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聰明
王雪龍冷靜地觀察着來人。
似乎這人跟那個女的親近一些,或許那女的是突破口。
狂風暴雨。
王雪鳳緊挨王雪龍躺着:“哥,雨這麽大會不會淹到屋裏來?”
“不會,快睡。”坐床邊的王雪龍瞥了眼窗外的閃電。
王雪鳳雙手抓着他的手睡覺。
門被踹開,同時外面的雷電交加,進來的人披着一身寒光。
王雪鳳驚得繞在王雪龍身後,偷偷去看不茍言笑的男人。
“只要你們安分守己,吃的喝的我不會少了你們那份,如若不然,先把她丟給他們,讓你親眼瞧瞧惹我有什麽下場。”缪邢只盯着王雪龍,冷冷道:“希望你弄明白自己的處境,小鬼。”
來人氣勢淩人,霸氣側漏,吓得王雪龍說不出話,傻愣愣看着對方。
自己這些小心思好像那雙不帶感情的眼睛被看穿了一樣。
缪邢插兜走出去。
由于雷電沒停歇過,我怕閃電劈到我摸的電子設備上,只能給手機丢一邊,離所有電器遠遠坐着。這下,沒有手機轉移注意力,風刮出的奇異聲音更加突兀。
宛如孩子的嚎叫。
這棟房子裏根本沒有小孩。
燈光這麽亮,但我還是覺得好恐怖。
我爬在窗臺上往外看,真的是風的聲音嗎?黑漆漆一片什麽也看不清,自由飄動的窗簾證明風确實大,于是我不安坐回椅子。
這種天氣,睡也不敢睡,睡也睡不着。
為什麽那家夥還不回來?
沉浸在恐懼中的我被突然打開的門吓得不輕,看見來的人是冷酷的缪邢,我起身強顏歡笑。
“你回來了。”
缪邢沉默點頭,把被吹翻的傘丢在門外,或許是見我臉色不太好,他過來輕輕摸我的頭,放柔語氣:“乖,我先洗澡。”
我點頭,随意翻着一本書。
有人在,害怕的情緒消了許多。
什麽嘛,這鬼天氣…煩死了,趕快停吧。
我躺床上祈禱着。
缪邢已經睡着了?不是,外面這麽大動靜,這人還能睡着?
意外的,今晚他沒抱着我睡,難道是有心事?什麽情況我也搞不清楚。
我翻身背對着缪邢側躺,只要把自己捂得夠嚴實就不會害怕。
詭異的風聲依舊。
片刻,我往裏面扭動,憑着感覺抓着沒什麽存在感的人。
“缪邢,我怕。”說完我鑽進被窩,靠在缪邢身上,試圖獲取安全感。
掀開被子一角,我的頭被迫露出來,後腦勺承受着一只手,有節奏的撫着,安慰的聲音施展魔力:“不怕不怕。”
感覺自己被摟得很緊,焦慮感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控制不住地往缪邢懷裏縮。
突然,一聲劇烈的雷響。
受到驚吓的我抖了下肩膀。
“不怕不怕不怕…”缪邢不厭其煩安撫着。
一覺睡醒,外面是豔陽高照。
這天是最會變臉的,昨晚還是狂風閃電,今天變成大晴天了。
也不知道我昨晚幾點睡着的,雷聲又是什麽時候停的,雨下了多久,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我使出渾身解數做完二十個仰卧起坐,累癱倒在床上。
我發誓,仰卧起坐是最反人類最耗體力的鍛煉方式。
吃晚飯的時候,我問缪邢。
“我還不知道你哪天生日呢,到底是什麽時候。”
“七月二十七。”
“啊?已經七月了,還有不到十天。”我點亮手機屏幕看了看。
他凝重的神情揚起笑,把我的手握住:“嗯,沒幾天了。”
待塵埃落定,夢寐以求的新生活就要如約而至了。
“你想我送你什麽禮物?”
