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杉道:“唉,我就是这个操心命了,别人的那些事情被我知道了,我却没去管,这心里就总是想着那事,还不如去管呢。”
    柳湘莲道:“所以,见你那么辛苦,我总是想去帮你,因为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尤杉道:“哎呦,你这话说的可让我有点心动。”
    柳湘莲道:“真的?”
    尤杉想岔开这个话题,就指着他腰间的佩剑道:“这把剑也挺漂亮,也是你家里传下来的?”
    柳湘莲道:“这把剑是朋友送给我的,是用上好的精铁锻打而成,削铁如泥。”
    说着柳湘莲将佩剑解下,让尤杉细看。
    尤杉看了看,只见月光下剑身发着冷光,一股寒气。
    “既然你能打跑强盗救了薛蟠的命,想来功夫不错,我还没看过你舞剑,可否给我舞一段。”
    尤杉将剑还给柳湘莲,只见他拔出剑拧了个剑花。
    尤杉道: “你不下去吗?就在这舞?”
    柳湘莲道:“有何不可。”说着在屋脊之上舞了起来。
    尤杉看他舞的好看又危险,只见他的身影在窄窄的屋脊之上翻飞,剑光闪烁,看的尤杉又惊叹又担心。
    柳湘莲一个侧翻,尤杉以为柳湘莲要滚下去,连忙上前拦住他,但她自己反而失去平衡,顺着屋顶滚下去。
    柳湘莲立马飞身过去,将尤杉拉回。尤杉整个身子被柳湘莲护住,等她稳定住了才发现,柳湘莲整个身体罩在自己身上。
    尤杉看近在咫尺的柳湘莲,用手轻轻推了推他。
    柳湘莲道:“刚才怎么那么不小心,从这儿摔下去,一百天都别想下地了。”
    尤杉道:“还不是因为你,我以为你要摔倒呢,爬过去救你。”
    柳湘莲道:“我如果真的要摔,你去拉我也拉不住,还不是把你自己也带下去。”
    尤杉道:“我当时又没多想,下意识就爬过去了。”
    尤杉觉得两人的姿势不雅,虽说这大晚上没什么人,但她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说:“咱们该下去了吧。”
    柳湘莲并没有动,他的手指开始抚摸尤杉的头发,后又到她的眉毛和嘴唇。
    尤杉由着他,待到他要亲自己的时候,反手将他一推,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扣在屋顶,两人的姿势掉了个个,她在上面,柳湘莲被扣在下面,她也开始摸着他的头发,眉毛和嘴唇。
    尤杉道:“好俊俏的一张脸啊。”
    她把嘴唇凑上去,吹动他鬓角的碎发。
    柳湘莲就那样躺着看着她,任由她摆布。
    待两人快要亲上的时候,尤杉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起身走了。
    柳湘莲看着她下了屋顶,没有立刻起身,他静静地坐在屋顶上注视着尤杉的背影消失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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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攒珠累丝金凤(1)
    司棋婚事订在下月初九,这几天她忙碌得很,四处张罗着婚礼需要的东西。
    尤杉见她一个人忙里忙外,恐她操劳过度,若是店铺没有客人,便让她和潘又安先行走了。
    那日潘又安坐在账房里面,司棋在外面整理着礼单,见她咬着笔头写写画画,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尤杉上前问她:“你婚礼的东西可准备好了?若是忙不过来,我可以给你几天假,婚姻大事,要准备的万事俱全才好。”
    司棋手一挥:“不用,准备这点东西,还用不着请假。”
    尤杉暗自觉得出奇,按理说,这古代未出阁的姑娘嫁人,哪有自己东奔西走准备嫁妆的,不都是双亲来操办。
    “司棋,我还要问你呢,你首饰准备的怎么样了,咱们这儿现成的工匠,你也不用。”说着,尤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司棋道:“你最近接的活儿太多了,我那儿几样小首饰,还劳烦你做什么,何况,咱们店铺接的都是贵宝首饰,我那几个废铜烂铁的,都不够工钱。”
    尤杉道:“你结一次婚,咱们又这般好,白给你打一套凤冠又如何。”
    司棋道:“这哪里使得,你纵是给我打,我也没那么多金银给你锻打的,我都想好了,我姨母那年出嫁时有一套凤冠,都是顶好的,当年她出嫁时正是她家繁盛的时候,后来落寞了,就抵了银子给我家,我母亲见那凤冠精致一直不舍得卖,就收在箱子里。如今我大了,她也没什么好陪送,就将那凤冠给了我,我也不去别处打了,低头倒省了心。只是,我这只有凤冠,没有耳饰,明儿我去兑了金子,你帮我打一副,工钱你照收。”
    尤杉道:“这话没得恶心人的,我若是收你的工钱,那成什么了。”
    司棋道:“若是只有耳饰,我就不给你工钱了,我还有别的要打。”
    尤杉道:“我原本是想给你打一副凤冠的,如今你既有好的,我倒也省了工,你就是再打别的,还能比凤冠难打。”
    司棋低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也要费不少工的。”
    尤杉道:“你还想打什么?璎珞圈?手环?”
