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村落中第一缕炊烟升起,考维塔部族的居民迎来了新的一天。
——春种的日子。
迅速吃完早起的妻子做的早餐后,火鸡大酋长扛起墙角的锄头、带上枕边的烟斗,前往了属于他的那片农田。
“小伙子们好。”他向正在田地里干活的年轻人们打了一声招呼。大家马上便向他献上最真诚的敬礼:
“酋长好!”
“小伙子们辛苦啦。”
“不辛苦!”
打过照面后,他没有立马下地干活,而是将锄头当做手杖杵在地上,等待着什么。毕竟身为一个酋长,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很快,几个同样扛着锄头的人就从田地里爬上来,来到火鸡大酋长的身边。他们是克里克部落的官员。
“大酋长,我们考维塔部族今天又新添了3名婴儿。”
“大酋长,埃托瓦部族的玉米酋长来报,埃托瓦部族新开耕了1片新的田地。”
“大酋长……”
……诸如此类的喜报涌入火鸡大酋长的耳中。
“好啊,好啊……”他欣喜地点点头说道。
只是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们全体克里克部落的大萨满——牛鼻——他还是没来吗?”
“是的大酋长……那个懒惰的家伙又光着身子躺在他的床上一整天了。”
“……”
火鸡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大酋长,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牛鼻终日不事生产,您却依然重用他呢?”一位官员斗胆问道。
这话恐怕只有在这还是原始公社体制下的部落、以及一个火鸡这样仁慈的领导人,才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了。
“他……”
火鸡犹豫了一下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他能预见未来。”
“预见未来???”
可能有的人会为大家的惊奇感到莫名其妙——不就是部落的大萨满搞了个什么什么预言吗?不论预言真假,一个萨满搞预言也是很正常的吧?
但,如果只是预言,那么从火鸡口中出来的,就不是“能预见未来”了。
“最早,他说库撒部族会有一场旱灾,我没放在心上,”只听火鸡徐徐道来,“结果旱灾来临,我们没有做好准备,库撒部族差点就此覆没;
“之后,他说密西西比河会有一次洪涝。我记下了,结果成功地减少了那场洪水带来的损失。
“——这些尚且还可以说是有迹可循的天气预报,寻常尽职尽责的萨满都能做到,不足为奇。但接下来的预言却令我感到惊畏……
““瘟疫”——这是他的上一次的预言。也如他所说的那样,瘟疫从前不久历经旱灾的库撒部族开始爆发了……”
“等等酋长,你说的难道是——?”周边的人们眼里充满了惊惧。
“是的,使我们克里克部落旧日的全体支配者们死去的那场浩劫。”
其实关于那场浩劫具体怎么发生的,在场的各位都不知道。只是或是亲眼所见、或是道听途说:那一天的库撒城内布满着恶臭味。到处都是死于痢疾的人。
总之就是非常恐怖啊兄弟!
尽管由于那场瘟疫导致克里克的阶级制度崩塌,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始公社制度。但即便如此,作为受益人的他们一提及起这瘟疫,那心底也是有着实打实的敬畏。
也因此,在得知那个整天不务正业的牛鼻居然做出过这个预言,大家难免感到惊讶。
似乎是发觉氛围变得太过沉重了,火鸡立马一改方才的凝重,笑嘻嘻地对大家打趣道:
“啊呀,不过预言这回事嘛,随便说几个还没发生过的事情,总有一个会成真的。我看那牛鼻也就是运气好了点而已啦~
“好啦!我们该回归岗位继续干活了,顺便我需要请一个人去把那个怠惰的牛鼻请过来,谁会那么幸运呢?”
立马就有一群人开玩笑似的相争着嚷嚷道“我我我”。场面一度热闹和谐。
“不必了。”
就在这时,一道厚重稳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人们纷纷望去,却见一个满头糟发的大胖子正慢悠悠地向众人走来。
火鸡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后:
“你是……?”
闻言,大胖子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擦了把虚汗后,大胖子指着火鸡身边那个一曾质疑过自己的那名官员,闭目昂然道:“熊掌,你来告诉大家我是谁。”
那个名为熊掌的官员愣了愣:“……你谁啊?”
大胖子:“……
“算了,你们就当我没来过吧,想不到我牛鼻居然会这么快就迎来众叛亲离的一天……”
牛鼻?
牛鼻!?