缪邢收回手神秘一笑,夾兩片魚肉到我碗裏:“到時候我再告訴你。”
“啊?一定要那天才知道嗎,萬一我做不到呢,我建議你的期望不要太高,畢竟我可是做什麽都做不好的那種人哦。”
“我對你有信心。”
“切。”我将肥嫩的魚肉放嘴裏,懶得跟缪邢繼續聊天。
一天夜裏。
我敲門裏面沒反應後,問站在大門的小蛇:“杭哥呢?”
“不知道,你進去等他吧。”
我瞥了眼緊閉的一扇門,轉身進入朱羽杭的房間。
一個小時後。
第一個房間從裏面打開,朱羽杭走出來,小蛇立即上前低聲道:“申希找你。”
“人呢。”
“你屋裏。”
朱羽杭冷冷斜了眼小蛇:“我的房間是随便就能進的嗎?”
小蛇臉色變得難堪起來,他以為兩人親近了些,沒想太多…
“杭哥。”
“再有下次給你腦袋割下來。”
小蛇惶恐退到一旁。
韓視光這時從房間裏出來,背手笑眯眯看向朱羽杭:“小杭,女人就是溫柔刀,不要太松懈。”
朱羽杭笑着攤手:“我什麽時候松懈了,大哥你又瞎操心。”
不再說話的韓視光背手離開。
我拉開門,同朱羽杭迎面相撞,我捂住頭呼痛:“嘶…你太慢了,我耐心都用完了。”
朱羽杭倚在門框上:“小狗狗找我什麽事呢。”
“你那瓶酒能不能打開,我想嘗一下,不過你要是送給我就更好了。”
“你是不是沒睡醒?”
朱羽杭徑自越過我坐床上,我屁颠屁颠跟過去。
“缪邢白天就帶那兄妹倆出去,還沒回來,真是…引人遐想”
“嗯?吃醋要喝酒嗎?”
“你別管,那我們來玩游戲,輸的人喝酒。”
“你趁機把我灌醉想做什麽?”
我的臉不禁抽搐幾下,朝朱羽杭翻白眼,“呵”了一聲:“我想灌醉的自有人選,誰稀罕啊。”
話落我大步向前,不料被朱羽杭抓着用力往回帶:“踏入我的地盤,是這麽容易出去的嗎?”
“杭哥,又想開葷啊?”
朱羽杭彈我腦瓜:“不要說些奇怪的話。”
“……”我捂住腦門,生氣看着朱羽杭。
“既然你想喝,那就放馬過來,我還沒怕過誰。”
我坐在他身邊:“你想玩什麽。”
朱羽杭一時半刻想不到什麽點子,忽然壞笑:“想不出來,我的主意都在床上用光了。”
“……”
我假裝聽不懂,沉思幾分鐘說:“數數吧,按順序數,誰念到7有關和7的倍數就喝酒。這游戲見別人玩過,好像挺好玩的。”
犯煙瘾的朱羽杭掏出一顆糖吃:“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數學最好。”
“啊?那不行,換一個換一個。”
“就這個吧,莫非你這麽大個人不會數數嗎?”
我對數字不感冒啊,肯定吃虧,我還沾沾自喜以為能…
我勉為其難應下:“那…我也要吃糖。”
“你包裏不是有嗎?還想要,太貪心不行哦,小狗。”
這也注意到了?多強的洞察力。
沒有蓋住的糖罐,我并未動過罐子,只是拿了小小兩顆糖而已…果然不好對付。
我撕開一顆放嘴裏:“你別笑了,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笑到最後的肯定是我!
朱羽杭笑得更嚣張:“我欣賞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當然是我笑到最後。”
我讓對從1先開始,每次朱羽杭都完美避開錯誤數字,我栽在42上,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出一次錯後開始連連出錯。
一瓶酒見底,眼前的東西晃來晃去:“這什麽酒啊?”
“威士忌。”朱羽杭滿臉堆笑看着喝醉的某人。
“洋酒,沒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