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怕我？”他的嗓音格外低沉。
没……她脑子有反应，嘴巴还没有，身体僵持住，除了眼球还能动，心脏早就废了！
蒲淮手指轻轻拍了拍，她又小又乖又炸毛，的确是只猫。
“去吧”他收回手，背在身后，老派的气质浑然天成。
“嗯嗯”那松开的鞋带都雀跃了，腿软，脚步却飞快，直到跨出大门，才进入了苏木以为的安全区。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只怪围巾太厚，勒得慌。
还有，苏木，你真的真的没出息！
努力绑好鞋带，红彤彤的脸颊一直没有退却。
“叮～”至食的小门推开。
“木木，圣诞快乐呀”
俞止听到铃铛声，从后厨里走出来，红色的毛衣，小鹿发卡，把节日的氛围拉到满分。
“圣诞快乐”她笑的很甜，眼睛弯弯的。
“今日份可爱，不能摘下来哦”
俞止从吧台里拿出了两个红色毛球，认真地卡在苏木的秀发上，继续说道：
“果然和你很配”
她搂住她的肩头，闹着要拍照，苏木对着镜头有些约束，永远都是比耶的手势。
俞止被张亦唤走后，她才把手里的小礼物放在了吧台上，取下厚厚的围巾，看着店里还有人在，就乖乖地坐一旁，看着雪菜穿着红色马甲哀怨地窝在猫窝里，她莫名的也有些哀怨。
“叮铃铃～”铜质的铃铛突然响起，张奕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他身后跟着一个人，戴着墨镜和帽子，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高翰，店里三三两两的人也打量过来，带着兴奋的表情。
“今天肯定是最冷的一天”
张奕搓了搓手心，适应了一下温度才开始褪去外套，示意身后的人先坐会，就往俞止的方向走去。
“好久不见”他站在吧台旁，摘下眼镜，嘴角上扬。
苏木抬着头，眼睛圆圆的，轻声回了句：好久不见。
然后就陷入了不知所措里，这，下一句改说什么！她的脑袋都不知道该低下还是继续扬起。
“这猫好可爱”
高瀚突然半蹲下，指了指猫咪，笑意更大了些。
“嗯”
她看见店里的女孩举起手在偷拍，下意识的往吧台里避了避，这段时间直播间依旧会有人问二人什么关系，她解释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提过。
高瀚顺着她躲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挥了挥手，说了句：
“别乱发哦，被经纪人知道会很惨的”
他眼神都假装委屈了，拍了拍撸过猫的手，起身又站立在吧台旁。
等俞止出来的时候，冲着几个恋恋不舍的女孩说着要打烊的话，手落在苏木头上拍了拍，然后笑着和几个客人挥了挥手，铃铛声响起，落下，俞止把已打烊的牌子挂在门外，又锁住小小的玻璃门。
苏木起身去后厨端菜，高瀚看了一眼也跟了进去。
俞止眼神瞄了瞄两人，嘴角不由地上扬，一边招呼着高翰不用帮忙的，一边表示了一下感谢，让至食突然从苏城出了圈。
“不用那么客气的”
等菜摆放好，高瀚才落在苏木旁边，将外套搭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笑着说：“总算有机会让苏木带我上王者了”
苏木拿起筷子的手顿了顿，目光看向他不好意思的说了句好。
烤盘上的肉片已经滋滋作响，俞止夹到苏木的餐碟里，张奕吃着涮羊肉说了句他也要。
小音响里放着悠扬的音乐，是抖音最近爆火的漠河舞厅，脑海里总会有一个身影，在孤独的街头，拎着酒瓶翩翩起舞。
四个人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排了四局游戏俞止永远都是最坑的那个，张奕的蔡文姬跟着她的小鲁班技能都不够用，她锁门的时候还在吐槽着，你看别人家的蔡文姬还能打野呢！
高瀚围上苏木早就托张亦还给自己的那条围巾，也没那么避讳地站在巷子里，低声问着苏木冷不冷。
“不冷的”她摇了摇头，暗黄的灯光下，睫毛都打出了影子，奶奶呼呼的，干干净净的，脑袋上的小毛球都在同意他的想法。
他离开的时候，还印在脑海里。
圣诞快乐呀，苏木。
——圣诞快乐。
苏木刚到家，手机里就躺着这条短信，署名房东先生。
她细长的手指都无处安放，在空气里张张合合，还是回复了句
——嗯嗯，圣诞快乐。
她心里求着不要回复，不要回复。
只听叮一声！
——有东西给你，过来拿。
苏木想回不用了，可她，不敢！
还没来的及换下来的马丁靴，又磨磨蹭蹭地往前院走去，六七点钟天都暗了下来，苏木的心却不能够平静。
她握拳，站在门口，还在心里排序着自己该怎么开口，或者感谢。
脑子里，全是乱码！
就连敲门，都是举起，举起，举起……
还是叩了上去！
门很快就打开，蒲淮还是中午的穿着，招手，示意让她进来。
这，怎么行，这……她低头看了看鞋子，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还是长腿一抬，迈了进去。
涩涩地站在一旁，低声喊了一声：房东先生。
“嗯”
蒲淮点了点头，继续道：
“等着”
然后转身，往里走去。
苏木这才看清楚房间的装潢，比趴在玻璃外看的清晰很多，很传统的中式，连电视都没有。
然后又慌忙低下头，看着鞋子，好家伙，马丁靴今天出镜率真高！
苏木都忘记了那毛茸茸的小球球还在头发上，一边一个可可爱爱，蒲淮拎着草莓出来的时候，刻板的脸都变得温和了几分。
“女孩子喜欢吃的，你带走吧”他伸手递了过来。
“哦，哦，谢谢”苏木双手接过，点头示谢，脚步也一点点往门口退去。
“那，我就回去了”
白白嫩嫩的脸上，全是拘谨，语气也还是怯怯的。
“嗯”蒲淮点头。
苏木这才开门，跨出去，怯怯地笑了笑，关门，呼吸，一气呵成。
小心翼翼地绕到院后，飞奔回小窝，把没出息三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她连晚上直播，都弱了几分气势，绵绵软软的话里，偶尔还是草莓味的。
——圣诞节快乐呀！
她给所有的人都说着。
次日，阴天。
这是苏木为数不多的早起。
窗外像是有人走动，她躺了一会，才似清醒过来。
咚咚的敲击，像是装修一样。
她下床，拖鞋都不敢发出啪嗒啪嗒声。
手刚伸向窗帘，突然想起对视那天，又快速收了回去。
算了，还是乖乖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