火鸡立马扒开人群,冲上去握住牛鼻的双手,赔着笑脸说道:
“哎哟,原来是牛鼻大萨满啊。还真别说,您穿上衣服下了床,我还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这话倒还像话,毕竟平常自己什么样牛鼻心里是很有B数的,不仅没生气,反而火降了三分。
稍微点了点头后,牛鼻轻哼了一声,说道: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离开我那温暖的床、冒着寒冷穿上三件衣服来到这里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怔了怔。
火鸡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难……难道说……”
“嗯,没错~”牛鼻略显欣慰地点了点头。
“啊……!”火鸡浑身颤抖、两行苦涩的泪水从眼眶流下。周边的人更是惊骇不已。
似乎很满意于大家的这个态度,牛鼻更是满意,只见他轻咳几声:“咳咳,那么我就来说说我的下一个……”
却不等他说完,他的视线对上了一对真挚热忱的瞳孔——
火鸡:“你终于开窍了吗……”
牛鼻:“……?”
只见一把锄头被塞进牛鼻的怀里,火鸡一掌置在他的胸口上,做起了应该是很神圣的宣讲:
“小伙子们,我们的大萨满终于愿意加入我们,投入光荣的劳动啦!”
“好耶!!!”
牛鼻:“ん?!??”
……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萨满
他是一个无比怠惰的懒虫
在日经月累的感化下
他终于拿起了自己的锄头……
……
——“够啦!我不是要来干活的!!!”
在田地苦苦耕耘3秒钟后,牛鼻喘着粗气,将手中那把锄头抛开,大声嚷嚷道:
“我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的!”
“更重要的事?”一旁刚刚举起锄头准备干活的火鸡纳闷了。
牛鼻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反问道:
“倘若有一天,来了一伙人。他们要抢走克里克所有人的粮食,你会怎么做?”
“啊?”火鸡愣了愣。然后他答道:
“那伙人究竟落魄到什么程度了?居然还要出来抢粮食?”
“你会施舍给他们?”牛鼻问。
“可以给点,但如果他们太过贪婪就不行了。”火鸡说道。
于是牛鼻又问:“如果他们想要硬抢,而且我们打不过他们呢?”
火鸡挠了挠头: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过不久,会来一群我们克里克部落无法匹敌的强盗?”
牛鼻却淡然摇了摇头。
那淡然的架势,很难让人想起他前几秒举起锄头时的熊样。
只听牛鼻说道:
“来的人,并非是克里克部落无法匹敌的。
“但,他们必然会成功。”
火鸡愈发不能理解牛鼻的意思了,以至于他手里的锄头都没握稳,一头凿进田地之中。
“……我不明白。”他向面前的这位能够预见未来的大萨满寻求见解。
大萨满牛鼻没有作出回应。他只是眯着眼睛、伸着脖子,向火鸡大酋长的身后望去——
“诶呀……怎么来得这么快啊……”
“——?!!”
伴随着牛鼻的话音落下,火鸡大酋长只觉得身后一阵寒风吹来……
仅是刹那间,风息絮乱、带来突兀的哀嚎与嘶吼声;不知多少箭矢破空下落,好似天塌下来的碎片般,蹂躏着这片祥和土地;大地又仿佛经受不起,为之而战栗,随时要坍陷一般。
——战争来了。
也如同战争来得这般突兀,身后传来了一名男子的轻笑声:
“哟,你在这儿啊,克里克的大酋长。”
明明是很爽朗、豪迈的声音,却令火鸡整个人的身体都为之僵硬。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死了。
待他回过神来,一把打磨得相当锐利的石矛,从自己身后搭放在肩膀上。矛头上的倒勾抵在他的喉头上,随时能割开他的喉咙。
“我还以为,克里克部落的大酋长应该都是像传说的那样,会把自己整天关在家里像只待宰的吉娃娃,想不到现实却是另一回事呢。”
火鸡不敢回头。
但是现在自己的命把握在对方手里,而对方没有杀害他,就说明他想与自己进行沟通:
“……你是谁?”他咽了口唾沫,问。
“我是谁?”那人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愉悦,显然对于这符合心意的一切感到欣喜。
只听他中气十足地哈哈大笑几声,将矛收了回来,反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来,给你机会。转过身来看看本大爷我是谁!”
