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墙而立的慵懒神态让蓝海联想到蓄势待发的黑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因那男人身上不经意散发的冷酷吧。
    「迷奸少女,使用毒品控制其心智,逼迫她们进行色情交易,以及贩卖人口……胡狼,你认不认罪?」
    「你……你们……」朱德威脸色发白,开始感到事态严重。
    经由发稍,蓝海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阎君有令,杀无赦!」丢出一面小巧的令牌,白皓磊面无表情的道。
    此刻的白皓磊再也不是蓝海所认识的好好先生,他俊朗的脸上是令人陌生的严峻,就好像是一个惩奸除恶的审判长。
    「阎……阎王令……」朱德威一见到令牌,浑身猛打冷颤。
    「不关我们的事,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朱德威的手下连忙放闭蓝海的手臂,吓得跪在地上拚命求饶。
    蓝海仔细的看著地上的令牌,那是一块圆形的令牌,上面有一个星形的图案,中间浮雕著「阎」宇,除此之外,这面小巧精致的令牌并没什麽特殊之处,蓝海不解,为何这个胡狼与他的手下会吓成这副德行?
    白皓磊望向黑衣男子,似乎在等他下令。
    「助纣为虐,活罪难逃……废了。」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冷冷的开口。
    持枪的人像是接获圣旨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身而上,下一瞬间,响起凄厉的哀号声。
    蓝海双眉微蹙的看著地上数截鲜血淋漓的右手。
    朱德威困难的吞了吞口水,抓紧蓝海的头发,声音颤抖的说:「你们不要……不要逼我,我手上……手上还有个人,把我逼急了,我……我大不了拖著她一起死,好歹……好歹也有个垫背的……」
    白皓磊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第二章
    事实上,蓝海并没有看清楚所发生的事,她只听见身後教她恶心的人闷哼一声,缓缓倒地,而她也因头发被抓住,跟著重心不稳地往後跌去。
    想到会跌在那令人作呕的身体上,蓝海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硬是忍著痛往另一边跌去。她不在乎自己的头发会不会因此而被拔光,反正她就是不愿再和那人渣有身体上的碰触。
    噢!好痛!
    预料中的疼痛差点让蓝海痛呼出声,虽然她忍住了,可是眼泪却模糊了她的视线。
    微皱一下眉,蓝海侧头看著仍被那人渣牢牢抓住的头发,想到要动手去解开被抓住的头发,她就忍不住阵阵作呕的感觉。
    蓝海的反应不仅让白皓磊觉得奇怪,就连双手环胸、站住一旁的黑衣男子也是一脸的兴味。
    一般的女孩子早在胡狼的手下被废掉右手时就会尖叫出声,就算她是因为血腥的场面而吓傻了,那在被胡狼拖著跌倒、见到他眉心流著鲜血的弹孔时,也该有什麽反应才是,结果她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一脸厌恶的看著仍被握住的头发。
    不可讳言的,眼前的她绝对是人间绝色,但是什麽样的女人殷玄魁没见过,眼前宛若空谷幽兰的人儿并不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最艳的一个。
    奇怪的是,这个女孩却早在胡狼出现前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当时,对她的兴趣纯粹是出於好奇。在震耳欲聋的嘈杂声中,就见她冷眼旁观著一切,那双秋水明眸泄漏大多不属於她的年龄所该有的情绪。
    可能是因为从没碰过这一型的女人,殷玄魁对她产生了兴趣,开始注意起她来。
    无庸置疑,她是最让殷玄魁讶异的一个女人,她成功的挑起一股连段玄魁自己都很陌生的情绪。
    「剪刀。」殷玄魁蓦然吐出这两个字。
    在最短的时间内,他所需要的东西已送上来,而且大大小小一应俱全。
    殷玄魁挑了一把较大的利剪,往蓝海走过去。
    蓝海还来不及反应,青丝已让另一只大手抓住,下一秒,她及腰的秀发被一把剪断。
    「谢谢。」
    瞅了一眼仍握在那个人渣手中的头发,蓝海著实松了一口气。可是她接著就发现自己的头发还是受制於人,这回换成眼前这个身手如鬼魅的男人。
    平心而论,这男人是没有先前那个人渣那麽教她嗯心,可是蓝海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不悦的感觉。
