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铭摊摊手。
    “他为什么要收购陈氏?”
    易铭在他身边坐下。
    “他没告诉你吗?我以为他会说。好吧,我来说。宴家根本不想出手救陈氏集团,一切只不过是宴老太太为了哄骗孙子而说的玩笑话。”
    “还有,如果易清安不出手收购,陈氏会彻底倒闭,负债累累。现在公司员工基本上没走完,被收购后仍在原岗位工作。”
    ……
    陈郁岁抿唇。
    感受着唇上的阵痛,他根本没想到是这出。
    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他今天真的和宴无疾结婚了。
    他不仅什么也得不到。
    还彻底被锁死在了宴家,眼睁睁的看着陈氏倒闭。
    自己只能在宴家做一只花瓶,任人揉搓。
    直到上位者玩腻了,把他丢弃。
    陈郁岁忽然想明白这点,心中后怕震耳发聩。
    他颤抖着身子。
    “所以,他为什么不说。”
    易铭无奈地歪头看着他。
    “你也看出来小安现在性格大变了吧,他说什么呢,前段时间他夜夜不眠,整个人暴瘦。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易胜公司一堆老狐狸中活下来的……”
    陈郁岁的手死死扣着大腿。
    心中的情感复杂交错。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易清安了。
    如果他这辈子不说,那么自己真的一直到脱离这个世界,可能都会恨他。
    易铭补充了一句,“他从来没爱过人,唯有你。”
    第52章
    医生处理完伤口后, 陈郁岁好吃好喝的被养在这座庄园内。
    期间只有几名保镖和一位按时来做饭的阿姨。
    易清安没再出现。
    陈郁岁满腹的话憋在肚子里,无法言说。
    最近陈郁岁总是忍不住的想要挠伤口。
    有点痒。
    应该是断了的骨头在恢复,又不能挠。
    他痒得受不住会在地上滚滚蹭蹭, 稍微缓解。
    偌大的房子里没人, 干净明亮的房间,陈郁岁正在地上蹭着自己发痒的伤口。
    像条毛毛虫似的。
    他玩心大起,正蹭得起劲,绕着小沙发爬了一圈。
    撅着屁股, 塌腰。
    仰头和易清安四目相对了。
    易清安的表情一言难尽。
    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他, 欲言又止。
    他身后的易铭自然也看到了。
    毫不客气地放肆嘲笑他。
    “哈哈哈哈你这是在做什么行为艺术吗?”
    陈郁岁面无表情的抹了把脸,从地上爬起来。
    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向他打招呼。
    而心里已经疯狂地咬牙切齿了。
    这两人,进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尤其是易铭, 能不能笑得收敛些,陈郁岁恨恨咬牙。
    易铭瞅着陈郁岁, 继续发笑。
    “怎么, 是我们打扰了你的行为艺术吗?要不我走?”
    陈郁岁:“……不用。”
    庄园里没人和陈郁岁说话。
    陈郁岁这段时间快要憋死了。
    好不容易逮着两活人,一顿询问。
    其实主要是和易铭交流。
    有说有笑,一片融洽。
    易清安坐在离他俩很远的地方。
    静静地凝视着他们,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笑着笑着陈郁岁咳嗽了起来。
    易铭顺手拍拍他的背。
    举止亲昵。
    丝毫没有边界感。
    易清安单独坐在单人沙发上。
    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尤其是看向大笑着的易铭。
    眼神中对他的厌烦和不屑快要溢出来了。
    他指尖烦躁地敲击着沙发靠背。
    仿佛随时会拔腿走人。
    尤其和旁边两人聒噪的笑声对比。
    显得易清安更为惨淡。
    陈郁岁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注意到一旁独自一人的易清安。
    也感受到他阴沉的脸色。
    其实对于易清安, 自从那天陈郁岁知道真相后。
    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他道歉。
    当日打他的那一巴掌,震得自己手掌心都在疼,他怎么可能不疼。
    而且自己说得话,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太过分了。
    他有意想要低头,却又被易清安的冷脸吓到。
    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易铭瞧出他俩之间的端倪。
    主动提出:“我还有事, 先走一步。”
    他走之后,房间只剩下两人。
    天气愈发寒冷, 幸而庄园里开了地暖,客厅壁炉的火光在跳跃。
    陈郁岁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衬衫,倒也不觉得冷。
    他看着易清安。
    易清安却没有看他,视线投向窗户的一角,像是在看风景。
    陈郁岁扭扭捏捏,率先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前段时间打你,我向你道歉。”
    易清安盯着窗户的一角看了会儿,才移开目光看向陈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