时间仿佛停滞了那么一瞬间——
哐
——石器与木杆的碰撞声音。
火鸡大酋长的锄头与那人的长矛的杆尾相抵触,僵持不下……
不,不对……
这不是僵持……
火鸡的锄头虽然凿进矛杆分毫,却不论他咬牙切齿使多大劲,也不能再得到更多的进取。反观那人,仅是站在那、挪动着矛杆迎上去,不见一丝紧张的神色。
“呀哈?胆子不小啊?”嘴上这么说着,那人戏谑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变卦的迹象。
而此时,在一旁围观的牛鼻缓缓拍了拍手:
“传言奇克索部落的新任大酋长——灰鸢,力比巨熊、迅敏压鹰,就像得到古老传说中的郊狼神与鹰神的眷顾般。以前还以为只是个传言,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
灰鸢收回眼底的戏谑,扭头看向牛鼻,尽管现在他面无表情,但他的脑袋微微倾斜,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的疑惑。
只见他又扭过头对着与自己对峙的火鸡问:“你怎么没告诉大爷我这里还有另一个人?”
牛鼻:“你才察觉到我的存在啊?!!”
但此刻,不论是灰鸢还是火鸡,似乎没有人在关注他了。
“奇克索人?我还以为你们会去找河流上游的卡霍基亚的麻烦。”火鸡从牙缝里挤出这番话。
“他们人太多了,打不过。”灰鸢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说完,他手臂一使劲,直接把火鸡驾开,使他倒退出去十几步。
待火鸡站稳后,他看向面前那个高大,好像不可战胜的男人,两腿微微发颤:
“卡霍基亚人多?我们团结的克里克部落的人就不多吗?!你今天袭击的是我们考维塔部族,难道你不怕遭到其他5个部族的报复吗?”
却见灰鸢眯着眼睛摇摇头,笑着说道:“唉呀,有句话咋说来着?饭要一口一口吃嘛。”
说完,一矛刺出。火鸡立马打消趁机偷袭的念头,赶忙去架。却发现这一矛根本就没对准他,而是斩断了一支飞向自己的流矢。
然而虽是斩断了,但断箭的箭头仍在火鸡的颈后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火鸡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一把,看着手上的血后不免颤抖起来。灰鸢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将矛收了回来,笑吟吟地敲打着自己的肩膀。
过了一小会儿,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或者说屠杀带来的喧嚣很快就消散了。整个考维塔部族几乎没有一个活人站在这里了。
此刻,正在收拾战利品的奇克索人却没有一个敢围到这里来。
死寂的环境反而令火鸡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了。他不禁攥紧了拳头:
“……你到底是想怎样?彻底毁灭克里克部落吗?”他向灰鸢诘问道。
现在他只想知道这个,当知道后,他毋庸置疑地会发起一次决死反击。
“怎么样?”
灰鸢却像是被这个问题问倒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一红一紫的两只瞳孔咕噜转了几圈,然后倘然说道:
“不知道,没想过。”
没想过?
火鸡也没想过面前这个男子居然会作出这样的回答,他愣了、怒了,又哭了。
“你把这考维塔部族3千多人的性命当作什么了啊!仅仅因为你的一时兴起而丧命?!”他揭斯底理地怒呵着,舞起锄头向面前这个恶鬼罗刹凿去。
只是逼近间,灰鸢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戏谑地看着他,而后挪动目光投向他的身后……
“——?!!”
当火鸡察觉到的时候,一切太晚了。
另一把锄头挥下,将他后半个脑袋都削了下来。血浆四溅,即便是站在火鸡正前方的灰鸢,脸上也难免沾上不少血迹。
可灰鸢并不反感这些,他伸手在脸上抹了抹,然后像是个贪吃的小鬼一样舔舐、吸吮着手上的残留物。
他砸吧砸吧嘴,仿佛意犹未尽般地晃了晃脑袋,然后自顾自般地说道:
“大爷我这个人一向很敏感,常常都能察觉到人们心底各式各样的情绪——
“喜悦、愤怒、哀伤、愉悦……乃至于杀意,我都能察觉。
“——然而就是这样的我,却没能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你的存在。你还真是个危险人物啊,是吧?
“你个死胖子?”
