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絮被他那只该剁掉的手转移了注意力,后背的温度越来越高。
    “你不是有一座后宮了,难道那些女人无法应付你的……饥渴?”她暗暗挣扎着,无奈怎么使力也挣不开他厚实的肩膀。
    他实在很大胆。石介天仰头大笑。
    “怎么了,我还没说精力充沛呢!”乍听他这种愉悅的笑声,她忽然有一种幸福的错愕感。
    石介天越笑越开心,头跟着扬高,眼底却完完全全没有笑意,阴郁、瘦削的脸颊布满的只是跃跃欲试。
    他根本不会笑。裴絮有些惊愕地发现。
    石介天笑歇。忽而看见她不同于之前的凝视。
    他邪邪地收回不安分的左手,勾起她的下巴,断然宣布,“你早晚会成为我的伴。”他不想知道自己能容忍她多久,只知道她会带给他一阵子新鲜感,日子至少不再貧乏。
    “即使我是別人的未婚妻?”她僵住笑容,为他的自大火光。
    “即使你是別人的老婆也一样。只要我石介天想要的,就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志得意满地放开她,独断狂妄地说明社会上的道德规范他从不放在眼里。
    裴絮后退一步,笑咪咪握住他强健有力的左手肘,迅速转身,漂亮使出个标准的过肩摔,将高大狂妄的他摔出,没三两下就将他目中无人的笑脸摔不见。
    “不要小看女人的意志力。”她瞪着地上的人,警告道。“別以为你有钱、有势就可以任意妄为拿走任何东西;不属于你的,你再怎么不择手段也没用。”
    石介天揉着撞疼的头,突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脚踝,轻快跃身而起,四平八稳地压住她。
    “我喜欢抢夺不属于我的东西。”他邪狞地笑着,“懂吗?”疯狂覆上她的唇,他强硬的态度意在索取不该属于他的柔软。她真的引发他的兴趣了,他将会不顾一切,只为得到这个有意思的小女人。
    “介天……”元千爱悄悄敞开的门,怒瞪着躺在地上纠葛的两人。介天太过分了,这里是公司,他居然大开着门和別的女人热吻,他置她于何地?
    !
    “出去。”石介天不曾移开火热的嘴唇,专注随着裴絮抗拒的红唇摆动,几乎对这两片柔软、清新的红唇上了癮。
    裴絮昏沉沉的脑袋被元千爱的声音狠狠敲醒。
    她生气地咬他,才摆脱他如影随形的纠缠。大力推开他后,她火速爬了起来往外走,只想离开差点吞了她的石介天。
    行经充满敌意的元千爱身边时,她气不过淡淡讥諷道:“请看好这头野兽,別让他跑出来乱咬人。”说完,即忿忿离去。
    石介天闻言,不以为意地放声大笑。
    “介天,她并不享受那一吻。”裴絮愤然的态度嚇坏了元千爱,她不由得不担心。磁铁相斥的两端,换个方向便会是紧紧相吸的互动。
    石介天躺在地上大笑良久,才徐缓地撑起身子。他懒洋洋伸出舌头舔去唇上的血迹,邪瞧着元千爱。
    “我享受就行了。”
    他闲散的的冷眸一转,阴瞪着元千爱欲言又止的样子,“別想试探我。门关上,过来。”无礼弹了下修长有力的手指,他命令道,不想抑止体內那股方兴未艾的亢奋,太伤身了。
    “我是她的替身?”
    元千爱尖声质问,不肯移动。
    面对她的质问,石介天冷了脸,阴沉的脸急遽垮下,“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找別人。”他跳起来就着狂野的外表往外走,连半开了釦子的衬衫也懒得扣了,再加上那头不馴却乱中有致的黑发。他简直就像个囂张、英俊的海盗,恣意劫掠女人的芳心。
    “介天,我不要你对一个青涩的女孩如此热中。”元千爱挡在门板上,不肯移动。他刚才那种投入的模样,她看了心好痛。
    “不要企图绑住我,嗯哼。”介天低头敷衍吻吻她抱怨的嘴巴,警告道。
    “为什么?她有什么好?”她圈住他的脖子,无法抑止心中的不安和酸意。
    石介天嫌恶的扳开她的手。女人一旦有了妒意有无法克制的时候,最惹人厌。
    “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一下?”
