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下,所有人屏息而立,死寂肃穆。墨承俞负手立于龙台上俯望下方,脸上挂着快意的狰狞笑容。
    “王爷,已经派人去传太子了。”宫人在他身旁低声道。
    墨承俞勾了下唇角,眼中愉悦更盛。
    狗崽子,本王看你这次还怎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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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元宫内,墨隐听完宫人的禀告后,召来了暗卫。
    “我要去前朝,你们看好这里,尤其是太子妃所在的地室,在我回来之前绝不容许任何人踏足。”
    “遵命,殿下。”
    刚说完,就又有宫人急匆匆赶来:“殿下,太子妃的贴身护卫从地牢里逃出来了,看守的侍卫也全都殒命于那儿了!”
    墨隐蹙眉:“孤日呢?”
    宫人低下头,有些踌躇地答:“孤日主卫早晨好像去了一趟地牢,但之后就和那个护卫一起不见踪影了。”
    闻言,墨隐沉了目光,面色生寒:“不必管他们,守好太子妃就行,若这里出了什么变故,一定要立刻告知我。”
    宫人应下,他快步出了主堂,却在跨越门槛时身形僵了下。
    一股羞耻的疼痛感从隐秘之处传来,他扶住门框缓了会儿,眼底滑过一丝黯然,待痛感消失,才继续行走。
    ——墨承俞那边,时刻暗视着祥元宫动况的下属再次向他禀告:“王爷,太子已经接收到召传了,但他去了乾宁宫。”
    这狗崽子是直接去找老皇帝了?
    墨承俞拧眉,攥紧了双拳,他不敢多做停留,迅速带上所有手下,并且让正殿之下的所有朝臣跟上自己后,一齐赶往乾宁宫。
    这又是要干啥?众臣一头雾水,苦不堪言,但又能怎样呢,只能跟着去了。
    半路上,墨承俞问自己仅存的一些下属:“太子的那个主卫孤日如何了,有成功将他围困住吗?”
    “王爷放心,我们的人早就把他缠住了,他现在应该已经被追剿出宫了。”
    “那便好。”墨承俞脸上满是势在必得。
    ——乾宁宫外,由墨承俞暗中换下的一批王宫守卫拦住了墨隐的去路。
    “太子殿下恕罪,王爷说皇上需要静养,嘱咐过不许任何人入殿看望。”
    墨隐不顾他们所言,完全无视掉,径直走向殿门。守卫们慌张惧怕,想拦又丝毫不敢拦,毕竟眼前这位煞神的事迹可谓是声明远扬,他们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违逆的。
    墨隐即将推门而入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皇侄这是作何,本王代掌政权,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叨扰皇上休养,皇侄这是打算违抗本王的政令吗?”
    墨承俞带着所有重臣们赶了过来,在台阶下对墨隐展露了极具挑衅意味的眼神:“皇上刚病重,皇侄就做出这等忤逆之事,怕是私心不纯呐……”
    “皇叔言重了,我作为皇子看望父皇,何来忤逆?”墨隐走下台阶,来到墨承俞跟前,和他四目相对,“只是父皇的病来得蹊跷,让权之举更是让人存疑,所以我担忧是有贼人对父皇下了狠手,特来探查。而皇叔如此阻拦旁人入殿,可是在惧怕被查出什么,心虚胆怯了吗?”
    听着墨隐这番伶牙俐齿之言,墨承俞磨了下后槽牙,快速扫视一圈同样面露狐疑的大臣们,笑了笑说:“本王襟怀坦白,何来心虚?既然皇侄执意要惊扰皇上歇息,那便进去察吧。”
    “在此之前,还请皇叔先将父皇写的代权圣旨拿出来,以示众人。”墨隐淡声道,“事事都要讲究实据,不是吗?”
    “呵呵,说的没错。”墨承俞冷笑,面上却漫不经心,挥挥手让下属把圣旨拿了来。
    明黄色圣旨被尽数摊开,展露于所有人眼前。墨隐凝望着纸面,微微敛眉。
    字迹的的确确是老皇帝的没错,但这章印……
    他没说什么,只将圣旨卷收好,握在手中推开乾宁宫的大门走了进去。
    墨承俞抱臂,姿态好整以暇,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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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之外的一片密林,“簌簌”闪过好几道身影,惊起无数落叶飞沙。
    “真是操了,他们怎么那么难缠!”
    追月浑身上下布满了好几道伤痕,当然,他身旁的孤日也没好到哪儿去,而那些杀手们还在紧紧追剿着,不断投掷暗器,二人时不时就得停下来和他们打一顿。
    孤日攥紧刀把,敛神沉思了会,抓住追月的手腕道:“他们是瑞和王派来的,目标只是我,你不用再和我一起,岔开逃吧,他们不会去追你……”
    “你是想让我丢下你咯?”追月不可置信的望向他,有些气恼,“有我在起码能多一点抵抗力啊,你自己一个人应付那么多杀手,万一死了怎么办!”
    孤日蹙眉:“可你本就不必和我一起遇险,让你走就走,万一真死了也只死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