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雅的反应还算好,但淳王爷两夫妻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们直觉就是自家的么儿做了什么孽,欺骗了人家纯真小姑娘的感情,正要发难……“肚子,大大。”赐喜突然说着,微偏着头,好奇的打量书雅的肚子。
    “是啊!我大嫂怀了孕,肚子里有小娃娃,所以肚子圆鼓鼓,看起来大大的。”知晓她好奇,伏宙同她解释。
    “小娃娃。”她甜笑着,语出突然的说道:“很快就出来了。”
    “是啊是啊,已经九个月了,我们就要有孙子抱了。”期待已久的淳王爷乐得直笑,很顺口的接了话。
    赐喜也笑,又道:“是男宝宝,很淘气喔。”
    “你也觉得是男孩儿吗?”淳王妃欣喜,同样乐得直笑。“听书雅说,这孩儿动得厉害,我就猜,应该是男孩子,才会这么淘气。”
    赐喜天真的拍着手,甜笑道:“是啊!他好淘气,急着想出来玩。”
    仿佛是一种预言,赐喜的话才说完,书雅的脸色忽地一变,捂着肚子,似乎正在强忍着什么痛苦。
    “书雅,你没事吧?”
    所有的人大吃一惊,所幸书雅的贴身婢女彩云很机灵的先扶住了她,省得她突然脚软倒了下去。
    “好痛……”
    面对所有人的关心,书雅露出虚弱的柔柔一笑。
    “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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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王府的嫡长孙要出世了,这是何等重要,但现在却搞得如此混乱的一件事。
    因为太过急切,慌得团团转的一伙人根本没一个能镇定处理,若非有伏宙坐镇,说不定连产婆都忘了要派人去请来。
    在伏宙的指挥下,产婆很快来了,其他该准备的东西,他也一一交代下去,让人火速准备好了,最后还不忘让人去找孩子的爹回来。
    不夸张,要不是他记得让人去通知,根本没人记起孩子的爹还不知道消息,征宇说不定就这样错过自己孩子出世的那一刻了。
    当伏宙派出的人找到征宇的时候,他才刚刚交代完所有他本来该负责的工作,这一接获通知,当下,没有一丝的迟疑,就像火烧屁股似的,他快马直赶回府中,接替下这一阵该由他面对的混乱。
    只是,就算他赶了回来,依旧什么忙也帮不上,让产婆给赶出来的他此刻正焦急的在庭园中来回踱步,看在其他等待的人眼中,真是烦上加烦。
    “儿子,你能不能停一停?你晃得我头都要昏了。”等着当祖母的淳王妃抱怨。
    “你先坐下来吧,就算你再晃上三百圈,也帮不了什么忙。”伏宙拥着不小心睡去的赐喜,好心做出建议。
    闻言,征宇停了下来,他看着说话的伏宙,再看看忍不住倦意已软软倒卧在伏宙怀中睡去的赐喜,那打一回来就没松开过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知道你跟我不对盘,但这不干喜儿的事,她是无辜的,别扯她进来。”伏宙先行警告,绝不容许有人污蔑到他的赐喜,就算是口头上的也不行。
    其实这时的他根本就不该留下的,不提他们已在外玩了几天,实在是疲累的很,单是看在当事人,也就是孩子的爹已经回来了,他就该要功成身退,带着他心爱的小喜儿回自个儿院落去好好休息,补充回这几天因玩过头而耗失的体力。
    但没办法,因为赐喜坚持要看刚出生的小宝宝,非常非常的坚持,不得已,他只能陪着在这里等,要不然,他才没兴趣陪着在这边耗哩,毕竟那又不干他的事!别人生孩子嘛,再怎么生也不是他的孩子,有什么好等的?简直就是浪费他的生命!
    “我欠你一次。”让人意外的是,征宇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算了啦,又没什么。”他都这样说了,伏宙也不好说什么。
    “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做?”征宇问关于这件案子进行至此,童恩早想好了每一步,藉著书雅的产期就到了,征宇必须陪产、照顾新生幼儿为由,他借口想办法要霁元回来接替征宇的工作。
    他们都知道,谋反的罪名非同小可,尤其对像是向来行事小心、作风毒辣的庆亲王,因此在处理的过程中,更是不容许有一丝的错误或走漏风声,这其中的严重性让霁元无法拒绝,必定得回来帮忙。
    对征宇来说,他当然很庆幸霁元的归来,有个值得信任的人来接手他的工作,让他专心回家陪妻子待产,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事。
    但对伏宙来说,中间卡着一个霁元,要谈退婚的事,那谈何容易?
    交接工作的过程中,虽然公私分明的霁元什么都没说,可征宇多少感觉到霁元的不满,因此私下问过童恩,因此他也知道了几天前他们在客栈里所发生的事。
    “你该知道的……”因为担心,征宇语重心长。“依照霁对润元那份异常的宠爱,他不会容许任何人负了润元。”
    “何止霁,你忘了还有个童恩。”伏宙嘀咕。
    是的,还有个童恩,老谋深算、实力让人难测的童恩。
    “既然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还坚持要玩下去?”征宇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平常也没见你玩得这么凶,为了她而跟童恩他们硬卯上,值得吗?”
    “我最后一次申明,对她,我是认真的,再认真也不过。”伏宙配合他的凝重,再慎重不过的说道:“没有你所谓的值不值得,因为是她,就算要跟全天下的人作对,我也在所不惜。”
    突地一阵啼哭声止住了所有的言语。
    生……生了!
    征宇再也捺不住性子了,但在他硬闯进产房前,仍不忘发挥一下同胞爱。“不管是不是认真的,你好自为之,小心一点。”
    真的很想跟进去,但于礼不容,再者也没有征宇那种气势,淳王爷两夫妇只能继续在原地干发呆,等人出来通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爱妻眼神示意下,淳王爷清了清喉咙,率先开口。“那个……你大哥说的没错啦。”
    “怎么?你们有什么意见?”伏宙懒洋洋的,大抵能想像他们要说的。
    “也不能算是意见,你们大了,都有自己的主张,只是想提醒一声。”淳王爷一向就是个开明的父亲,但必要时也得说点什么。“那个……你跟润元的亲事,当初也是你自己说要订下的,现在若想反悔,没个好借口,恐怕说不过去。”
    “这不是说我们不喜欢赐喜。”淳王妃也接口,看了看伏宙怀中甜睡的可人儿,她显得为难。“只是你的认真,谁也不晓得能认真多久……说真的,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该无条件支持你的,但赐喜的事,我们从征宇那儿也听了不少……”
    淳王爷接口。“是啊,从征宇那儿,我们知道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不但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还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们光是听,就为她的身世感到心疼不已。”
    “更何况她本人是这么讨人喜欢。”淳王妃默契十足的接口,道出重点。“所以你不能怪我们不站在你这边,因为我们实在不忍心看她被你糟蹋,更何况现在因为她,你跟润元之间的事一定会弄得一团乱,所以……”
    “没有什么所以。”伏宙接口,中断他们两夫妻请相声似的连串说明。
    真是的,怎么就没一个人相信他真的是认真的?
    今生今世,唯一一次的认真,却一再的让人质疑,那滋味,伏宙真是受够了。
    “在处理好退婚的事情之前,跟恭王府间或者会有一阵子的混乱,但不论事情怎么演变,都不能改变我要退婚的事,至于喜儿,我已经懒得说服你们去相信什么了,总之我不会放弃她,一辈子都不放,就算你们说得再多也一样没用。”
    本来想说点什么,但从产房里冲出来报喜的人止住了两夫妻所有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