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鱼歪头瞧了瞧,没瞧见这上面有可以打开的裂痕,或是可以穿绳的孔洞,好像就是一个纯粹的摆件,就像他方才在街边瞧见的大号中号小号的玉白菜一样。
    五根,靖王一根,谢观雪一根,小白一根,陛下一根,我一根,正正好。
    沈木鱼指着那五根长条的胡萝卜,没瞧见标价,被赵钱孙坑的阴影太大,买下来前问了一嘴:“这个多少钱?”
    掌柜搓了搓手:“一根二十两,一共一百两,外加送您两本绝版图集和春风阁价值五两银子一罐的桃花膏。”
    “这么贵?!”沈木鱼惊了,这又不是翡翠成精,加起来五十两银子也顶天了!
    “这是药玉,自然是贵些,你摸摸看,触手变温是不是?”
    “哎,还真是!”
    沈木鱼握着中号的萝卜仔细瞧了瞧,透过光甚至能看见叶子里面的脉络,不禁感叹手艺人鬼斧神工,也不知道这么细微的东西是怎么刻出来的。
    九族严选就是好啊!
    就是一百两,也太贵了些。
    沈木鱼有些心疼,却又真的喜欢,而且数量刚刚好够分,人手一个,他们五个就是最铁的关系!
    凌砚行瞧着那五根萝卜沉默了片刻,意味深长的瞧着沈木鱼,沈木鱼双目单纯,喜爱的看着那几根萝卜,没有半点别样的心思。
    视线在他脸上打转了一圈,随后落在那双抓着萝卜把玩的白皙修长的手,眼底蓦然闪过了一抹促狭的光。
    “全包起来。”
    嗓音夹杂着一簇揶揄的笑意,靖王拿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难得没有精打细算,叫掌柜的不用找了。
    沈木鱼嘟囔,“我自己有钱。”
    “攒着。”凌砚行含着笑,压低声调笑,“好当嫁妆。”
    沈木鱼如惊弓之鸟,警惕的瞧了瞧四周,好在掌柜的和伙计都在专心打包东西,笑的压根没注意到这边。
    沈木鱼瘪起嘴,壮着胆子瞪了一眼凌砚行:轻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凌砚行揶揄的轻笑出声。
    沈木鱼的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
    回到尧府,已经是傍晚。
    沈木鱼给尧景来带了块玉镇纸,感谢他这几日贴心的照顾,趁着沈木鱼送东西的间隙,凌砚行去换了药。
    用好晚膳后,凌砚行又同沈木鱼一道回了屋,身上的香囊盖住了血腥气,沈木鱼依旧不知道凌砚行还受着伤。
    将要带给谢观雪他们的东西整到一起,带给沈父沈母的放到另一边,最后宝贝似的捧着那个白日买的百两银的萝卜套装上了床,在心中安排好了每个人拥有的大小,将里面最接近真实萝卜尺寸的最大号白玉萝卜掏了出来。
    “王爷,这个是给你的。”
    说罢,又挖出第二大的萝卜握在手心,“嘿嘿,这个是我的。”
    凌砚行眼皮一跳,心中逐渐不祥,这东西还能分?
    沈木鱼指着最小的开始以此报名,脸上并无半点“这个最小的就给小白,这个给陛下,这个给谢观雪……”
    凌砚行:“……”
    听他说一个人头便疼了一分。
    本以为沈木鱼是买来玩的,这东西日后也用的上,谁承想他竟是要送人。
    平日里想有的没的倒是勤的很,一到该深入想想的时候,反倒真成了条木鱼,和张白纸一样纯。
    凌砚行无奈的气笑了,赶紧捂住他的嘴,免得从他口中再听到什么要给皇帝送玉.势的狂言浪语。
    沈木鱼满脸茫然,那疑惑又羞涩的目光仿佛在说:不喜欢大的?换小的也行,王爷先挑。
    凌砚行:“………”
    太阳穴鼓了鼓,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凌砚行将这跃跃欲试的少年拉了过来,哑声道:“知道这是用在哪的?”
    沈木鱼吞了吞口水,诚实的摇了摇头,“不是摆件吗?”
    “这东西叫玉.势。”凌砚行说话顿了片刻,见沈木鱼还是不懂,微微侧身将沈木鱼压住,右手换了盒中最小的萝卜,勾起唇:“知道去.势的意思么。”
    太监要去.势,那势的意思就是……
    沈木鱼一点就通,惊悚的看他,瞳孔地震。
    他买了一堆那方面的“玩具”回来?!
    沈木鱼喃喃的张了张口,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尴尬的脚趾蜷缩,仿佛已经住进了自己扣出来的海景房里。
    四肢紧绷,头皮都开始发麻,无法再直视那五根大小不一的胡萝卜。
    真是可惜了那五根漂亮的萝卜。
    “我,我以为是……”他顿时委屈的反驳:“街边有不同大小的玉白菜嘛。”
    等等,那个白菜不会也是……
    “玉白菜与遇百财相近,你的萝卜……呵。”凌砚行低低笑了一声。
    沈木鱼心说萝卜倒过来还是菠萝呢,谁知道你们古代人玩的这么花,这种东西不都是做成……做成那种形状嘛!谁家好人公然摆在台子上卖呀!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