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玫瑰星云 > 正文 第88章 第 88 章
    在潞城又停留了两天, 霍星槐回到北城。这两天里,姜姝带着霍星槐走遍了潞城,在浪漫的水道上拥吻, 坐在街头吃海鲜碗天菜大乱炖。

    如姜姝之前所想象,霍星槐学识渊博所涉良多, 和他在一起, 永远不会愁话题。他也很会制造浪漫,芬兰追光,北海道滑雪和大头贴,漫长梯田他背着她走过......

    对她家里人,也是各种的大方, 从来不端贵公子的架子。所有人都很喜欢他,她也是。

    已经很完美了,她知道。

    只除了......多少年过去了, 她从象牙塔走到了社会, 并且实现了自己小小的梦想在一所高校的艺术学院做舞蹈老师, 她仍然没等到霍星槐的一句“我爱你”, 他也没有显露出一丝想再进一步的想法。

    他不想结婚吗?还是有一天他会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而她姜姝从头到尾都只是他养在外面的一个玩意儿。等他厌了倦了, 他就会用一套别墅和几千万将她打发。到了那时候,基于喜欢才开始这段感情的她该如何自处?

    霍星槐,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又要这样默默地等到几时?搓磨到今日, 她甚至连开口问的勇气都没有了。27岁生日的前两天,姜姝起床时忽然犯呕。在浴室折腾了好一会儿, 精疲力竭,但她心里却隐隐约约生出了期待。

    会不会.....是有了?她的生理期迟了好些日子了,总是说去看看, 却总是在拖怠。要是真的,霍星槐会高兴的吧?管霍星槐高不高兴,她是很高兴的,即使这份爱情走到了尽头,她还能拥有一个漂亮小豆丁。

    休息了一会儿,姜姝出门。换上了精致的衣裙,只描了眉,却仍是容光焕发,清丽不可方物。有可能拥有人类幼崽的想法,短暂地提振了她的情绪,也让她的一身艳色无限放大......

    只是结果,让她失望了,她并未有怀孕。会出现怀孕的假象可能是因为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又或者是她自知这段感情即将走向绝境,潜意识想要挽救。

    姜姝......七年了,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回到家中,默坐到周围都暗淡了下来。姜姝这才从浑噩中抽身,她开了灯,随手开了电视。

    一个人在家时,她总爱开着电视。那夸张的有趣的话音会让她有安全感,大部分的时候,她并不是太在乎电视里放的是什么。可这一日,神明似有意敲打她,电视开了没多久,荧幕就映出了霍星槐的脸,几年过去了,他越发的帅气了,气度高华。

    他身旁坐着的都是谁?商栩,国际影后,顶级超模......

    是了。霍家大少,只要出手便能斩获诸多大奖的国际大导,点石成金的权贵大佬......他本就是这么生活的,这就是他的惯态。

    而她,只是姜姝,更可怕的是,她连自己都要弄丢了。

    “啪”

    一个多小时后,姜姝关了电视机,随后扔下了遥控器。

    她阔步走向了卧房,从衣帽间的深处搬出了自己的行李箱,迅速而有条理地往箱子里放东西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去它的霍星槐,姑娘我不要了。从此天高海阔任我走。去它的北城,她早呆够了。她要回到她的家乡,每日海鲜锅吃不完的糖水汤水。

    妥当后,她拿了证件出门。

    只有两个箱子,里面装着的是只属于她的东西。

    上了计程车,她终于得了空闲,给霍星槐发了条信息,

    【霍星槐,分手吧!现在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说完,便全线拉黑了霍星槐所有的联系方式。决绝到飒气,时隔多年,敢爱敢恨的姜姝回来了。

    她望向车窗外,忽然就轻松了。

    只要她不爱,霍星槐又算个什么?再爱,也不能委屈自己。

    霍星槐看到短信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他只觉背脊一阵凉,沉默数秒,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当这个提示音第五次响起时,霍星槐终于确定自己被姜姝拉黑了。敢这么对他的女人,姜姝算是独一份的。他该生气的,可是他并未,他还开始了自省。他回顾近来种种,想从里面找出姜姝忽然要分手的因由。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昨晚,姝姝还给他做了晚餐,两个人还在厨房胡闹了一番。他无比确定那时候的姜姝是沉溺的,没有一丝抗拒的。

    所以这短短的一天......发生了什么?