灰鸢的异色瞳孔中,倒映出那把染血锄头的主人——克里克部落的大萨满——牛鼻。
身为行凶者的牛鼻,浑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沾满了鲜血:
“唉呀,灰鸢大人真是爱说笑,你不是察觉到了吗?“我很期待你到来”的这件事。”
说着,他褪下了两层沾上血迹的衣服,只留下一件相对单薄的干净衣服还在身上。接着就用相对染血较少的那件衣服当面巾给自己擦了把汗,长叹一口气:
“哎哟……累死了。”那架势,仿佛刚才是开耕了几百里的田地一样。
只是下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锋利的石矛尖轻轻抵在他的鼻子上。
“嘿,废话少说,你抢了我的猎物,你打算怎么做?”灰鸢笑着问。只是这次,他两眼暴瞪,为这笑容增添上诡异的狰狞。
“我不仅要抢你的猎物,我还要你帮我统合其他5个部族。
“——献给您世间最大的财富,我才能做到。”
在灰鸢准备动手之前,牛鼻及时地将后半段话赶忙说了出来。
矛尖从牛鼻的鼻子上挪开转而划向他的脖子,留下一道划痕、带走几滴血珠。
“继续说。”灰鸢将矛枪收回,满脸不耐地敲打自己的肩膀。
牛鼻不慌不忙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天下无双的力量】,与【源源不断的财富】,你会选择哪一个呢?灰鸢大酋长。”
“我全都要。”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牛鼻欣然点点头:“嗯,这便是得到世间最大财富的基础。我们只有同时拥有【无可匹敌的武力】与【生生不息的生产】,才有资格获取这份财富。”
灰鸢的态度放开了一些:
“愿闻其详。”
只听牛鼻徐徐道来:
“身为奇克索部落的大酋长,相必灰鸢大人您一定有过这样的疑问:为什么我们奇克索的战士们个个都能以一抵十,却那么贫穷、甚至非得偷袭才能打赢克里克部落的1个部族?”
话音刚落,灰鸢立马接了下来:“因为奇克索的人们不论男女老少,全民皆兵,打猎还好说,但没有一个耕田的!”
牛鼻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赶忙点头附和道:“啊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然后说道:“那么,既然我们认识到了这个问题,那你会让这个问题延续下去吗?”
这是自然不会的。
但是灰鸢有一个顾忌——
“我当然不想,但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我就需要大量裁减兵力,届时我们奇克索就失去了【最强的武力】,变得和稀疏平常的那些小部落一模一样了。”他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担忧。
对此,牛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是属于【奇克索式部落】的烦恼,但【克里克式部落】就不会有。
“这俩是我现编的名词。”
只听他徐徐道来:
“所谓【奇克索式部落】,泛指独立的单个或多个的氏族部落,长期统合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同一片土地之上。这块大地上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部落大都如此,就连北方那新生的卡霍基亚也能算在内;
“所谓【克里克式部落】,泛指同这克里克部落般,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划分在不同的土地之上。相互扶持、相互依存。如这考维塔部族、埃托瓦部族善于开耕,奇亚哈部族善于狩猎;库撒部族则将两类部族生产的资源相互流通……
“而我们要做的,便是效仿这【克里克式部落】!”
牛鼻的话为灰鸢点开了一条新的道路……
“嚯,这就是你想要我帮你的理由吗?”他狞笑着,只是这次的狞笑显然不是在针对面前的这个死胖子。
“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灰鸢大人。”牛鼻做了一下纠正。
如此态度令灰鸢不禁仰起头来哈哈大笑,他走到牛鼻身边,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你这个肥仔真有意思,大爷我不杀你了。我们走吧。”
说罢,他又冲着牛鼻耳语几句,随即向着还在打扫战场的奇克索战士们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牛鼻松了一口气,紧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涌动的喜悦,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计划通Get√
……
(未完待续)
“啊,对了——”
凯旋的路上,灰鸢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跟在身旁的牛鼻问道:
“你说要献给我的世间最大的财富,那份财富究竟有多大呢?”
看样子牛鼻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就像灰鸢从未想过袭击克里克部落后该怎么办一样。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上前几步走到灰鸢的前面。展开双手,向天际线比划过去:
“我想,有天空这么大。”
“有那么大啊……”灰鸢的眼里生出了几分向往。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依然走在自己前面的牛鼻,又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些什么吗?”
牛鼻身形一滞,马上放缓了脚步,落在灰鸢的身后。灰鸢就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他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牛鼻,就自然而然地看不到牛鼻眼中闪过的那丝阴霾。
灰鸢方才说的,正是之前对牛鼻耳语的那一句话——
“最好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本大爷我必然是你永远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