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其它人在一旁窃笑,而是当着丈夫的面呵呵傻笑。
    “妳笑什么?”
    “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敢情她忘了自己还在他的箝制之下,逗他之前,没看清自己的处境是大大的失策。蓦地,衣衫下的肌肤遭到一记狼爪偷袭,引来她惊惶的娇嗔。
    天哪!他竟然当着众人将手伸入她衣服里,在此时此地对她吃豆腐。
    “你做什么呀!”这回换她羞红着脸低吼。
    “我可没忘记刚才是谁先挑衅的,敢逗我就要有受罚的心理准备。”抚着她平坦小腹的手继续往上攻,抚向其中的柔软浑圆,让她既羞又急。
    “求求你不要呀!”她力气敌不过他,只能双手抓着他的掌,免得他坏心地得寸进尺,并频频看向四周,担心让人给发现了,多羞呀!
    “有胆逗我,却没胆受罚。”他坏坏地笑道。
    “别这样,会让人看见的。”
    事实证明,跟他玩游戏,她永远是输家,因为这人就是喜欢以强欺弱。
    她脸红的模样真是美丽极了,令他心里满溢着幸福的感觉。不知从何时开始,欺负她已成了他最大的乐趣,爱煞她慌乱胆怯的表情,又惹得他心痒痒,他想起自己已经整整三天没碰她了。
    “今天晚上,不让妳睡觉。”
    她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害羞得心慌意乱之际,更急着想在被人发现之前赶紧脱离他炽热的掌控。
    “你快放开呀!”她轻叫。
    当他一松手,她立刻从他怀里跳下来,离那双魔掌远远的,深怕遭受他第二波攻击。太危险了!这人总是不按牌理出牌。
    为了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赶快远离丈夫的视线,免得他心血来潮又有惊人之举。跑到远远的窗户边,拿起一块抹布状似在擦玻璃,玻璃却反射出她迟迟未消的嫣红双颊,她出神地想着丈夫刚才说的话,以致没注意凝嫣姊的靠近。
    “妳在这儿生活愉快吗?”
    柔美的嗓音拉回她神游的心绪,妩媚抬起脸,害羞地低语:“很愉快,大家……都对我很好。”
    “他呢?”
    她明白凝嫣姊指的是老公,点头道:“他也对我很好。”
    “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我当初还很担心呢,现在总算可以安心了。”
    “他很照顾我,不过有时候又很喜欢欺负人。”她嘟起樱桃小嘴,气呼呼的模样煞是逗人发笑,让人看了,不禁对“欺负”二字有不同的解释,这欺负的另一个意思便是喜欢,既然喜欢,也就“欺负”多了。
    “托妳的福,天爵变了很多呢,很少看他笑过,大多时候总是沉默不语,妳来了之后,我感觉到他开朗不少。”冠凝嫣柔柔说着的同时,一对美目瞟向客厅那两个追逐的影子,追的人是大哥,而被追的人是五弟,看起来好像是五弟故意把油漆涂在大哥身上,惹得大哥扬着拳追缉。
    多么不可思议!除了小时候,已有许多年她没见过大哥这般形于外的情绪了,更遑论玩起追逐游戏。
    妩媚也顺着视线看过去,不禁摇头斥责。“那油漆很贵的,被他们拿来当颜料玩,要是不够就糟了,真是的。”她两手插着腰,颇有一家之母的味道。
    凝嫣若有所思地望着妩媚,诚心地道谢。“多亏了妳,大哥才会这么开朗,谢谢妳。”
    “哎呀!怎么谢起我来了,千万别这么说,害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是说真的,这几年大哥一直郁郁寡欢,没什么事值得他高兴,加上他父母下落的线索始终没个头绪,所以很少看他笑过,现在看来是不用我们操心了。”
    凝嫣笑看那追逐中的两人,发现不但天赐也加入阵营,就连凝玉也被追着跑。
    “二姊,天擎好过分,居然把油漆刷到我脸上!”凝玉气得跑来告状。
    “难得大家玩得这么开心,妳就别计较了,呵呵──”才说着,一道水泥漆洒在她保养有术的秀发上,冠凝嫣僵住了笑,呆呆地瞪着自己肩上的头发,已经变成苹果绿色。
    谁也想不到这事会发生在她身上,一旁的妩媚惊讶得张大嘴巴说不出一个字,而冠凝嫣则僵硬地瞪着那个罪魁祸首。
    “真抱歉洒到妳,我本来要陷害凝玉的,放心啦,那是水性的,用水冲掉就行了。”
    “你……”她头顶上的乌云正在聚拢中。
    “难得大家玩得这么开心,妳就别计较了,呵呵呵──”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他不知“死”字怎么写。
    “冠──天──擎!!”
