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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舒時燃洗完澡出來, 發現季析不在房間,不知道去了哪裏。
    等她吹好頭發,季析還是沒有回來。
    她對着床看了幾秒, 掀開她那一側的被子,先上了床。
    今天起來得早,又玩了一天。
    舒時燃在床頭坐了一會兒就困了。
    已經十一點半。
    如果季析回房間的時候她已經睡着,那種同睡一張床的不自在應該會少一點。
    想到這裏, 舒時燃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視線掃到床頭櫃上的小盒子,她的臉又熱了熱。
    她拉開抽屜把它塞進去, 看到抽屜裏還有一盒。
    “……”
    舒時燃合上抽屜躺下。
    靠門的那一側留給季析,她睡在另一側,背對着門的方向, 面朝不遠處的窗簾。
    明明很困了,舒時燃躺下後卻不怎麽睡得着, 腦子裏亂糟糟的。
    過了很久, 又好像只過了一會兒,她聽到開門的聲音。
    季析回來了。
    舒時燃不自覺地捏了捏被子。
    接下來是一陣安靜,季析仿佛什麽動作都沒有,不知道是在做什麽。
    之後,舒時燃聽到了腳步聲,還有關門的聲音。
    很輕的“啪嗒”一聲傳來。
    即使舒時燃還閉着眼, 都能感覺到照在眼皮上的光消失了。
    房間裏的燈被他關了。
    黑暗中, 已經毫無睡意的舒時燃睜開眼。
    她聽着身後的動靜,視線逐漸适應昏暗, 能看清窗簾的褶皺。
    驀地,她感覺到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輕微地動了動。
    是季析掀開了被子。
    接着, 她身後的床墊陷下去一塊。
    季析上了床。
    他躺下的時候,被子帶動空氣,在兩人之間掀起微風。舒時燃的發梢跟着輕輕晃了晃,又歸于平靜。
    從沒和男人同床共枕過的舒時燃身體不受控制地緊繃,尤其後背那塊,繃得僵硬。
    被子下,他們的身體沒有碰到一起,但舒時燃能感覺到那股清冽熟悉、獨屬于男性的氣息離她很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舒時燃的身體緊繃得有點難受,尤其是後背和腿。
    她想動一動,但不知道和身後的季析隔了多少距離,怕動作大點就會碰到。
    而且房間裏很寂靜,她不想被季析發現她還沒睡。
    “還沒睡着?”
    季析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背後響起,低低的。
    “……”
    還是被他察覺到了。
    舒時燃“嗯”了一聲,稍微動了動身體,帶起被子摩擦的細微聲響。
    之後季析沒說話,舒時燃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兩人之間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但他們都知道對方沒睡。
    又過了一會兒,看到床頭櫃上的蘆荟膠,舒時燃想起季析的曬傷,開口問:“你脖子後面要不要再塗點蘆荟膠。”
    問完,身後沒有回應。
    就在舒時燃懷疑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時候,季析問:“你幫我塗?”
    舒時燃起身準備擡手去開燈。
    身體剛剛撐起來一點,被子從肩頭滑落,她的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按住。
    隔着睡衣,她感受到掌心的溫度,有種很熱的錯覺,整個人像被燙了一下。
    深夜,游艇宛如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即使世俗,都能在這裏抛開,适宜一切被禁锢的東西滋長。
    舒時燃被按回床上,短暫地發懵後心提了起來。
    那只手已經收回。
    “舒時燃。”
    季析喊了聲她的名字,慢悠悠的,又暗藏着讓人緊繃的低啞。
    “你再這樣,我會以為你在挑逗我。”
    “……”
    舒時燃的臉驟紅。
    她往床邊挪了挪,又拉了拉被子,把大半張臉蓋住。
    過了幾秒,她實在沒忍住,羞惱地罵了句:“流氓。”
    季析笑了一聲,“睡覺。”
    這一次,在臉上的熱度慢慢散去後,舒時燃睡着了。
    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季析起身。
    她的被子蓋得很高,長發散在枕頭上,絲絲繞繞,一只手從被子上方伸出來,搭在枕頭上,露到手腕的部分。
    他看了一會兒,離開房間。
    甲板上海風陣陣,月亮很大。
    **
    翌日,舒時燃醒來,季析不在房間。
    她收拾好出房間,先是遇到Sandy。
    Sandy說季析和Luke在釣魚。
    舒時燃吃了些早餐才去主甲板。
    今天的太陽依舊很明媚,天和海都很藍。
    季析和Luke正坐在太陽傘下。
    Luke拿着魚竿,看起來很有耐心、很惬意。
    季析戴着副墨鏡靠在椅子上,臉微微向上仰着,天光勾出鼻梁高挺的輪廓,魚竿被架在旁邊,像是在睡覺。
    Luke看到舒時燃,跟她打了聲招呼。
    季析聽到聲音,轉過頭來。
    隔着墨鏡,舒時燃能感覺到他在看她。
    她不由地想起昨晚。
    她移開眼睛,問Luke:“你們釣到魚了嗎?”
    Luke:“你得問問Jaziel。他一直在睡覺。”
    Luke的眼睛閃了閃,又說:“你們昨晚做什麽了?他這麽困。”
    舒時燃:“……”
    “別理他。”季析的語氣懶洋洋的。
    Luke:“什麽叫別理我。我問你,你什麽都不說,我當然問你老婆啦!你老婆總該知道你昨晚在做什麽吧!”
