦然心动,分分秒秒的积累都令情更浓,求婚不是因为她爱他,是因为他爱上了她,这世间没有什么能令他愿意拿她交换,没有什么能令他放弃她,抛就是他最珍贵的爱妻,谁也无法替代。
    而她感动得无法言语,靠过去想吻他,右手顺势往毯子一按,按到某个长长的条状物,有点硬度,这奇妙的触感,莫非是--
    抬头看到他诡异的表情,她猛地抽回手,瑰丽红泽瞬间席卷她两腮。
    “对不起……”她吶吶道歉,其实夫妻之间不需要避讳这个吧?但这么直接还是让她好尴尬。
    “唉,你碰到的是我的手啦。”他眼中蕴着愉快而古怪的笑意。
    “喔。”她松口气,幸好不是碰到他的私密部位。
    “……如果这样会让你轻松一点的话,你就这样以为好了。”
    “……”所以她碰到的果然是他的……
    “你真逊,连我的手臂和“那个”都分不清楚,哈哈--”他先是颤抖地闷笑,继而放声大笑,笑到捶床,砰砰砰直响。
    她浑身热烘烘的,一半是困窘,一半是羞恼,她是缺乏经验的新手啊,难免会弄错,他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
    “你为什么会弄错?啊,我懂了,肯定是因为我的手臂和“那个”的尺寸差不多,所以你摸到形状差不多的就误认了。”他一副沾沾自喜的口吻。
    “呸。”她轻声表示不以为然。
    “你呸什么?”他听到了,黑眸微微眯起。
    “我听到一只小鸡在幻想自己是老鹰,觉得很好笑。”他的手臂足足有她的两倍粗,这个幻想的比例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就算不是大老鹰,好歹也是鸵鸟。”
    “……鸵鸟的体型比老鹰还大好吗?再说重要的不是尺寸,而是--”
    “是什么?长度?”他故作天真地瞧着她,他爱死她语塞脸红的俏模样。
    “尺寸和长度不是一样的意思吗?”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看她说不出,两颊一径羞窘绯红,他耸肩。“好吧,或许你看一下实物,就会想起来,身为一个体贴的丈夫,老婆对我的身体有所好奇,我绝不吝啬,我马上就来满足你求知的欲/望。”
    “你是想满足你暴露的欲/望吧!”见他作势要掀开毯子,她想溜,又被他捉回来,他的神情令她脸红心跳。
    “一、二、三--”唰,他猛地拉开毯子。
    她倒抽一口气,但没看到预期的健美裸男,他没穿上衣,但穿了保暖宽松的棉裤,而且毯子还有一定的厚庋,但她更胡涂了,刚才摸到那么形状分明的到底是什么?
    “傻瓜,你刚才摸到我的手腕。”他捏捏她脸蛋,语气爱昵。“你真的以为你捏到我的要害?你那力道,甘蔗都会瘀青,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我要是被你断送了一生“性”福,哪里还能跟你在这里讨论老鹰和鸵鸟?”他又一次爆笑了。“你好呆,太容易上当了,哈哈哈--”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捉弄她!她彻底羞恼了,毯子一掀,罩住自己,躲在里头不出来。
    “你在干么?”他戳戳鼓起的毯子。“小箱子打算变身成小粽子吗?还是小包子?”
