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侧写师:罪案调查 > 第143页
    “解决族人纠纷时,可存在受贿,或因亲缘、人情关系利用手中权力,向另外一方压迫?”
    “族规严苛,绝不容许这样存在。”
    ……
    听着双方对话,徐临突然对桌上茶杯抬手一扫。杯子倒下,茶水洒在桌面,所有看向他。
    “老太爷,我现在去外面抓十个人,就有九个会拥护你说的话,最后一个人选择沉默。我看大家都别查了,赶紧提前备好五口棺材吧!”
    他笑吟吟地说,语气咄咄逼人。
    “年轻人别太狂妄了!”陆福荣威严呵斥。
    “别把我当你手下族人,想压迫我低头。陆福荣,你手中权力,只在这里有效力。一旦脱离此处,就只是个普通老头。陆氏内部问题,不是你连声否认,就不存在。”徐临收起笑容,“你族内每年捐款,按照江州市最低每月两千多标准,那可是普通人一个月收入。光凭这条,足以将一个人逼成犯罪嫌疑人!”
    “满口荒唐!”陆福荣怒瞪。
    “制造罪恶的环境和土壤,当时机一旦成熟,罪恶就会破土而出。你们能不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徐临逼问。
    陆华南听不下去了,也不容许其再挑衅族长威严。他站起,扣住他的手臂,往外拖去。
    看着徐临被拖出走,两名警官没个帮忙的。
    秦策对陆福荣说道:“徐临说得对。对你们来说普通的事情,可能会是压在普通人身上的一座巨山。且不说,宗族制度,暗藏着层层剥削。财富有多集中在上层,下层者就有多苦。陆氏凶案背后,与你们脱不了关系。你们现在还打太极,玩话术,那我就等到你们认真去想,来告诉我为止。”
    说完,他站起带着魏爱离开,出门调查陆氏内部,半年内是否发生过斗争和别的大事。
    第181章 去哪
    离开陆氏族长住宅,才拐过一条巷子,七房长便主动追上来,喊了声“等等”。三人停步,一起走到墙角下阴影处。
    “凶手,就在我们之间。”七房长惴惴不安低声道。
    “哦,哪个?”秦策问道。
    七房长凑到他耳边说了个人名。听完,秦策说记下了,他会去调查。
    “好、好!你们一定要把他抓起来。”说罢,快速离去。
    在他走后没一会,五房长出现,说曾见过某人行为举止怪异,其极有可能和案子有关。
    随后,又出现了一名房长,他十分诚恳地细数几年来大小事。可这对族内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实在无法和案子关联一起。
    这人走后,总算没有人再暗戳戳互相举报。
    陆氏问题严重,拥有成为族长资格的房长们,暗中互斗。加上被杀的都是房长,他们确实有理由怀疑,是某个房长下的手。
    这和徐临所“见”相悖,从三名死者身上,他感受到的凶手情绪,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这点,陆氏上层者是看不到的。他们眼中,凶手杀人,只为夺取权力与巨大利益。
    刚刚,他直怼那几个老家伙,是带着个人情绪的,对案子调查,没多大用处。这起案子,目前已有调查方向,那就进行思考,不停地思考,不停地思考。
    对凶手,对死者,对成为目标的人们。
    真凶早晚还会再犯案,下一起杀人案之前,务必将其逮捕。
    秦策带着魏爱,对陆福荣五人和内部进行调查,他返回朝宗祠方向走。
    此刻,宗祠正门在挂白皤,内部设灵堂,准备为第三名死者办丧。天井院子下,人形印记,清理过后,留下淡淡痕迹。
    里面忙和的,都是族中女人,陆大姐和陆三婶也在。
    前者帮忙搬桌子设灵台,后者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陆三婶招呼他坐下,抓了一把瓜子递过,询问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他接下说,还在调查。
    “等你调查清楚真相,我和女儿也该走了。”
    “去哪?”
    “搬去北岸区开个小店过日子。”
    “以后不回来了?”
    “还回来干什么?我都和老太爷谈过了,与其事后被剥夺走海超生前股权和族内主要生意,还不如直接卖给他,拿上一大笔钱另谋出路。毕竟,失去男人的女人,在这个地方没活路。如果我有儿子,还能守住那些资产,但我没有,我和女儿握不住。若是留下,迟早被全部收走,或切割分到族里男人头上。准确的说,是族房长有血缘关系的人头上。”
    说到这,陆三婶嘲讽一笑。
    “你应该走司法程序保护个人财产。”
    “没用,合同都是按照族规内部走的,除了居住的房子,真打官司,会输掉一切。”
    “对内掠夺财富,一毛也不许流出去,还真是铁公鸡。这种事,你们族长和房长没少干。在陆海超拥护这个制度时,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
    陆三婶想辩解,话愣是说不出来。她的脑海,闪过种种愤怒悲伤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丈夫惨死的脸庞上。
    将剩下瓜子放回袋子,徐临走到天井院子。
    站在中央环视一圈,见宗祠内,陆大姐般好桌子,就着一瓶矿泉水吃药片。服用好药物,她把药盒踹回兜里,继续忙和。
    为其举动,徐临下意识挠了挠脖子。
    里面走了一圈,无人阻挠,想必是听了陆福荣的指示。
    走出宗祠,他数步计算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站在这户人家门前,他听着宗祠内传来的动静。之后,又去了几户人家。最后确认了一件事——宗祠周边人家,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可为何皆否认没有听见?
    他再度敲开这些人家门口。面对询问,他们态度还是没变。
    宗祠外,倚靠在墙上,他想“如果我是凶手”,现在在干什么?下一个目标选定谁?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杀人?”
    连续三起杀人事件,已让陆福荣和四名房长心生警惕,绝不轻易深夜出门。那么,凶手会以何种方式引诱呢?
    打算改变犯案方式,选择白天下手将人控制?
    这倒是一个办法,可目标晚饭未归家,必然令其家人察觉出事,整个族群动员寻找。不用到晚上,宗祠恐怕里外守了三层人。
    因此推算,凶手不会改变作案时间和地点。
    那有什么办法,引诱充满警惕心的人,离开家里?
    他突然意识到,凶手极有可能,是陆福荣他们共同认识,值得信任的人。
    这点,秦策反过来调查是对的。围绕着他们,对人际关系摸查,二十多至四十岁左右的男女,且擅长针线活,共同认识的,极有可能是凶手。
    可是,是认识信任的人,不就意味着,分配到族内利益吗?
    既有分配到族内利益,为何要以这种方式杀人?
    还是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又或说,他思考方向错了?
    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他离开宗祠,向主街道去。
    这个时间段,城内务工人员大量涌入老城区,回到廉价的出租屋。夜晚出没的地下人员,也开始活动。
    路边快餐店,他电话秦策、朱杨等人招过来吃晚饭。
    最先到的是朱杨三人,随即是秦队长和魏爱。
    赵树羽说,白天调查没什么进展,因为在地下的人,都是晚上活动。待吃完饭,他们得再去查一次。
    至于陆氏这边调查,近一年来,大小纷争太多,需要剔除繁杂信息。加上陆福荣和四位房长的内部排查,渐渐地,排列出了相关名单。
    “凶手使用的凶器,都是日常物品,但第三起案子,胶水有粘性,更容易沾染犯罪嫌疑人身上的附着物。”秦策说道,把快餐盘里的鱼块分给徐猫。
    “队长早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魏爱追问。
    “是的。死者被击碎的四肢处,存在金属氧化物。”秦策回答。
    “这么说,嫌疑人使用的凶器,是放置多年,未曾使用的锤子!”于全保兴奋道。很快,兴奋劲又消失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