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赢城倒抽一口气,“疼。”
    “这便知道疼了,你每日将伤口重新划开时,怎地不嚷嚷了?”
    “本王.....只是想多和你呆几日.....”赢城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见羡临渊不说话,赢城侧了侧身,将头深深的埋在羡临渊的腹部。
    “你别走,”赢城颤抖着声音道,“本王....什么都不做,这样便好...一会儿便好....”
    赢城内心的不安似乎通过这个怀抱传入了羡临渊的心里,看着这样的赢城,羡临渊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过了许久,羡临渊轻轻推了推赢城的手臂:“饿了么?我去给你端粥来。”
    赢城摇了摇头,固执的抱着羡临渊,仍旧是不肯从羡临渊怀中起身。
    “我饿了。”羡临渊轻声道。
    赢城的手轻轻攥了一下羡临渊的衣角,又极快的松开,似乎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终于抬起了身子。
    他的双眸满是血丝,鼻尖泛着红,像是哭了许久的模样。
    羡临渊的心猛地抽疼,他匆忙转过身去,不再看赢城,唤了无忧送膳食进来。
    看着静静吃着粥的赢城,羡临渊的心五味杂陈。
    “赢城.....”
    听了羡临渊的声音,赢城抬起头,二人四目相对,一句感谢的话,却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是要感谢本王吗?”赢城调笑道。
    羡临渊抿了抿嘴唇,心中到底是有些别扭。
    “羡临渊,本王不会再逼你做人何必不喜欢做的事,曾经是本王不懂得珍惜,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所以落得今日的下场,全是本王活该。”赢城垂下头,轻缓片刻道,“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本王爱的始终是你,不只是你对本王的柔情与顺从。羡临渊....”赢城突然哽咽起来,再度抬起头来时,脸颊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羡临渊呆站在原地,一时竟是无所适从。
    “如果你死了,本王一定.....”赢城痛苦地将头埋在胸口。
    羡临渊的手抖的差点连碗盏都端不住,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赢城,赢城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才能安慰赢城。
    “你知不知道......当本王收到赢盛的书信的时候,有多崩溃....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让本王如此惶恐的人.....”
    看着赢城发抖不止的身体,羡临渊鼻尖一酸,起身将赢城拥进自己怀中,他轻轻拍了拍赢城的后背,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赢城的眼泪拍打在羡临渊的衣衫上,他用尽全力抱住羡临渊的腰,像是要把羡临渊嵌进自己的骨骼般,“羡临渊,本王这一生,只心悦你一人。哪怕今日你依然要走,本王也不会离开你,本王会用余生,护你周全。”
    羡临渊浑身一僵,无力的垂下了双睫。
    这样的赢城,如何让他放的下.......
    赢城醒了,羡临渊即刻便安排了无忧向宫里报了信儿。
    在赢城休养的几日里,皇帝派军机处的人全城搜查赢盛,却是如何都得不到消息,而赢城册封太子的典礼却迫在眉睫。
    册封前三日,赢城身子已然大好,便拖着羡临渊同自己一起去皇宫复命。
    看着眼前的巍峨城墙,羡临渊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赢城拽着羡临渊的手,眼眸中的温柔让羡临渊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在御书房见了皇帝,赢城便被裕妃唤去试册封之日的礼服,看赢城非要拉扯着羡临渊一起去的模样,皇帝的脸说不出的难堪。
    赢城转身刚出了御书房的门,皇帝便叫住了羡临渊,羡临渊俯了俯身,“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皇帝冷声道:“羡临渊,城儿是我赢启未来的天子,断不能娶一个男后。”
    羡临渊一怔,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临渊一介草民,断然不敢高攀。”
    “如此甚好,城儿现在心悦于你,心思总是不能放在朝堂之上。”
    “陛下的意思可是让临渊劝谏王爷?”
    皇帝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都说你聪明,可在朕看来,你怎地如此不够通透?”
    羡临渊正了正身子,微微低下头颅,纵然内心对皇帝的态度再是厌恶,却也是将该行的礼节行到了,“临渊愚钝,还望皇上明示。”
    “离开城儿,离开赢启。”皇帝冷声道。
    “羡临渊,朕若是想让你消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今太子已逝,盛儿下落不明,如今也只有城儿能担得起赢启,你不要以为朕在皇宫内墙便什么都不知晓。”
    羡临渊捏了捏拳头,忽而抬了眸子:“皇上说这话是何意?若是要草民离开王爷,倒不如直接与王爷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