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夜小时候就爱跟谢延一起玩,常常会给他带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一天,母亲沉睡的安详平和,谢林夜让他好不容易放假就不要一直待在这里,接着就诱导他往谢林豪那间别墅里等着,说是谢豪也在,两兄弟好久没见,叙叙旧。
    结果去了之后,没有谢豪。
    他被人从后面打晕,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片黑暗,他惊恐的拍门也无人理他,一天下来,饭也没吃。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没有人管他。
    谢延开始环视这间房子,装修摆设在他眼里跟监狱没什么区别,没有灯黑乎乎的,只有门缝下面细微的光线在告诉他是白天夜晚。?
    因为好几天没吃饭了,谢延彻底晕倒,等他醒来后,天花板是白的,床单是白的,连窗外的光线都是那么的刺眼明亮。
    好似突然活过来一般,谢延的手臂还在打针,但他顾不上那么多,意识到上面几层就是他母亲的病房之后,他拔掉针,狼狈的搭电梯,然而得到的消息是,他母亲在昨晚凌晨不幸过世。
    相关人员联系不到谢延,无可奈何只能听从谢林夜的建议先进行下面的安排。
    这件事一直到现在都是谢延心中的那根刺,也是后来导致他情绪崩溃的导|火|线。
    而后没多久,遗嘱就无端端落在了谢林豪手上,他安然无恙带着谢豪回国,对于国外的谢延弃之不理。
    但谢延本身是有自己的财产的,他还在上学,身上的资产留下来也足够让他自己安稳的生活一辈子,可他一点都不甘心。
    遗嘱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谢林豪,而引诱他过去的是谢林夜,这种三岁小孩都能想清楚的事。
    谢延虽然知道,但无可奈何,谢林豪已经全面掌管谢家。
    父亲去世后,他一边上学一边去跟着学长学姐去做生意,炒股票,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别的原因,赚的盆满钵满。
    他住不了父母的那套房子,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所以他给自己新买了一套小别墅,不大,但一个人住刚刚好。
    没过多少天就是爷爷的忌日,谢延按时回国,他很久没回来,谢林豪也很久没见过他,乍一眼,就让他惊鸿一瞥。
    当年瘦削寡言的少年如今长成了锋利冷漠的青玉,身板如苍劲的翠竹,笔直硬朗,好似能为自己创立王国,呼风唤雨。
    谢林豪开始有危机感。
    忌日后第二天下午谢延就要启程离开,谢林豪好心的见他留在谢宅休息,谢延盯着他的眼睛,谢林豪没由来的恐慌。
    而谢延也拒绝了他的提议,去很远的酒店住,结果还是被带走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学会了反抗。
    最终的结果就是他被送去医院,见到了瑜川。
    之后不管日子过得怎么样,他是生是死,还是生不如死,还是被迫接受治疗,沈南过来陪他的那一天晚上,还被谢林豪安排的人被劫走了。
    病情恶化的十分严重,沈南几乎是钳制他去的医院,后来就是情绪崩溃的厉害,没办法跟人相处,吃的东西也少,只有沈南可以近身聊几句。
    平时都是开了个小窗口聊天的。
    也就是沈南之前吐槽的像探监。
    就算被医生批准出院之后,那也是一直药物控制的,后来回国才好了很多很多。
    现在是重新回去复诊。
    时瑜川第一次完完整整了解谢延的过往,那心情是难以形容的。
    进去见医生之前,时瑜川走上前几步,对沈南说:“我想跟他再说说几句话,待会儿再进去行吗?”
    沈南有点为难,不过还是答应了:“嫂子,尽量快点。”
    时瑜川点头。
    谢延穿了件白T恤,跟休闲裤子,跟谢总的形象,天差地远,面部轮廓看起来柔和许多。
    “不用担心我,我能感觉到自己没什么问题。”
    “不是这个。”时瑜川掏出一颗糖放在他手心处:“虽然是在家里拿的,也是你提前准备的,但是我给你的。”
    时瑜川有点小骄傲:“你不用担心你身边没人了,你有我在。”
    谢延一顿,他拽着时瑜川的手朝自己的裤兜摁了摁,顿时发出一阵包装纸的声音。
    “拿了,不过你给的这颗最特殊。”
    谢延进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外面等着的只有时瑜川跟沈南两个人。
    沈南安慰着说:“这毕竟很久没检查过了,时间会长点的。”
    时瑜川没吭声。
    再过了一个小时后,护士出来了,用英文说让他们都进来。
    这次医生没有给谢延开药,心理创伤是一辈子的事情,但谢延的情况比以前好了很多,特别是在饮食跟运动方面,都变得很有规律,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