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最后的打工生活 > 正文 37人,猫,狗
    冰箱里时常空空荡荡,不仅肉和鸡蛋没有,就是连一点蔬菜都没有。不给你留饭,就是你想做都做不了。恶毒到了什么程度!简直是无法想象。人们常说世上最毒不过女人心,真是一点不假。面对着眼前的现实怎么办?有一次正好赶上星期天有几个人来加班,要开车到协作单位去。霍经理也来了。简欣不得已跟霍经理说:“现在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做饭呢?早晨对付过去了,还有中午和晚上两顿饭呢?”霍经理一听觉得奇怪,自语着说:“昨天看见她买回来的菜不少啊?”稍微沉思了一下对老高和老岳说:“回来的时候给简师父带点鸡蛋和蔬菜回来。”
    接近中午的时候车回来了,岳师傅从车上拎下来鸡蛋,青椒和西红柿。一句话都没说,一张脸带着一副冷淡的表情。简欣敏感的知道在背后一定是议论了这件事情。一定是不辨是非的流言蜚语中伤了这个打更的老头,要不然绝不会有这么冷漠的表情。
    人们会想一个人缘很好的厨师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单独要吃饭的人呢?这个打更的老头在什么方面做得这么不好,遭到这样的对待呢?这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或想到的问题,要不然绝对不会这样。
    带回来的这些食品解除了今天午后饥饿的威胁,但一道深深的伤痕却装在了简欣的肚子里。买回来的东西是真的很难吃,犹如骨鲠在喉,难以下咽。
    这样的事情跟主管说了一次,领导帮助解决了尴尬,还能再说嘛?再说一次,两次甚至是三次以上作为领导该怎样考虑呢?谁去给你打这场官司呢?你说你的理,她说她的理。你说的是真情实据,她说的是满口假话,谁给你判别?谁能每天都去厨房检查?没人管你这些闲事。就是你的主管也是在给老板打工,至于为你花上那么大的力气吗?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说句不好听的经常因为这件事跟这个说,跟那个说,人们一定会认为:“这个人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祥林嫂?”老板一旦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说:“添什么乱,赶紧打发他走人。”这是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和最容易采取的解决办法,千万别以为是在开玩笑。
    一个人给老板打工麻烦事越少越好。只要你工作努力,除了适当的开点玩笑唠点家常,其它的事情一直不出声,或者出声就提一些好的有用的建议这才是好的工人,你再有理,再能干,再有能力,一天天麻烦事不断,你也得赶紧走人。没有你老板的企业黄不了,你走了新来的人一定会比你让老板省心。
    可能是老板或霍经理看见两只猫瘦了,像以前一样买回来了小鱼,买回来了火腿肠。大梁把小鱼烀熟了,就这样一小盆猫食被她摆在了冰箱最显眼的位置。
    真是恶心人。偌大的冰箱放在哪里不行,就放在你的眼前。简欣前一天没有用完的面团被猫食盆子挤在了最里边,要想拿出来还得先把猫食盆子拿出来,要不然盛面团的碗是拿不出来的。一边挪着脏兮兮的猫食盆子,一股浓厚的单纯的鱼腥味钻进鼻腔里。拿出了盛面团的碗,放回了猫食盆子,关上了冰箱门。无可奈何的揭开上面盖着的碗释放着鱼腥味放在灶台上晾着。
    回到技术室坐在那里等待着鱼腥味散发掉。
    吃饭是有时间规律的,肚子自然的有饿了的感觉。大勺里添进了水,蓝色的火焰发着幽冷的光,时而有红黄色的火焰闪跳出来。简欣专心地看着火苗没有规律的闪烁着。水开了,面团揪成了面片,
    面片随着滚动的水花翻动着,只是不一会的功夫,面片都漂浮到水面。煮好了,捞出来过了凉水,切好的葱花撒在上面,淋上酱油,再滴上点米醋,稍微撒上一点精盐,也是清爽劲道的一顿美餐。一碗面片解决了饥饿的问题。这样的饭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是晚上唯一的主食,同时也没有其它选择。值得庆幸的是简欣很愿意吃这种口味很劲道的面食,要是换了其他人不愿意吃可真是麻烦事了。经过乡下几年的艰苦磨炼还有什么艰难困苦不能适应呢?不管大梁怎样做,怎样的难以令人忍耐,简欣每天吃完饭后还是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样做一方面是一种做人的本分,另一方面也是不给她留有任何的口舌。这样的事情宁可烂在肚子里,在心里忍奈着,也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闹得鸡犬升天,这样做只能给自己添丑。