    舒時燃看向季析。
    昨晚後來她就睡着了。
    他是沒睡好麽。
    季析沒有要再搭Luke的意思。
    他伸手把一張在太陽下的椅子拉到陰影裏,對舒時燃說:“坐。”
    舒時燃坐下,長裙曳地。
    Luke看着他們,眼中閃過不懷好意的目光。
    “Sharon,你知不知道Jaziel——”
    季析看向他。
    隔着墨鏡,Luke都能感受到警告的意味。
    Luke笑了笑:“給你釣了條大魚。”
    舒時燃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注意力被大魚吸引。
    她問季析:“真的?”
    季析打開海釣箱。
    一股涼氣冒了上來。
    舒時燃看到裏面果然有一條大魚。
    她又問Luke:“你釣的呢?”
    季析輕笑,“他空軍。”
    Luke:“……”
    “你釣得比我久,能釣上來正常。”
    季析漫不經心地說:“再等你一會兒你也釣不上來。”
    Luke挑高了眉毛,“怎麽可能!這樣吧,你之前釣的這條不算,從現在開始,到吃午飯,我們來比賽,看誰釣上來的多。要是你輸了,就把你那輛剛弄回國的P1給我。”
    Luke說的P1就是前幾天舒時燃在川松壹號地庫見到的那輛邁凱倫P1,全球限量版。
    Luke:“我要是輸了,就把我那輛——”
    季析:“把你上個月拍的那塊表給我就行。”
    Luke:“你什麽時候喜歡上表了?”
    那塊表Luke雖然很喜歡,但價值不到P1的三分之一,風險小收益高,算算很賺。
    “行。”他答應得很爽快。
    Sandy端着飲料過來,給他們一人一杯,說是她自己調的。
    Luke跟她說了打賭的事,說要是贏了就開P1帶她兜風。
    Sandy開心地吻了他一下,說是lucky kiss,給他加油。
    Luke春風得意,看了看季析和舒時燃,有了想法。
    “Sharon,不給你老公加加油嗎?那輛P1可是Jaziel的心頭好。”
    “……”
    突然被點到名的舒時燃頓了頓,看向季析,目光落在他的側臉,不受控制地想起真心話大冒險那個吻。
    季析正要說用不着,餘光瞥到飛揚的發絲,帶着陣香氣。
    舒時燃解開綁頭發的絲巾,頭發立時散下來,掃過她肩膀和手臂上的皮膚,被海風吹得飄揚。
    随着她傾身的動作,頭發又全都落向一邊,像松軟的雲似的堆積在季析左手的手臂上、腿上。
    她把絲巾綁在了他主要拿魚竿的右手手腕上。
    絲巾是淺紫色的,跟她身上的裙子一個色系,帶着精致繁複的植物花紋,一圈一圈地纏繞在凸起的腕骨下方。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之下,絲巾輕軟得像繞指柔。
    打了個蝴蝶結,确定綁得不緊不松後,舒時燃擡起頭,隔着墨鏡對上季析正看着她的眼睛。
    風吹動柔軟的發絲,貼着舒時燃的臉。
    她的睫毛輕顫,把頭發撩到耳後,說:“我聽圓圓說,紫色是今年的幸運色。”
    忘了是那次出差的路上,圓圓和吳天齊聊天說到的了。
    旁邊的Luke吹了個口哨,評價說:“還挺好看。”
    季析低頭看了眼手腕,勾起唇,“當然好看。”
    之後,季析和Luke釣魚,舒時燃和Sandy各自在他們旁邊看着。
    舒時燃躺在椅背放下一半的躺椅上,這樣的天氣吹着海風很惬意,就是陽光有點刺眼。
    她不想動,就沒有回房間拿墨鏡,一直半眯着眼睛。
    倏地,她的鼻梁上一沉。
    陽光不再刺眼,天空變成了暗色。
    她轉頭,鼻尖蹭到季析正要收回的手。
    他把墨鏡戴到了她的臉上。
    Luke“啧”了一聲:“這時候還調/情,Jaziel你的車肯定是我的了。”
    “……”
    舒時燃臉一熱,把頭偏向另一邊。
    什麽時候調/情了。
    這Luke今天說話怎麽回事。
    最終,季析以一條小魚險勝。
    Luke很不服氣,說:“這也能算?我釣上來的肯定比你的重。”
    季析不為所動,“你自己說的按條數算,願賭服輸。”
    “好好好。”
    Luke看了舒時燃一眼,調侃說:“看來你老婆的幸運絲巾有點用。早知道我也綁一個。”
    舒時燃:“……”
    **
    午餐過後,游艇就返航了。
    明天周一,舒時燃的事務所還有很多事。
    Luke還要去別的地方玩幾天,沒有跟他們一起回南城。
    落地南城後,能明顯感覺到冷意。
    南城還在倒春寒,今天的最低氣溫只有3度,還下過雨。
    舒時燃和季析早就換上了厚衣服。
    舒時燃有點懷念海城的溫度和太陽。
    司機已經在等着了。
    上車的時候,舒時燃注意到季析右手的袖子下露出一小截淡紫色,和沖鋒衣的黑色對比很明顯。
    他還綁着她的絲巾。
    上車後,注意到舒時燃的目光,季析掀了掀眼皮,問:“你還想要回去?”
    他一臉“舒時燃你怎麽這麽小氣”的表情。
    舒時燃:“……沒有。”
    她只是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