    近半小的沉寂后,霍星槐恢复理智。

    他没想过分手,那就不可能分手,就算是姜姝提及的也一样。

    他拨出了一个号码,信号接通时,低冷的声音溢出,“找出姜姝,多晚都即刻通知我。”

    半个小时后,霍星槐回到了华莘雅苑,和姜姝在一起后,他们便一直住在这里。很久很久了,里面处处都是他和她的痕迹。他甚至没有换鞋,径自进了卧房,果不其然,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被留下了。

    姜姝,你到底在干什么?

    冷目看着这一切,霍星槐罕见地起了暴戾情绪,他想毁掉些什么,可这个套间里,几乎到处都有她的气息。冷冷清清的,却永远不会真正割伤他。到头来,他宁愿自己憋着火,也舍不得损耗这屋中分毫。

    姜姝无疑是了解霍星槐的,所以她各种迂回,最后回到了她最不可能在的地方--华莘雅苑附近。

    闭门不出三天,她去了机场,可以说是在主动泄露行踪。

    她没能上机,被霍星槐的人拦住了。

    她淡淡笑着,随后拖着箱子找了个位置坐定,像是根本没打算走。

    一刻多钟后,姜姝等到了霍星槐,他冷着脸,看着像是在生气。可他凭什么生气呢?从20到27,人生最美的七年她都给他了,没有一丝保留的。可是到头来,仍旧只有这两个箱子真正属于她。

    vip休息区内,绝对幽秘的空间里,霍星槐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极为冷咧的语气,“闹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一定要分手?”

    正如姜姝所想,霍大少罕见地动怒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事到如今,什么她都不稀罕了。

    “闹?” 姜姝轻轻笑了声,然后继续,“霍星槐,那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

    “你可能并不知道,在你说在一起之前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是怀着幻梦成真的心和你在一起的。”

    只是七年后,她发现,幻梦其实从未实现过,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欺。

    “霍星槐,是什么让一个男人从不说爱?又从不提及未来?”

    沉寂片刻,她冷淡到决然地给出了答案,“是不爱。霍星槐不爱,亦或是不够爱姜姝。”

    “我的爱越深,我就越憎恨这段各方面都不对等的感情。”

    自虐似地把自己全然打开后,姜姝嘴角的笑意却更浓郁了,由衷地,轻松地,“跟你在一起好累,过去的姜姝被你我合力杀死,现如今,我不想再爱你。”

    “所以分手吧,看在我跟了你七年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生路,这话说得太重了,霍星槐被彻底激怒,“过去几年你不开心吗?我对你不好吗?你是怎么把自己过成现在这苦大仇深的模样?”

    “爱你值几个钱?做什么不比说重要?你想要结婚?我们现在就去......”

    此时此刻,霍星槐觉得眼前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但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仍没想过分手,以他最不屑的婚姻做筹码也要困死姜姝。盛怒之下,他的本能在指引他,他不可以失去姜姝。他无法接受......

    然而,现如今的姜姝什么都不想要了,“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爱你了,自然也不会想要结婚了。”

    “霍星槐你不知道吧,我自小就恨张口要东西。”

    “我那么好,我凭什么不能得到一份热烈直白的爱?你所有的一切,包括我,都来得太过容易,所以你一直无所谓。”

    “但我不是。我是在烧自己在爱你,如今烧枯了,我爱不动了。”

    话到这里,姜姝眼中有泪涌出,但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在霍星槐面前哭,于是决然收尾,“就这样吧,拿出你霍先生该有的风度。”

    “再也不见!”

    说罢,推着自己的箱子离开。而这一次,霍星槐没有再拦,两个人的感情似走向了绝境。

    时光匆匆过,大半年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霍星槐被熬到几乎脱了一层皮。他挨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耳光,做了最不屑的事儿--开车撞树,也曾多次抽烟饮酒到天明......