    司棋摇摇头,待要说时,店铺里来了客人,两人便出去招待了。
    没几天,司棋带了个布包来店里,尤杉把布包解开来看,只见里面是一小盒珍珠和一块金锭子,珍珠个头虽小,但颗颗光洁圆润,金锭子掂量了一下,足有五两。
    尤杉道:“打什么也用不上五两金子。”
    司棋道:“这块金子,你拿出二两给我打新婚用的耳环和手镯,我也没什么贵宝,在贾府时,只攒下这点珍珠,你看着做,好看就行。”
    剩下的金子足足有三两,尤杉也不知司棋要做什么用得上这么多金子。
    司棋道:“剩下的金子,我想求你打一副累丝金凤出来,这只金凤我是要给我家姑娘的”司棋的眼里带着些期许,像是一定要完成的大愿望。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家姑娘好性,总是被那些婆子拿捏,纵的她们越发大胆起来,姑娘的金凤就是被她乳娘偷拿出去典当了。”
    尤杉道:“这事儿你跟我说过,那老奶奶攒局子,赌的大了平不上账,就偷了二姑娘的金凤押了。后来史老太太不是把她们这些赌钱的人都赶出贾府了吗?金凤难道没回来?”
    司棋道:“是赶出去了没错,她儿媳妇王住儿媳妇想我家姑娘为她婆婆求情,我们姑娘哪里敢去,她儿媳妇见讨情不成,这金凤到底也没能赎回来。”
    尤杉道:“这事儿也是没道理,按理说,老奶奶偷拿了主子的金凤,又做了没脸的事,都是她自己的错,反倒因你家二姑娘没去求情这凤就不赎了?”
    司棋道:“说起来都是气,本来一码归一码,求情是一回事,赎金凤又是一回事儿,最后搅在一起乱成一团,姑娘没句硬话,镇不住那些刁奴。我又不在姑娘身边,独剩下个绣桔势单力薄,不然哪能任由她们欺负了姑娘去。”
    尤杉道:“那你如今要打这凤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填了这亏空,别说你现在出来了,就是没出来,这事也不该你来填。”
    “我岂会不明白这些。”司棋的目光暗淡了下去:“我家姑娘就要嫁人了。”
    她语气骤然慢下来,好像这句话十分沉重:“嫁的是孙家,祖上是军官出身,听说和我家姑娘差了十来岁,也不知能不能合的来。”
    尤杉听到此处,不免心生悲凉,迎春一生最大的悲剧就是嫁给了孙绍祖这个中山狼,好好的花朵一般的年纪被折磨致死。
    司棋道:“我知她出嫁那天自然是有好凤冠。可我总想给我家姑娘打一只金凤做嫁妆。”她笑了笑:“想来你又该笑我痴了。”
    “怎么会笑你,谁不知这里的理,不过是为了情。”尤杉将那金子拿起来掂了掂,道:“三两金子足以,定能打出一只绝美的金凤。”
    说完,尤杉将金子攥在手心里,眼神坚定:“你就等着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