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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廢材
    晚上缪邢确實帶來了一對兄妹,都長得很漂亮,他們被安排在樓下住。
    “今晚有星星,要出去看看嗎?”
    缪邢臉色柔和看着我,朝我伸手。
    我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
    深夜,樓下的房間還亮着。
    我扭頭好奇望向開着燈的房間,跟着缪邢往前走,他的背影依舊那麽高大那麽可靠。
    我擡頭看了眼天,果然有星星,有兩顆很閃耀。
    走着走着,好像來到了一處露天的草地,是我不曾來過的地方。
    滿天繁星,晚風撩人。
    見缪邢停下腳步,我也停下來站住,掃了眼黑暗的場地,打破安靜的氛圍驚訝問道:“還有螢火蟲?”
    缪邢注視着旁邊的人,握住的手緊了緊,沒有松開的念頭。
    “好美…”我癡迷仰望黑夜,不由感嘆。
    此刻世界仿佛只剩下兩個人一般。
    我轉頭看向缪邢,不知道他什麽表情,我說:“坐着觀賞吧。”
    他放開我的手,随意找了塊草坪坐下,我緊挨他而坐,猶豫再三,上身緩緩靠向他。
    見我乖巧依靠着,缪邢順勢拉過我的手十指相扣,我愣了一瞬,舉起手吻了下他的手背,然後用臉頰貼着他的手,靜靜看這星星點點。
    缪邢發現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手背吻竟讓耳朵有些熱,他聚精會神看着這顆黑乎乎的腦袋,感受着手心裏真實的體溫,手背傳來滑嫩的微涼感,淺淺的鼻息有規律打在手背,弄得皮膚癢癢的。
    此情此景,會接吻嗎?
    忽然我的腦子冒出這個想法,覺得可笑的我倏地坐正。
    撩人的聲音響起:“怎麽了,有蟲子嗎?”
    “沒沒,腰累了活動一下。”
    好像還是退燒的那晚親過,缪邢許久沒再親過我,晚上單純把我當抱枕,從未逾矩。
    我起來輕拍屁股:“以防萬一,我還是站着吧,蟲子要是鑽衣服裏也挺恐怖的。”
    缪邢跟着站起身:“那再待會兒回去吧。”
    “遵命大哥!”
    在缪邢的苛刻相待下,替妹妹包攬所有雜活的王雪龍被磨得沒了脾氣,嬌生慣養的妹妹王雪鳳誠然還是原來跋扈的性子。
    十六歲剛上高一的王雪鳳哪幹過粗活,她不過是跟哥哥瞞着家人遠途探險,沒想到就被壞人抓來這裏。
    這群無法無天的狂徒。
    不曾吃皮肉之苦的王雪鳳對着一向驕傲的哥哥發脾氣:“哥,你為什麽要向他們低頭,不過是臭不要臉的人販子,忘了爸爸的教誨了?哥,我們找機會跑出去吧!”
    緊張起來的王雪龍扯過自家妹妹捂住嘴:“你閉嘴,說話還這麽大聲,跑?怎麽跑,天高皇帝遠的。”
    回想起一個大叔帶着他去牢房問了幾句話,雖然沒關幾個人,但他親眼看到昏暗的牆上沾滿了血,屍臭也很重。
    他知道…這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壞人,手段歹毒,不折不扣的惡魔,不是街上那群沒膽的小混混。
    不過這群人的膽子不是一般大,敢擄他們。
    “哼!三十六計總有一計能發揮作用。”
    “王雪鳳,你別亂來。”
    “我受夠了這裏,我一定要找機會逃出去。”
    “你…你要是這麽魯莽,我就不管你了。”
    “哥…”
    “這裏那麽多男的在,你還是女孩子,你再不聽話不知道你會被怎樣對待…”
    “我…”王雪鳳這下才害怕,抱着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王雪龍小聲哭泣:“哥哥,我好怕呀,爸爸什麽時候來找我們?我再也不調皮了……”
    缺了只耳朵的男人踢開門板,一臉流氓氣:“六爺叫你們出去!”
