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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轉醒
    駐北軍早在關內設下埋伏,等胡騎大軍一進關內便大舉進擊,地勢得利胡騎被逐個擊散。
    胡人兇殘好鬥奮力反撲,邊關将士個個都攢着勁一直坐等時機收拾他們,兩方人馬打的不可開交。
    北銳軍提着薩額的首級策馬奔告,駐北軍士氣大漲,得知單于身死胡騎軍心大亂,很快不攻自破敗逃而歸。
    薩額的勢力四分五裂,其中多數轉投達步渾單于手下,其餘結派起來的小部落都不成氣候。
    達步渾原本只是小部落的首領,常年被各勢力壓迫不得不壯大部落,他們部落不會主動侵擾邊關,廉長林曾經秘密助他拿下廢丘成為胡地大部落之一,薩額戰敗他收攏餘下勢力,守約歸順大歷。
    蕭留在城裏設臺當着全城百姓的面接受他們受降,又和達步渾商榷兩天後敲下各項事宜,兩地立即開通互市進行貿易往來。
    薩額單于的部落歷來在邊關作惡多端,雖然現在胡地已經易主,長年以來被胡人害得苦不堪言,百姓對他們都深惡痛絕,對此抗拒更不免擔憂,怕他們是狼子野心入關伺機報複。
    等邊關逐漸熱鬧起來,發現胡人也不盡都是好事之徒,開始嘗到互市的便利後大家才漸漸放下成見。
    那日軍醫竭盡全力替廉長林救治,苦于他身中罕見奇毒,實在無法得出毒藥配方,軍中趕來的大夫個個都束手無策。
    醫師從醫幾十載見多識廣,對胡人善用的毒藥有所了解,如今軍營藥材充足,他廢寝忘食花了兩天研制出了解藥。
    廉長林服藥三天後脈象逐漸恢複正常,卻依然沒有轉醒。
    醫師給他檢查完傷口,替他把完脈最後起身說道:“傷口已經開始愈合,脈象也确實恢複如常,說明老夫用的藥對症,廉将軍沒醒過來,可能是當時毒性深入沒能及時排出。”
    廉長林的氣色并沒有好轉,唇色發虛依然是中毒的模樣,蔣遼回頭看他,心情沉重。
    李樹聽到消息趕來,看到廉長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心裏更是不好受。
    廉長林經常帶兵作戰,必不可免會帶一身傷回來,像這樣昏迷不醒還是第一次。
    以前他不管受多重的傷,歇都不用歇一下照常帶兵各地征戰,現在好不容易把蔣遼盼過來了,他怎麽能出事呢。
    李樹看着一言不發的蔣遼,心裏直嘆氣。
    “那現在是什麽情況,醫師您倒是說啊。”什麽法子試了都不管用,鐵岳看的幹着急,現在就恨不能當時留在漠沙,拼了命都不會讓薩額老賊得逞。
    軍醫沉吟片刻,說道:“依老夫看,如今廉将軍并沒有性命之憂,只能等他自己醒來。”
    就是說,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好不容易北疆安定下來,他卻面無血色安靜躺着,氣息薄弱如同上次寒冬落水。
    當時送醫及時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這種事還要經歷幾次?
    次次都能像上次那麽幸運?
    蔣遼垂眼望着廉長林,心底發沉。
    将士們戍守邊疆報效朝廷,這些年送走了太多出生入死的兄弟,早已經看淡生死。
    北銳軍常年征戰沙場,受傷更是家常便飯,廉長林一直都像鐵打的,有異于常人的執念受再大的傷都能撐過去,現在卻只能聽天由命。
    營帳裏将士們都看的不忍,紛紛側目。
    幾年前廉長林在士兵中脫穎而出,老将軍就對他委以重任,這些年他每次作戰都不負所望完成的很出色。
    軍營很多事情都靠他出謀劃策,更是多次救軍隊于水火,如今能盡快平定邊關他更是功不可沒。
    這樣的能人以後即使不在軍營任職,在外也能做出一番成就,老将軍向來惜才又看重他,更見不得他就這麽栽下去。
    “醫師,研制解藥需要的藥物你盡管提,軍營沒有的我給你找來。”他威嚴下起命令,“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治好他。”
    “梁将軍放心,這是老夫職責所在,老夫定會盡全力救治。”醫師回道,“如今軍營不宜養病,最好是盡快送廉将軍回城裏靜養。”
    胡騎二十萬大軍進犯,駐北軍雖然早做好應對,這場仗卻并不好打,最後大獲全勝但傷亡并不小,很多馬匹也要救治,醫部現在是最忙的時候。
    軍營環境太差,廉長林需要靜養,等人安排好馬車,蔣遼一路沉默送他回府。
    醫師先後來過府上兩次替廉長林診治。
    給他服用了新研制的解藥,情況比在軍營時有所好轉,人卻依然沒醒。
    蔣遼這些天一直守在房間,按時替他換藥,按時喂他喝藥。
    “蔣先生,晚飯準備好了。”飯點一到老鐘就帶人送晚飯過來,一道道擺到桌上。
    前兩天已經跟老鐘提過,簡單炒兩道菜送來就行,現在桌上的菜肴還是很豐盛。
    蔣遼看了眼過去,擡頭對他們道:“你們下去吧,沒事就早點歇着,不用都候在外面。”
    說完回頭繼續給廉長林換藥。
    “好。”老鐘望着了眼他們,心裏嘆氣應聲退下。
    蔣遼到家就沒出過門,一直守着廉長林,送來的飯菜很少動筷,胃口越來越差。
    李樹來看過,勸了也不起用。
    廉長林有多重視蔣遼,老鐘這些年都看着眼裏,他肯定不想看到蔣遼這樣,老鐘幾番猶豫最後把祝籬請來。
    “現在店裏太多事要忙,賬堆的有點多。”第二天上午,祝籬過來後直接把幾家店鋪的賬箱堆到桌上,“對了,布坊快要發月錢了,到時候你記得過去看着。”
    最近顧着廉長林,蔣遼沒有心思處理別的事情。
    這些事祝籬并不是處理不來,查賬也不用急于一時,他看了眼候在旁邊的老鐘,回頭問道:“你有事要出城?”
