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身边摸出一份文件,扔在地上。
    “自己看。”
    陈郁岁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瞅了瞅地上的文件封面。
    终究是抵不住内心的疑惑,蹲下来捡起了文件。
    快速的翻看了起来。
    越看他越是心惊,直到看到了最后的合同。
    陈氏公司收购合同。
    收购公司:易胜集团。被收购方:陈氏集团。
    陈郁岁猛地抬头,目光不解,眼中有万语千言。
    少年颤抖着手,指着手中的合同。
    “这是什么意思?我爸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这合同是谁签的?”
    易清安徒手按灭了烟头。
    掐住蹲在地上的陈郁岁脖颈。
    把他向上一拽。
    恶狠狠地道:“公司的股东全员通过,你认为你父亲醒不醒来,有什么区别吗?”
    陈郁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陈氏集团是父母的心血。
    难得被保下,至少它是完整的。
    可是它完整的前提是被收购了,这和破产没有区别。
    几十年的心血还是毁了。
    他无力的任由手中的纸张滑落地面。
    自己则是被掐得只能抬头看着冷脸的易清安。
    陈郁岁埋怨,厌恨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易清安大力一甩。
    提高音量。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难道让我眼睁睁看你嫁给别人!?”
    两人彻底吵了起来。
    陈郁岁心中怄了口气。
    “你只顾着你自己,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这就是你口中的喜欢?值几个钱。”
    易清安把他按在地板上,“你他妈再说一句。”
    陈郁岁不服输瞪他。
    同时一巴掌甩到男人的脸上。
    “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原本是能保住陈氏集团的,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易清安捂着侧颊。
    不可置信地缓慢看向他。
    侧脸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指印。
    能看出陈郁岁下手的时候是多么用力。
    募地,易清安忽然发笑。
    痴痴地笑,低低地笑,很瘆人的笑。
    陈郁岁撑地往后退了两步。
    害怕男人发狠暴起打他。
    易清安变笑边往前,他眼底沁满了失望。
    他半蹲身子,一把拽住了陈郁岁的头发。
    看见陈郁岁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
    他嗤笑:“你也知道疼啊。”
    他狠狠啃了一口少年的嘴唇。
    唇上一痛,血腥味在陈郁岁的唇缝间蔓延。
    易清安连续咬了数口,发狠地把他的唇间咬得鲜血淋漓。
    陈郁岁头皮痛,嘴唇痛,想挣扎更痛。
    他的肋骨又开始泛疼了。
    好痛。
    他强忍着,倔强地一声不吭。
    只有眼底情不自禁泛出的泪花证明他在强行忍耐。
    易清安恨不得把陈郁岁掐死。
    过了不知多久。
    他扔开少年,擦了擦唇上沾染的血迹,迈着长腿走了。
    陈郁岁痛到无力地躺在地板上。
    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内心满目疮痍。
    他没想到,易清安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如今的易清安变得跟以前完全不同。
    他不再维持脸上温和的微笑,不再礼貌待人。
    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暴君。
    陈郁岁不知道他消失的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
    但是陈郁岁很讨厌这样的易清安。
    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人进来了。
    可在易清安出去没多久后。
    易铭拿着药箱进来了。
    看见陈郁岁,吓了一跳。
    !
    “你没事吧,怎么口吐鲜血了。”
    等到了解了陈郁岁只是被咬破了嘴唇,他这才放下一口提着的气。
    “差点以为小安把你玩死了。”
    陈郁岁见到易铭,倒是感觉他身上的气质让人很舒服。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总之在他身边,比其他人更自在。
    易铭给陈郁岁的伤口做了处理。
    扶着少年起来时。
    动作拉扯到肋骨,陈郁岁闷哼一声,易铭发现他居然身上有多处伤势。
    “我靠,你发生了什么?宴家打得?”
    陈郁岁被围堵在病房挨打一事。
    除了宴无疾,几乎没人知道。
    陈郁岁艰难摇头否认,他疼得咬紧了牙关。
    易铭赶忙把他扶在椅子上坐着。
    说:“我去请医生。”
    陈郁岁突然拽住他。
    “我可以问问你一些事情吗?”
    易铭迟疑了下,看了眼漂亮的他。
    过了一会儿,才点头。
    “可以,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会告诉你。”
    陈郁岁首先问了他一个重要的问题:“易清安是接手了易家?”
    “对。其中的过程你不用想也能大概知道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