    王雪龍立馬将王雪鳳護在身後,王雪鳳的臉頰挂着眼淚,不禁牢牢抓住王雪龍的衣角。
    寬闊的訓練場被高牆圍起來,上面站着五十號形形色色的男人,他們對着靶子射出塑料制子彈。
    一個小弟放好蘋果,利索跑出靶場守在門外。
    ??怎麽會這樣?
    餘光中,我遠遠看見雙胞胎兄妹,兩人也被叫到裏面做靶子,我向缪邢投去求助的眼神,沒想到對方根本沒察覺到,還默默摸起一把槍打開彈匣觀摩,入迷了一樣。
    朱羽杭掃了眼王雪龍兄妹,綻放一個笑容:“之前我還覺得你的審美和取向亂七八糟的,感覺很惡心,今天倒是正常許多,六爺好大的反差啊。”
    缪邢握着槍瞄準前方,眯着眼睛感受着什麽:“嗯。”
    飛快看了眼惶恐不安的小人,朱羽杭提起槍:“來比比?”他走兩步,随意掏了下耳朵:“逗一下沒關系吧?”
    缪邢面無表情扔下手中仿制的87式,換了把85式狙,并不想說話。
    “你這人真是無聊。”朱羽杭嘆氣,轉着一把手槍,離缪邢三米遠停下。
    還是強裝臨危不亂,實際心裏炸開花的人好玩。
    望着五十米外有動作的朱羽杭。
    我覺得口幹舌燥,心率飙升120。
    另外兩個人也沒好到哪去,王雪龍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渾身冷汗淋漓,不敢動分毫。
    頂着蘋果的王雪鳳抖如篩糠,慌張看了眼周圍。
    缪邢率先開槍,看見前方槍口冒白煙的王雪龍立馬閉眼,久久不敢睜開。
    我感覺頭頂上方刮過一陣強勁的風,什麽東西砸在頭上,我瞪圓眼睛,猛吞口水。
    朱羽杭還風騷的給了我一個飛吻。
    我彎腰把一個蘋果放頭上,能感覺手指微微顫抖,涼得出奇,我努力舉手在臉邊比剪刀手。
    我在賭。
    賭朱羽杭的槍法。
    泰然自若的缪邢瞟了眼奚燦,舉槍瞄準王雪鳳,他擡頭望了眼毫無血色的臉龐,重新瞄準時勾了下唇角。
    “砰——”
    對面的王雪鳳驚呼一聲暈倒了。
    場上回蕩着唯一的槍響,圍觀的人鼓掌,贊嘆不已。
    “六爺好槍法。”
    “正中靶心。”
    “厲害啊!”
    “六爺霸氣。”
    “砰!”
    “哇,杭哥牛逼!”
    “兇猛的杭哥。”
    “杭哥太強了。”
    ……
    煎熬之中,瞥見缪邢向我招手,我如釋重負走過去。
    感覺他的眼神在我身體從上到下掃了一下,擡手解掉襯衫三顆紐扣,冷冷道:“沖過來,用你最大的力量襲擊我。”
    啊?
    怎麽襲擊?
    是要教我防身術了嗎?
    我愣頭愣腦跑過去,剛揮出去的手被他抓着。
    “……”缪邢死咬唇,他感覺是棉花飛到了眼前。
    她只是普通人而已,自己不應該抱有幻想,為什麽剛才自己想笑?
    “毫無章法。”
    我只聽到了冷冰冰四個字。
    缪邢放開我離我幾米遠,我從他臉上看到了苦惱:“再來。”
    聽到命令,我蠻沖過去,重重踢出一腳,他挪步躲開,我踢空一屁股摔在地上。
    “……”
    我揉着屁股,好痛。
    偷偷看了眼缪邢臉色,我臉一下漲紅,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很搞笑。
    “也許…嗯。”缪邢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頭疼:“你試着這樣,拳頭握好…手肘要朝那邊……”
    缪邢不厭其煩教着,我一次次試着……
    望着這張喘氣的白臉,破天荒的,缪邢感到了無能為力,有勁也沒處使的無奈。
    看了眼滑稽的某人,悠閑的朱羽杭一步步走出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