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你这跟我国中的时候嚷着说要跟玛丹娜结婚有哈尔样?」姜睿明很不遗余力的鄙视她。
    「我就是喜欢啊。」她耸肩,一副不然你咬我的赖皮嘴脸。
    一旁的殷若昂脸上笑着,心里偷偷的吁了一口气。
    总觉得幼美要是真有了喜欢的人,他们这麽多年来的三人团体,怕是要解散了,毕竟,有几个男人可以容许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这麽要好?
    他这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虽然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可终归只是朋友,朋友可以这样一辈子霸占着幼美不放吗?那她的幸福怎麽办?
    殷若昂觉得心情很乱,很过意不去又要鼓励祝福,他很不好受。
    「阿昂,看来是我高估她了,讲到底,还是得我们两个来收擡烂摊子,毕竟,我们两个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什麽意思?」荆幼美沉不住气,急问。
    敛住情绪,殷若昂挑眉笑望姜睿明,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小阿美,明年你就二十八岁了,那可是女人身体、心理最后的黄金时期,错过就没了,不要说我跟阿昂不挺你,如果你到二十八岁还是没人要,不如直接从我们两个之中挑一个吧?我跟阿昂牺牲一点没关系,就算是回报荆爸荆妈对我们两个的照顾。」
    荆家是南部的大地主,打从小学起,幼美吃啥好料的,荆爸荆妈都没忘记给他们两个一份,就连现在三人留在台北打拚,荆爸荆妈寄好料的上来喂食幼美,也总没忘过他们,完全是把他们两个当自家人在疼。
    荆幼美呛到,掩嘴直咳。「干麽把我说得好像是滞销品,牺牲?哼,谁希罕啊!臭姜睿明。」
    「好吧,你不是滞销品,你只是存货。」转而看向另一个死党问:「阿昂,你怎麽说?」
    他微蹙着眉,一脸似乎在正经思索的样子,片刻,露出勉爲其难的表情,「爲了荆爸荆妈,好像也只能这样了,谁叫我们两个吃了荆爸荆妈那麽多好料的,又谁叫我们是好朋友。」
    「没错,就是爲了荆爸荆妈。」姜睿明朝他举杯。
    殷若昂也端起酒杯一碰,两个男人很恶劣的大笑了起来,全然无视于一旁荆幼美被气得七窍生烟,脸皮不住抽搐。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媚才跟你们两个当朋友。」她拿起面前的鸡尾酒,气呼呼的猛灌。
    「虽然不会马上醉倒,也还是酒,不要喝这麽急。」敛起笑容,殷若昂握住她的手,取下酒杯。
    明明是不带任何暗示的碰触,她的脸却兀自热烫起来……
    有些窘迫,又有些兴奋。她觉得自己快分裂了!
    不过他也真是的,惹人家生气又对人家温柔,到底想要怎麽样嘛?
    荆幼美好委屈,却还是乖乖的让阿昂取走她的酒杯,然后像个傻瓜一样回味着他握住她手时的力道与温度,回味着不能想望的人给予的短哲温柔。
    笑容悄悄淡去,惆怅缓缓涌上……
    平心而论,他们三个人能够一直当好朋友,是因爲没有人逾越好朋友的分际,打坏三人之间的平衡。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就没什麽好担心的,可偏偏她喜欢上阿昂了。
    她不想因爲自己的喜欢,而毁了三个人的发情,可是,明明喜欢对方,却要逼自己忍耐着不去喜欢,这种感觉好痛苦。
    而自己越来越沉沦,心里也越来越慌……
    她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但她更讨厌自己的胆小,讨厌!
    「唉,你们快看,那个穿黑色洋装,正在跳舞的女生如何?」姜睿明突然问。
    她眯眼斜腕,「姜睿明,你想干麽?」
    「我想,我好像遇到真爱了,我有预感,今天要是错过她,我会一辈子后悔不已,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去认识她。」姜睿明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
    啥,他要丢下她跟阿昂,自己去把妹?!不行不行,突然这样撇下她跟阿昂单独相处,她怕自己会高兴过头,最后心脏病发啦!
