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忘了,女人的挣扎,往往只会令男人更加亢奋,而不是停止。
    高桥信史稳稳地压在她上方,袍带一松,结实精壮的身躯毫无间隙地贴住她柔软的身体,她挣扎顿停。
    “不要这么做。”她冷冷地道,但仍无法掩饰眼里的惊慌。
    她不想、也不愿是在这种情况下!
    “由得了你吗?”他腰身一挺,在她尚未准备好的情况下,悍然入侵。
    “呃!”
    她面容一紧,咬唇止住声音,他却微微一愕。
    她闭上眼、别开脸,不再挣扎的身子,却泛着细微的震颤。
    高桥信史曾是情场老手,不会不明白她这种反应背后所代表的意义;然而,他心思一整,却不打算罢手。
    “害怕吗?”他甚至冷笑地问。
    亚织沉然不语。
    然而她的暂时屈服,只让他更想掠夺。甩开身上的和袍,他开始轻抚她的身躯,寻找能令她回应的悸动点。
    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微妙感应,她讶然张开眼。
    他的双手仍在她身上不停来回抚触摩挲,而他正埋在她胸前,轻咬着她益发敏感的乳尖。意识混沌间,她感到他的手正探向两人身下——
    “不!”她立刻想阻止,他却拉住她双手,停住的身体也开始缓缓律动起来。
    身下传来的不适与微痛再度令她闭上了眼,而他像是没有任何怜惜之心,只逞着自己的一时之快。
    痛,微微地蔓延……她不看他,只咬着下唇忍受着。
    他扳过她的脸,不容拒绝地吻住她的唇,眼神与身体同步侵略着她,不许她退缩。
    亚织被制住的手掌紧握成拳,努力制住身体不受控的反应,而他却像是看穿一切,硬逼着她不得不逸出轻吟,由着他火热而带着刺痛的入侵,不断穿透过她的身体。
    意识渐渐飘离,她的身体逐渐不受控制……忽然她耳边响起他低沉而坚定的声音:
    “这只是开始,你带给我的羞辱,我会慢慢地、加倍还给你。”说完,突然自她身体里退出。
    那种空虚的感受太强烈,亚织双手环身,背对着他掩着身前的赤裸。
    高桥信史跨身下床,弯身抄起和袍重披回身,丢下疲累的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屋内再度恢复黑暗,空旷的房间,变得好冷、好冷,亚织摸索着丝被盖到身上,每一个动作,都扯疼着她身下的不适。
    你该知道,我最恨背叛!
    亚织苦笑着,将疲惫的脸埋进枕被,而眼底悬含已久的泪,终于落下。
    而这一切,才刚要开始。
    当亚织再度醒过来时,透过窗帘照进房间的光线灰蒙蒙的,她分不清楚现在是清晨还是黄昏,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一睁眼,她直觉地往床铺旁的落地窗望去,不意外自己又看见同一个画面。
    “醒了?”他站在那里,沉黑的身影,像是完全没有移动过。
    “我睡了多久?”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已。
    “不满十一个小时。”
    她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然后望向房间四周,想寻找时钟。
    “不必找了,这里没有时钟。如果你想知道时间,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是下午五点钟。”他很自然知道她在找什么。
    亚织坐起来,拉着丝被走下床,用丝被裹好自己的身躯。
    “不知道身为阶下囚的我,可不可以使用浴室?”她很礼貌地问。
    尽管脸上有着泪痕、尽管双眼红肿,她仍是冷静地面对一切。明白自己的处境,她既没有求饶,也没有示弱。
    他随手指了个方向。
    “谢谢。”她没有多看他一眼,镇静地走过他面前,拖着被子隐身到浴室门后,接着从浴室里传来冲水声。
    等她梳洗完出来,房内的被单已换过,她的旧衣服也不见了,只有一套白色睡衣整齐地放在床尾。而他坐在床沿,目光深沉。
    她身上依然裹着那条丝被,雪白的肩上还留着他刻意粗暴的痕迹。站在浴室门口,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望。
    曾经,他们是只要眼神相交,便能沟通的情侣;不消言语,便能露出会心笑容。
    睽违四年,很多事变了,很多事也没变。
    现在,他们依然能轻易察觉对方的情绪,也因为如此,他们之间只有更加紧张的对立,再没有那种轻松的笑容与交心。
    她默默望着他,看出他的不高兴。
    “可以告诉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对待我吗?”亚织先开口问。
    “担心自己的命吗?”他冷笑。
    “很担心呀。”她点点头,顺势接话。“因为,我不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死,很容易,但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死。”忽略心中不该有的疼痛,他冷冷地道。
    “我知道,你大概想好好折磨我。”她耸耸肩,试着想舒缓两人之间的气氛。
    他瞪着她,蓦然放声大笑。
    在这种情况下大笑,实在很诡异。他的确有些不同,变得比以前深沉,也比以前更加难懂,她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他起身,几个大步就轻易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化为零。
    “我该称赞你变大胆了吗?”他修长的手指,停驻在她颈间的那抹瘀痕上。
    “何不说,我是清楚自己无路可逃,也为过去的事——感到愧疚!?”她试探地说。
    “愧疚?”他再度大笑,语气满是讽刺。“你也会后悔吗?”
    “如果会呢?”
    “那只代表你更加不可原谅。”他无情地道。“在我眼里,一个会后侮的人,比一个错到底的人更没价值。”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内疚’。”她低语,声音小的他几乎听不见。
    “去穿上衣服,然后到客厅吃饭。在这里,没有人会伺候你,也不会有人替你端饭菜。”他放开她,转身离开房间。
    他非得把一个简单的吃晚餐,说的这么讽刺吗?亚织涩涩地想。
    身为肉票,她是没有什么权利发表意见的,只能听从;但,也许她连成为肉票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没有人会替她付赎金。
    穿上睡衣,她走出房间,顺着走道走到客厅,沿路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转进客厅,只看到他端坐一旁,沉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下命令,而一看见她,他很快结束通话。
    亚织个子不小,有一百六十七公分,但此刻散着头发,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睡衣的情况下,她身上那股惯有的女子英气早已不见,只剩下一股会令男人心动的纤细。
    只可惜,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猜到,这么一个可以称之为“致命吸引力”的女人,是真的会使人致命。
    四年前,他不就差点犯了这种错!?
    “这是哪里?”
    “福冈。”
    原来,在她昨晚昏迷之后,就被人由大阪运到福冈来了。
    “这里不是你原来住的地方。”她走到放置餐盘的桌前,跪坐而下。
    “在找寻熟悉感,然后计画逃走吗?”四年前,她到过每一个他待过的地方,对他的一切无比熟悉。
    亚织耸了下肩,不等他招呼,就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从昨天凌晨醒来后,她肚子里装的最多的东西,是咖啡。所以刚刚醒来,她的胃就开始微微地传出疼痛,这让她知道她不能再继续皮下去,否则待会儿胃痛就是自找的了。
    然而,当一个阶下囚表现的这么自在时,看顾她的牢头绝对不会感到痛快。
    “这栋屋子,包括四周的庭园,都没有太多人看守。我想,你应该不至于真的会有逃走的念头。”他语含警告。
    “我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她点头,抬眼看他,“我也没有打算要逃走。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么,至少对你所设的那些保全设施有点信心。”由没有人顾守这一点来想,亚织很快便明白那代表什么意思。
    “很好,你很有自知之明。”他冷淡一笑,转开身看着庭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