    他终于知晓那句杀人其实不用刀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想要一个人死,真的不需要用武器的。只要像姜姝这般,将时间和爱意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一个人身上,等他彻底沉溺抽身而退便可以了。

    更让他伤怀的是,姝姝离开了他,似乎真的过得更好了。她签约了温宛工作室,靠着奇幻大剧《无度》爆红,风头大盛。每每在广告和节目中看到她,他都忍不住会想,若没有和他在一起,姝姝可能早就红了。

    她本就有独自发光的能力,是他强行地将她困在了羽翼下,而她因为喜欢,收起了一身冷艳光华,甘愿呆在他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而他,给了她什么?

    什么都没有,还将她一身骄傲飒气给搓磨殆尽。

    又一个夜,他喝到随时会呕的程度,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愿让亲近的人看到他这狼狈不堪模样,其他人不敢靠近他。只是这一回,他享受的安静并没能持续到最后。包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甚至都不曾敲门。

    谁有这个胆子?除了商栩几个还有谁呢?曾经有的,只是她不会再管自己了,今晚就算他喝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再正眼瞧他一眼了。思绪因这个念头泛冷,低靡的声音随之倾泻,“滚!”

    没回头,只听脚步声响了起来,径自朝着他而来。

    听声辨人,竟是发誓说不再管他的商栩。他不禁弯了弯唇,意味莫名。

    片刻后,商栩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他直接从冰桶里抽了支酒递了过去。商栩接过,开了,随后竟对着瓶吹了起来。

    酒瓶空了三分一时,霍星槐终于看向他,“老爷子叫你来的?”

    商栩:“你管谁叫爷来的?”

    声音冷冽,明显还没从他堕落的愤怒中走出来。

    霍星槐细微地勾了勾唇,“那说说你来干什么?”

    停了两秒,又说,“来得挺好,等会儿蹭你车。”

    无甚特别的两句话,却不知怎么把商栩激怒了,他忽地站了起来,扣住霍星槐的脖颈儿,剩下的红酒全部浇到了他的头上。

    “矫情够了没?每天看着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老子觉得瘆得慌。”

    “你特么的智商都被狗吃了?一段感情没了,续前缘是没可能了,但这并意味着你无计可施......”

    不破不立,从头开始。让姜姝重新爱上现在的霍星槐,过去的就该留在过去,别再去内疚想着要去弥补。

    姜姝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她不可能接受。可她又是那样的聪明,若是再度心动,她不可能推拒幸福。

    “不过看你这烂泥样儿,姜姝估计得再瞎一次才会爱上你。”

    “怂货,垃圾!”

    商栩的那张嘴毒起来,当真是百无禁忌,只要他想,至坚冷铁也能穿孔。他也没让霍星槐蹭他的车,嫌弃得很。

    然而他的话,似飓风掠走了困了霍星槐良久的迷雾,他忽然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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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他起了个大早。先去了潞城一趟,和姜父姜母聊了聊,为过去没做好的地方致歉也希望两老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带的礼物再不是豪气悬浮,各个都是精挑细选,是真正从两老的喜好出发的,真挚又诚恳。虽说礼物到最后也没能送出去,但姜父也没将话说死。

    原话是:我们对你的态度取决于姝姝,她喜欢我们就喜欢。但若是你追回了她,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再让她不开心我饶不了你。

    变相开了绿灯。

    不是因为霍家财势惊天,而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那样清醒独立的一个孩子,要有多爱才能甘愿敛去自己一身光芒。这样的喜欢,又怎么可能轻易剥离。

    霍星槐郑重应下,去机场前,他满城找天菜大杂烩的店。跑了很多糖水铺,终于让他找到一家有卖的。他拜托店家为他真空打包原材料,准备带回北城自己弄。店家没这么操作过,却还是在霍星槐说明了情况后为他破例。最后,还朗笑着祝他追妻顺利。