    厨房的下水不能用,在水槽的下面放了水桶。开始有几次也没留意,正洗着菜,或涮着碗,或倒掉煮面片的汤水,下面的水桶冒出了很多水。不得不赶紧把桶里的水倒掉,用拖布把地面拖干净。一个厨师每天不留意下面桶里的水满不满现实吗?很不现实。但为什么不把快要满了的水桶倒掉?真是处处陷阱,防不胜防,稍不注意就要深陷其中。
    很多次很多次真的好想彻底跟老板谈一谈这件事,甚至想当面把她臭骂一个狗血喷头,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散一散德行。很多次想把冰箱里的实际情况用手机拍下来,积攒下来作为铁证一下子打倒她,出一出这口恶气,也让人们看清她的真面目,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这样阴损的招数万一用上了是很不道德的,就是毁了她,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还是忍耐住了,忍耐吧。在这相当长的时间里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软话,没有一个笑脸,就是在她假惺惺的主动搭讪时也没有一次搭理她。这就是一个恶人碰上了一个倔人。常常在想离搬迁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和她惹这个气干啥?就算她是一个心理扭曲的人,就这样的忍耐下去吧,不用坚持多长时间了。
    天气大热了,老高买回来一包挂面。看那样是二十斤。食堂一共也就吃了两三顿。放在拉阁的隔板上。别总吃面片了,改成了吃挂面。怎么吃呢?来个炒面吧。把挂面煮成八分熟,捞出来放进盘子里。切好葱花,有肉就切点肉丝,切一点青菜。什么都没有只有葱花也行。准备好了用筷子把煮熟了捞出来的挂面挑起来抖搂几下,省的粘连在一起。锅烧热了放进豆油,油热了,放进佐料和葱花,刚一出香味加进肉丝,一变色加进青菜,翻两下大勺,倒进去酱油,再翻动一两下,关小了火。再一次的用筷子抖搂一下挂面,然后把挂面倒进大勺里连续的颠着大勺,使挂面和菜码混拌起来,最后加点盐面,再颠几下就出勺了。非常简单又非常好吃,连菜带饭都有了。
    二十斤的挂面简欣吃了有一半。
    碰到一个可以任意蹂躏的人还不出够了气才怪呢,她还管你年龄的大小吗?这无疑是一种扭曲的心灵的变态反应。每当在心里对她发出耻笑的时候,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深深地知道和这样的人生气实在是不值得。就把她当成一个笑料存在记忆里。就用这种笑料来化解带来的的不快吧。
    在这些事情的背后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出在老板或主管的身上。做饭的人负责买菜,这件事就麻烦了。这是一件没有制约的事情,就好像会计和出纳是一个人一样。买菜的人说多少钱一斤就是多少钱一斤,说买了多少就买了多少。自己买菜自己写条子。理由可以有很多,比方说私人卖菜的没有收据,连白条也没有,只能自己回来记账。这些事情还有人过问,还有人查实吗?没有,没听说过。换句话说定好了伙食开销需要多少钱,-不管你花了多少钱,你自己腰包里留了多少钱,只要下面闹不出乱子就行。这样的小事其他人不会管。比如说全体人员的伙食费用是一千元,你就是花了七百元,剩下的三百元就放在你的口袋里,不属于你还属于谁呢?只要没有人反应就行,就可以接着这样继续下去。直到这层窗户纸被人捅破东窗事发为止。
    为什么食堂做的饭菜那么准确,几乎是一点不剩?做饭习惯了基本差不了太多,严丝合缝一点不剩那是不可能的。剩下相中的菜饭自己就带回家吃去了,还给你什么打更的人吃?留着回家晚上吃就不用再做饭了。特别是炖鱼,炖小鸡,包饺子,包包子这样好吃的东西很少有剩余的。到哪去了,只有鬼才知道。有几回霍经理疑惑地说:“今天买的菜不少?”就没有接着说下去,可能他心里也在画魂。人们下班以后没有一个领导到食堂看一看冰箱里还留着什么,打更的老头晚上吃什么饭?
    几乎是每天老颜和大梁都是最后离开单位,车筐里放着鼓鼓囊囊的兜子。每天都是这个样子,有谁还能过去盘查一下?同样是不会的。人们都在这样想:“上自己的班,挣点工钱,管那些破事干嘛?”
    每天晚上看见这两个人成双成对的或是骑着自行车,或是散步般的推着自行车离开这里,不免有一种苦笑,真是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看上去每一个人都是那么清清白白光鲜亮丽的样子,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很多人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漂漂亮亮的,但露出来的并不一定是他们的真实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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