    荆幼美慌忙阻止,「喂,姜睿明,你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要是我二十八岁还没嫁,我就可以在你跟阿昂之间挑一个当老公,你还不给我守身如玉。
    「我是牺牲又不是卖身,最快也是明年的事情。况且,你怕什麽,就算我找到真爱,不是还有阿昂顶着嘛!同学,这个滞销品就交给你了,如果我将来有美好的姻缘,我们姜家上下十八代都会感激你的。」拍拍哥儿们的肩膀,他迈步往人群里的目你接近。
    真的留下她跟阿昂了……
    明明也没有坐得多近,她爲什麽浑身发热?
    爲了化解这令自己心虚的尴尬,她搞笑的拉住殷若昂,「阿昂,我只剩下你了,你不能抛下我?」
    虽然用搞笑的方式说,可她说的,何尝不是自己的心声呢?
    殷若昂啼笑皆非,伸手掐住她的脸,恐意蹂嘀着,惹得她哇哇叫。
    荆幼美想,如果,可以一直像现在这麽融治的相处下去,只当好朋友好像也没有什麽不好。
    可是,爲什麽会觉得心空空的呢?整个人好像失去归属感似的。
    甩甩头,不愿去想这些讨厌的事,她拉着他站起来,「走,阿昂,我们也去跳舞狂欢。反正都来了,就别杆在这边当柱子了。」刚刚吃太多,她需要消耗一点热量。
    不等他回答,她拉着他就往人群里挤。
    她是冲劲比火箭还强的荆幼美,她个性开朗、主动大方,她要让阿昂整个晚上都很疯狂、很快乐。
    荆幼美根本不是在跳舞,那不是她擅长的,但搞笑绝对是,她居然在夜店跳国民健康操,所有的人都拿她当怪物看,殷若昂真的很想装作不认识她。
    「阿昂,跳啊,把你的身体动起来,抛掉你的帅哥包袱。」
    无法逃脱,可怜的殷若昂被迫跳起国民健康操,谁叫他们是好朋友,一起出糗、一起搞笑是一定要的啦!
    看她毫不节制的大笑着,心情好像也受到感染了,当她孩子气的撞进他怀里时,好像也把某种疯狂因子暂时传递到他身上。
    由于诊所周六的上午还是有看诊,阿昂不能玩得太超过,时间刚过十一点,他们就准备搭车回家了。而且,这已经是阿昂这个健康魔人的极限。
    至于姜睿明……那家伙追寻真爱去就忘记好朋友了,没良心。
    喝了甜甜的鸡尾酒,又欢畅淋漓的跳了舞,上了出租车后,胡思乱想着的荆幼美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很想直接睡过去。
    她星眸微闭,嘴边还挂着笑容,像只膺足的小猫咪。
    「困了?」殷若昂看她一眼。
    她没说话,就是笑着点点头。
    殷若昂拍拍自己肩膀,「靠着。」
    原本还有些迟疑,可是心却很软弱的屈服了,她挪了挪身体,把自己靠上身旁的男人——
    感受到他结实强壮的肩膀时,一股熟悉的味道窜进鼻端,那是阿昂的味道,清爽的皂香揉合了身体的温度后所形成的味道,那是属于成熟男人的阳刚味,她嗅着嗅着…..哗!理智的哨音狂响。
    她发现自己最好找点话题聊聊,不然,待会她会对阿昂做出什麽莞谬的举动,自己都不知道。
    「阿昂,罐头塔你最后怎麽处理?」
    「能怎麽办?当然是先搬开,等明天有空再拆解,看是要送去什麽社福机构,总不能叫我一个人每天嗑罐头吧?」
    「哈哈哈……」
    「还笑,明天放假过来帮我,我请你吃寿桃。」那些寿桃也是一样棘手。
    「谢谢,你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门她敬谢不敏。
    「喂,朋友是这样当的吗?」殷若昂抗议。
    「姜睿明说我生日时他要送我纸扎人,你说他可不可恶?」
    「我们不能老是处于挨打的位置,应该想办法整整他才对。」
    「怎麽整?」她眼睛发亮的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