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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殊性
    “頭好暈,身體不聽使喚了…”我甩了甩昏沉的腦袋,用力捏着眉頭。
    “你醉了。”朱羽杭握着最後一杯酒仰頭喝掉。
    “我沒有。”
    朱羽杭豎起食指,問我:“這是什麽?”
    “哈!是…是手指,我沒那麽笨。”我面無表情翻白眼。
    在朱羽杭看來,這無疑跟嬌嗔一樣。
    他把玩打火機,神情冷靜得可怕:“你來我這裏做什麽?”
    “決鬥!我要跟你決鬥。”我嚷嚷着撲向朱羽杭:“我看你不爽好久了,打…打一架!”
    朱羽杭無奈深吸一口氣,撕開糖衣喂一顆糖給胡鬧的人,抵着撲過來的身體:“打不過我就別逞強了。”
    “你就不能乖乖給我揍嗎?喂,給我吃的什麽。”
    “小狗狗一直惦記的糖。”
    我咬碎硬糖,打了個酒嗝靠近朱羽杭胸懷:“下次還能來找你要酒喝嗎?缪邢都不讓我喝…”
    “不行。”
    “為什麽?”
    朱羽杭身子一震,看了眼耍無賴抱着自己的人,情不自禁替奚燦撫背:“過段時間再說。”
    “過段時間是多久?”
    “就是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又是多久?”
    “……”這話讓朱羽杭啞口無言,這樣沒完沒了了是吧?
    懷裏的小臉蹭着,喃喃問着:“我今晚能不能睡這裏?”
    朱羽杭推開奚燦,神色古怪看着她,其間還帶了幾分探究。
    “哦…我該走了,拜拜…”我拿開手臂上的雙手,踉跄往門口走。
    一瞬間我被朱羽杭禁锢在牆壁。
    我掃了眼身前人,神情嚴肅,目光赤果盯着我,我木讷道:“壁——壁咚。”
    在人湊過來的關鍵時刻,我立馬捂嘴推開朱羽杭,跑外面吐了個翻天覆地。
    脊背被順着,身後的話裏帶着濃濃的嘲笑:“沒事吧?喝成這——”
    “我才不稀罕!”我用手背擦嘴,不理會朱羽杭跑出去。
    小蛇走到朱羽杭身側,瞄了眼臉色陰沉的人看着又蹲下嘔吐的背影:“不去看看嗎?”
    “不用管。”
    朱羽杭冷冷說了句轉身回房間,坐到床上兩手搭在膝蓋處,低頭不知想些什麽,他煩躁抓了下頭發,找到打火機倒出一根煙點上,接着又駝背搭回腿上,叼着煙望着地面神游。
    不知不覺地面一堆煙頭,他再去摸盒子,已經沒煙了。
    這邊。
    吐完的我感覺渾身舒暢許多,我想,自己現在是一身酒氣,怎麽辦?
    瘋狂喝水,洗香香,洗衣服,消毒液和空氣清新劑也要多來兩遍,門窗敞開透氣。
    外界的味道可以掩蓋,身體裏的酒味怎麽去除啊,啃生蒜??
    我摸進廚房掰了一瓣蒜,這應該夠了吧?
    我吃完蒜又吃糖,呵了口氣,聞不到什麽味道,喉嚨辣辣的,毋庸置疑,我口腔現在應該堪比生化武器了。
    試問誰敢靠近?
    現在是淩晨四點二十四,缪邢沒回來。
    難道不回來了?白等一晚上,害,瞎緊張什麽。
    我亮着燈躺下不到十分鐘,腦子正罵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閉眼,假裝已睡着,勿擾。
    等到吹風機運作,我适時微眯眼,小聲問:“幾點了?你剛回來嘛?”
    “有會兒了,大概四十分鐘,我吹幹頭發就睡。”
    “哦哦。”我閉眼不再說話。
    好險,逃過一劫。
    缪邢躺下,抱過睡着的人時嗅到酒味,甚至連什麽酒都聞出來了,三更半夜他不想折磨人。
    他擡手撫順散發洗發露香味的頭發,壓下心思。
    上午十點。
    待我吃完最後一口早餐,一旁沉默的缪邢翻過一頁紙,漫不經心說道:“你身上的蒜味很重,晚上盡量就別吃放蒜的菜了,特別是放生蒜的涼拌類的菜。”
    “哦。”我抽出紙擦嘴。
    “你有沒有什麽話要說?”他悠悠端起紅茶飲一口。
    我疑惑看向缪邢,昨晚的心虛昨晚消失殆盡,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沒有诶。”
    缪邢起身取下鍵盤,我瞪大眼睛,難怪!難怪我還沒睡夠就叫我起來吃早餐。
    他一如既往的冰山臉,把鍵盤摔地上又坐回椅子跷二郎腿:“跪着。”
    我咬唇跪鍵盤,呆呆盯着那雙居家拖鞋。
    “我給過你機會了。”
    我大氣不敢出。
    缪邢又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我支支吾吾出聲:“我…我不該喝酒。”
    “還有呢。”
    我心尖一顫,仰頭望向缪邢,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時,救星來了。
    裘揭風扒在窗戶外邊喊:“小五,你們起了啊?快開門。”
    “沒鎖。”
    春風得意的裘揭風踏進門,看見奚燦跪着的樣子忍俊不禁:“哈哈哈哈,你幹什麽了,奚奚。”
    被缪邢斜一眼後立馬變老實,裘揭風麻利繞過奚燦打開筆記本:“幾分鐘就好。”
    他手指敲敲打打,感到不對勁的氣氛,有意為跪着的人開脫,便打趣道:“難道這就是缪家家法?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缪邢沒看裘揭風,自在翻過一頁紙:“你也想試試?”
    “no~我只是個維修工。”
    裘揭風走前神神秘秘湊到缪邢身邊輕聲道:“那東西也給你了,你再拷貝多備幾份。還有,對奚奚不要那麽嚴厲。”說着他如長輩般拍拍缪邢肩膀,幾步跨出房門,見不到人影。
    确認人走後,我一臉乖巧懂事模樣,欲讨價還價:“大哥,我給你唱首江南,跪的時間能不能短一點?”
    “你唱,我看心情。”
    “你搜索歌詞再給我。”
    缪邢按我說的做,我拿過手機開始唱歌,一曲肝腸斷,我盯着他讨好問道:“怎樣?心情有沒有變好,有沒有消氣。”
    缪邢揚起一個假笑:“沒有。”
    “……”多滲人的笑容。
    我低下頭看着地面,不由開始胡思亂想。
    哼,我可不是包子捏的,等着瞧!
    “你這一身倔骨頭好像不太服氣。”
    我立馬擡頭,組織措辭:“冤枉啊,我最佩服的就是大哥你,人高馬大,全球第一帥哥,智慧無雙如同諸葛亮再世。”
    缪邢扶額搖頭。
    我皺眉坐腳上,慢慢摸着膝蓋:“大哥,我膝蓋痛…可以起來了嗎?”
    “再跪十分鐘。”
    “……”我默默安慰自己,十分鐘真的可以了,比之前跪的時間縮短不少。
    零點。
    我不安分動來動去,捏缪邢手指,摸耳朵,摸大腿,撫喉結……
    被擾得心煩意亂的缪邢推開我:“你在報複我。”
    “我只是睡不着而已,失眠了。”
    “呵,那起床跪着,直到來瞌睡。”
    “我好像,有點困了,摸着你很催眠。”
    鬥不過鬥不過,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