    她静静的看了一眼犹被握住的头发,然後带著一丝挑衅,秋水般的美眸看向那个似是主宰一切的黑衣男人。
    蓝海的反应让蹲在她身侧的殷玄魁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手中像是绸缎般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他掬起一把如云秀发,移至鼻前深深的嗅闻属於她的馨香,脸上一抹让人心颤的笑意方起,没预警的便在那把青丝上烙下他的唇樱「你……」皱著眉,蓝海有股冲动想拿过他手上的剪刀,将他碰触过的地方全都剪掉。
    殷玄魁抛开手中的剪刀,轻松的抱著她站起身,双手环住她的纤腰,让她的娇躯紧贴著自己的身体。蓝海还来不及挣扎,他已俯下头欺近她的耳畔。
    温热的鼻息让蓝海起了一阵哆嗦,而他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一般,张嘴含住她小巧嫩白的饱满耳垂,这举动引起蓝海的战栗。
    恣意品尝她的味道,感受她的阵阵战栗後,殷玄魁这才贴著她的耳朵,撩起她的发到眼前,说:「剩下的全是我的,别想再动它,嗯?」
    语气虽然轻柔,却隐含著十足的命令意味。这让蓝海有一丝的迷惑,这男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思?
    「魁……」殷玄魁一连串反常的行为,不仅是一旁的手下看得面面相觑,就连白皓磊也诧异得忍不住出声唤他。
    别的女人他才懒得管,但这女孩可是那个小魔星红叶的挚友,要是有个差错,只怕那个小魔星会整得他脱掉一层皮。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皓磊唯独对那个生来克他的丫头头痛三分,不得不为自己的耳根清静多著想一些。
    「记住我的名字,殷、玄、魁!」无视於他人的存在,殷玄魁拿下脖子上的白金项链,往蓝海雪白的颈项套去。「从今夜起,你注定是我的人。」
    蓝海还来不及拒绝,那小指般粗的链子已经挂到颈上,那块带著他体温的坠饰垂在她的胸前,仿佛正将他的体热传给她似的,这感觉让她不安。
    这时,那十多名持枪的大汉纷纷向她单膝跪下,白皓磊则是一脸的呆滞,愣愣的盯著她。这情景不难让蓝海明白,殷玄魁交给她的项链肯定不简单,必是另有含意。
    「你……」他霸道的举动让蓝海皱起眉,伸手想解开颈间的项链。
    「别想取下。」殷玄魁看穿她的意图,牢牢的握住她的柔夷,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深邃的湛然精眸望人蓝海的美眸中,攫住她的目光,在蓝海移开视线之前,未曾让人碰过的唇已让眼前的男人深深吻祝这是宣告他的所有。蓝海为他的举动蓦地冒出这个念头。
    她究竟碰上了怎麽样的一个疯狂男人?——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麽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
    「白皓磊,你快点老实招来,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麽事?」
    类似的逼供言词已在白皓磊书房中持续一个早上,问的人不烦,白皓磊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可是很明显的。这个逼供者有著绝佳的耐性,似乎是抱持著不问出结果便不罢休的信念。
    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他就知道出国几天并不能逃过这小魔星惨无人道的逼供。这种喋喋不休的噪音轰炸,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就连小魔星的朋友,那个叫绿仙的女孩,老早就打起瞌睡来了。
    唉!连小魔星的朋友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这个受她炮轰的人,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招谁惹谁了!
    从小到大,凡是有好吃的、好玩的,他的父母第一个想到的人绝对不是他,而是这个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小魔星。他父母宠小魔星的程度比起他这个亲生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他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