    毯子瑟瑟发抖,更生气了。
    “好啦,我不笑你了,谁让你这么可爱,连一个“呸”字都说得那么甜美秀气,我忍不住想捉弄你嘛。”他把她连人带毯抱住,甜滋滋地哄她。“乖,快出来,别躲在里头,小心缺氧。”
    她坚决地不肯出来。
    “莫非你嫌我刚才没诚意,没让你亲眼监定实物,满足你求知的欲/望?好吧,那我马上脱光就是--”
    “曹亚劭!”她终于尖叫着掀开毯子。
    “别叫得这么亲热,我会兴奋。”他低沈地笑,又像昨晚那样扑到她背上,没压疼她,只是运用体型优势害她动弹不得。
    “你卑鄙……”她不支的体力根本应付不了他的狡猾,努力挣扎也无法摆脱,两人玩闹没多久,她就气喘吁吁。
    “你是蜗牛我是壳,你是锅子我是盖,你是尤加利,我是无尾熊,你去哪儿我跟到哪儿……”他哼着乱七八糟的歌,自得其乐。
    “你下来啦……”这什么幼稚的歌啊?他还亲吻她颈后,她又痒又笑,但他的吮吻逐渐变得专注,她也渐渐止住笑,感觉他手臂温柔地束紧她腰,她放松下来,温驯地伏在他身下,他湿热的口舌在她肌肤上游移,轻舔她耳后,像猫儿亲热地梳理伴侣的毛,她眼眸半闭,被催眠了,昏昏然地舒适满足。
    当他的手开始不规矩,滑入她的睡衣,轻轻爱抚她胸脯,她的呼吸随之火热急促……
    情方浓烈,被电话铃声打断,曹亚劭不想接,但电话很坚持地拚命响,夏香芷无法忽视,微喘地用手肘推推后面的他,示意他接听。
    啧!是哪个不识相的?他低咒一声,不耐烦地抓起话筒。“喂?”
    “你们在做什么?”是家里的内线电话,曹冠珩冷静地问:“我不是有意打扰你和香香,但是邻居过来关心了,问我们家怎会有女人的尖叫声?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要是没给人家满意的答复,他们可能会去报警。”
    “你去跟他们说,只是蜗牛跟她的壳在玩耍。”他挂了电话。
    “谁啊?有什么事?”夏香芷问着,她玩得两颊嫣红,还有点喘。
    “是我哥。没事,别管他。”他抹抹脸,叹气。“我现在很后悔,我们没搬出去住。”
    家里人太多,对新婚夫妻而言真是个大问题!
    曹亚劭下楼去打发大哥,曹冠珩是回家来拿东西的,拿了又走了。
    随后,曹亚劭出门买了餐点,回来喂食夏香芷,他坚持她继续休息,于是用过餐后,她又小睡片刻,直到中午,体力恢复了些,他才让她起床。
    他没把邻居听到的声音告诉她,不然她会躲在房里一辈子不出来。
    他还自告奋勇地扛起采购的责任,午后拎着她开的清单出门,结果一去就是两小时。
    夏香芷独自在家,准备煮他爱吃的梅干扣肉,但酱油用完了,她出门去买,回来时就听见电话铃声急响,她脱了鞋,赶快跑进客厅接听。
    “亚劭?亚劭是你吗?”打来的却是个女人,微带哭腔的语气很着急。
    “他不在,请问你哪边找?”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女人静了静,语气突然变得尖锐。“我找亚劭,他不在吗?”
    “……是田小姐吗?”夏香芷认出来了,拿着酱油瓶的纤手微僵。她想做什么?
    “是我。”田馨妮这才承认,第三次问:“请问亚劭在吗?我刚打他手机,他没接,我有急事找他。”她一径追问曹亚劭,完全不将她这曹太太放在眼中。
    “他出门了,你有什么事?我会帮你转告。”
    “我……”田馨妮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咬了咬牙才道:“昨天早上,我老公他……打我,我跑出来,不想回家,我老公管制我的零用钱,我带的钱不多,已经花完了,实茌没办法了,只好找亚劭帮忙。”
    “你没有其他朋友可以找吗?怎么不向你娘家求助?”她不是不同情田馨妮,但委实不愿这女人再和曹亚劭有任何瓜葛。
    “我没有娘家,我家人很早就都过世了,我也没什么朋友,就算有,交情也不深,我现在这样,不想跟任何可能泄漏我行踪的人联系。”但她却把自己狼狈的处境对这个女人全盘托出,只因为这女人有种令人信赖的神秘特质,她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