    “你又要赶我走。”
    她哀伤不已。每次他无法忍受她太接近他时,就会不顾旧情驱离她。
    “这阵子我要忙着设计我的第一批女装,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他尽量捺着性子安抚她。
    “让我在台湾帮你。
    我可以帮你设计伸展台、聘请模特儿,或者替你的女装出主意。”她试着打动他不容分说的决定。她在服装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介天不会不知道,他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接近她的?
    “不用了,这些我的助理会张罗,你安心去渡假。”他诱哄的声音带着不意察觉的冷硬和极度的厌烦。
    “我离不开你。”她撒着娇。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在台湾陪着他。
    她先前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怕她一个不注意就被介天拋弃了。
    石介天僵着身子放开她,为她反常的固执恼怒,“离不开也得离,如果你不想永远结束我们的关系,最好照做。”他冷酷无情下了最后通牒。
    “你一直想结束我们的关系?”元千爱心碎的低嚷,简直不敢相信。
    “你可以这么说。”
    他冷淡地盯着她,眉头越皱越紧,不能忍受別人用这种态度质问他。
    他生气了。介天只要一生气,什么决绝的话都说得出来。
    她放低姿态,嗲生倚向他,“让我留下来帮你,不要赶我走。我保证不打扰你,也不过问你和裴絮的事。”
    石介天拉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冷冷讥誚,“没有人能干涉我做任何事,你还不明白?”
    元千爱移近他压下他的头,急切地想吻他,勾起他狂熾的欲火,却被他转开头难堪的拒绝。
    “介天……”她不依的娇嚷着。
    “我没兴趣了。”他推开她,露出一抹无情的冷笑后,阔步往门外走,“千爱,你想待在台湾,可以,但是记住,在我没通知你之前,千万別来打扰我。”他冷哼着,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元千爱缠他够久,该淘汰了。
    元千爱煞白了脸,握紧粉拳,直想咒骂。
    ***
    “行书,你确定要让我这迷人的未婚妻单独住在那里?”为了石介天的女装秋冬发表会——“幻灵之舞”,下礼拜她几乎得天天住在石介天的公司里,通宵达旦。这一切八成是石介天那欲求不满的浑蛋傢伙授的意。他真狡獪!难道他真以为她不会和盘托出一切,还是已经吃定了她?
    “那里的房间雅致、乾净,住起来一定很舒服。”单行书试图说服她。
    服装发表会演出在即,石介天的设计图还有一大半尚未出爐,他要求絮和其他工作人员住进公司一星期以利工作进行,也算正常。严格来说,他若是要求絮住进公司工作一个月,他也不会感到讶异,因为他知道幻灵服装公司的高级干部这阵子都住在公司,除了负责人石介天以外。
    “你真单纯,这里离芦洲虽然远,也不至于远到要住上一星期吧!”她该不该告诉这个驴蛋有人在覬覦他可爱的未婚妻?
    难道他看不出石介天那双淫恶的眼睛几次当着他的面赤裸裸的剝着她的衣服?
    “我不放心你半夜开车回家。”他又重申一便理由。
    “既然不放心,就表现一下深情未婚夫该有的殷勤,来接我啊!”他好笑地瞅着他为难的脸庞。
    “这……”最近他也为了联络秀场、广告商和模特儿的事宜,忙得焦头烂额,连睡觉的时间也不得不牺牲,絮的要求他实在办不到。协助单位的工作并不轻松。
    “从你最近的表现来看,我真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像你口头上说的那样爱我了。”她跨着脸,满脸哀悽,“你甚至好久没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