    “開通互市後店裏和布坊生意越來越好,我沒來得及去趟椋城那邊,人一多容易出亂子得過去看着。”
    祝籬風風火火趕過來的,接過下人送來的茶,一口下去喝的幹淨。
    “要不是看你天天守着将軍,怕他醒來找我算賬,我都想偷回懶讓你去椋城那邊。”
    蔣遼心裏念着房間裏的廉長林,到大堂後就不太坐得住。
    現在店裏要忙,不好把事情都丢給祝籬,不過椋城那邊幾家店要查看,一天顯然趕不回來。
    沒等他說話又聽祝籬悠悠說道:“在這邊每天忙個一上午耽誤不了你事兒,免得人醒來說我不上道故意使喚你,真找我算賬。”
    “不過你們也不能啥事都丢給我吧,我一介弱女子,哪能整天在外邊抛頭露面。”
    用老鐘的話來說,祝籬就樂意天天在外面跑,喊都喊不停,讓她閑下來她能跟你急,蔣遼聽完失笑。
    他只是不去椋城,沒想把事情都丢給祝籬,她話都說到這份上,這又是老鐘的好意。
    蔣遼想了想,是該找點事情分分心。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事沒安排的。”蔣遼問她。
    祝籬又喝完一杯茶,放下茶杯說起要事:“布坊現在需求大,照我看可以多招些人,蔣老板要不你先看着招一批人回來……”
    互市開通後來往的商人逐漸變多,布匹需求基本不會下降完全可以招人,蔣遼贊同她的提議。
    等兩人商讨完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祝籬留下吃完午飯,最後老鐘送她出去,蔣遼查看起賬本。
    廉長林早晚都要服藥,每隔三天就要給傷口換一次藥,這些都是蔣遼親力親為,每天店鋪和布坊各地跑,這事也沒中斷過。
    這天布坊發月錢被耽擱了一陣,他從布坊出來已經是傍晚。
    回到府上蔣遼直奔卧房。
    廉長林的藥已經熬制好,老鐘差人送藥過來,最後提醒道:“這是最後一副藥。”
    蔣遼聽完手上一頓,回道:“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老鐘點點頭帶人退出去關上門,蔣遼豎起枕頭扶廉長林枕好,拿勺子給他喂藥。
    醫師說等藥用完,按理廉長林就能醒來。
    現在看,廉長林依然吞咽的很慢,半碗藥很久才喝完,蔣遼放在藥碗開始給他傷口換藥。
    傷口開始結痂卻恢複的很慢,蔣遼倒了藥粉重新給他纏上紗布。
    下人已經端來溫水,蔣遼照常給廉長林擦完臉,低頭給他擦手。
    最後擦完要收手時,蔣遼突然察覺手指似乎被輕輕握住。
    他心下顫驚,擡頭看去。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睜開雙眼牢牢看着他。
    廉長林感覺這一覺睡了很久。
    他有時候能隐約聽到蔣遼跟他說話,聽的并不真切,他努力想要抓住卻總是撲空。
    喉間都是苦味,他幹咽了下,問道:“我睡了很久?”
    久不用嗓子,嗓音低啞的厲害。
    “在軍營睡了五天,到家躺了十天。”蔣遼問他,“傷口感覺怎麽樣?”
    廉長林想坐起來,扯到傷口無法用力,嘴角牽起笑回道:“沒事了。”
    他目光鎖住蔣遼,怎麽看都覺得不夠。
    昏睡了半個月,蔣遼這段時間肯定沒休息好,飯也沒好好吃,臉都消瘦了。
    廉長林滿是自責和心疼。
    他又讓蔣遼擔心了。
    廉長林沒醒過來,蔣遼即使在外面處理各種事,心思都在他身上,不管多忙都感覺不到累,這一刻卻突然感到了從沒有過的疲憊。
    他對上廉長林的眼睛,半晌後,開口的聲音輕微,摻雜着不易察覺的後怕。
    “以後,能不能讓我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