    气质最好、形象最佳的冠家二小姐,终于破口大吼,捞起整桶的水泥漆追上去。敢惹她,就别想全身而退。
    宁妩媚躲在桌子底下避难,虽然置身事外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这是人之常情嘛,不能怪她呀!
    这场混乱,她还是别介入的好。
    第十章
    “夫人,妳确定要进去吗?”
    在前头领路的陈叔,一路上这句话不知问了多少次,瞧他面有难色,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我很确定。”妩媚再次肯定的回答,不明白陈叔怪异的神情及态度是在操什么心?
    她做妻子的,有义务帮丈夫完成心愿,融入了这个家,好不容易和这里每个人打成一片,也增加了与丈夫之间的情感,她要与他合力设计一个温馨的家。
    她不希望老公心中有遗憾,自从从凝嫣姊那儿知道老公更多的事情后,耐不住鸡婆的个性,她又决定了要实行一个任务,便是助老公寻找亲生父母的线索。
    不过据说要走到顶楼藏书阁,沿路九弯十八拐,还暗藏机关,她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熟悉客厅到六楼各处大小机关,至于七、八两层最顶楼仍是陌生,非有熟人带路不可,管家陈叔负责看管各房门的钥匙,找他领路是最适合的。
    “大少爷将房间锁住,就是不想让人进去。”
    陈叔不住地提醒,要不是看在夫人对大少爷一片至诚的爱意,同时担心夫人误闯机关,否则他也没这个胆带路。
    “你知我知,别让第三人知道不就得了。”
    “话不能这么说──”
    “是喽,不能说就别说啦,开门吧。”她一面催促一面安抚老人家,有什么事由她来担当。
    “夫人妳不知道,那房间的书籍五位主人都翻遍也看过了,找不到什么线索,妳去也是白费。”
    “不再试试怎么知道,不同人会有不同的看法,也许我可以查到些什么,你不也希望大少爷心想事成,帮我就是帮大少爷,不去尝试根本一点机会也没有。”这观念是她十五岁进了冠家后,努力读书时得来的心得,凡事别央求结果如何,至少过程中要努力。
    不管有没有收获,至少她努力过,也不会有遗憾了。
    “说实在那房间里的藏书……怎么看都看不出跟大少爷父母的线索有任何关联,若夫人真要看……嗯……也许有其它帮助,至少可以增加夫妻感情……”最后几句话几乎是陈叔在自言自语。夫人想看就看吧,别吓到就是了。
    开了门,陈叔为她开启一盏壁灯,虽不亮,但用来阅读是没问题的。
    “你要走?”她忙拉着正要离开的陈叔,哀求的目光希冀他也能留下,不然这么大的地方她会怕呢。
    “夫人别怕,没人会来这里,很安全的。”最主要是两人都留下太尴尬了,因为那些书的内容太火辣了呀,他宁愿先避开。
    “就是因为没人来,静得怪吓人的。”
    “妳很快就会习惯的。”
    真不明白陈叔在急什么,好像一刻都不能待着,不过是个藏书的地方,他在怕什么呀?
    “别走呀,不然……你把灯开亮点。”
    “相信我,这种亮度刚刚好,太亮会不自在,我得走了,妳忙吧。”语毕,陈叔匆匆离去,一点挽留的机会都不给她。
    宁妩媚吁了口长叹,耸耸肩。好吧,她只有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