    霍星槐由衷道谢,末了,给店家转了五百元表示感谢。

    回到北城,霍星槐径自回到和姜姝住过的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在灶台前手忙脚乱了好久,废了两包料,才煮出了记忆中的口感。拿保鲜盒装好,他出了门,往温宛工作室去时,又在街头的花店买了三支玫瑰花,火红色的,店员跟他说花语是“我爱你”。

    一刻多钟后,姜姝被告知霍星槐到了。

    若是平时她肯定不打算见的,可是前台妹子告诉她,霍大少带了三支玫瑰花当礼物,太稀奇了北城谁人不知,霍星槐财大气粗,送礼不是豪车就是豪宅古董珠宝。姜姝记忆里,他亦如是。拿三朵玫瑰花当礼物,可不就是稀奇?

    末了,姜姝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好奇心。她在一间空落的会议室见了霍星槐,这人......还真的带了三支红玫瑰,不仅如此,还有都快被她遗忘的天菜大杂烩。

    她怔了怔,问他,“哪儿来的?”

    霍星槐:“我去潞城买材料回来做的。”

    像是怕她拒绝,他赶在她开口前落了补丁,“我试过了,不难吃!还热着,你要不要尝尝?”

    姜姝只是冷冷睨他,没说不吃也没有拒绝。

    现如今,霍星槐是真摸不清她的想法,但经此震撼教育,他知道问了,“吃一口?”

    “不好吃我就拿走。”

    就在这时,霍星槐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是段琮玮的,搁平时,霍星槐肯定是不会接。但此时此刻,他愿意喊他一声爸爸。他飞快地接起,那头段琮玮就喊了声他的名字,他便开始疯狂输出,“开会啊?好的,我马上到,已经在附近了,一刻钟内肯定到。”

    “恩恩,待会儿见!”

    段琮玮:“......? ” 这狗东西这又是唱的哪出?

    正想开喷,霍星槐演完了,毫不留恋地把电话挂了。

    改睨向姜姝,朝她笑了笑,“我有个会急着走,东西先放你这好吗?”

    “实在不行,我开完会回来拿!”

    说罢,根本不给姜姝回应的机会,道了声回见便出了会议室。步履快得不像是要去开会的,更像是逃难的。

    姜姝:“......”

    默坐了良久,姜姝先是将那一束稍显单薄的玫瑰花拿在手中摩挲,神色冷淡,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后又将保鲜盒打开,记忆中的香气扑向她。过往猝不及防解锁,一桢桢从她眼前掠过......思绪的尽头,她拿起了勺子尝了一口天菜大杂烩。

    别说,还真的不错。

    不知不觉中,姜姝将整盒吃完。至于玫瑰花,她请前台打到兴海传媒让霍星槐来拿走。

    霍星槐经此一次获取了很多信心,一高兴,给商栩送去了几件古董。为此,商栩打电话喷了他近一刻钟。火力是真的猛,但霍星槐一点都不介意,全程傻乐。

    第二天早上五点,他便出现在了姜姝住处的楼下。在车里等到八点,姜姝才下楼。一看到他,长睫眨动了一下,幅度比平时肉眼可见地大了些,“你在这干什么?”

    说这些话时,她“被迫” 看了霍星槐。今天的他着了白t和黑裤,微宽松的版型,看着清爽又时髦。而且,他鼻梁上还架了副金丝眼镜,优秀少年感瞬间upup。即使不在一起了,姜姝还是不得不说,霍星槐是个可以靠颜值吃饭的人。

    只是面上,仍没好话:“老花镜?”

    被戳了一刀的霍星槐心口疼,“我很老了?”

    这反应是姜姝没想到的,觉得好笑的同时,“霍大少还会在意自己的年纪?”

    霍星槐:“你介意,我才在意。”

    几秒后,又说,“因为我爱你。”

    他再不卑微地想要纠错想要弥补想要破镜重圆,现在的他,可以淡而笃定地站在晨阳里说爱,本来就爱,单纯地陈述一个事实。可就是这份单纯朴实,久违地叩动了姜姝的心。

    她不禁有点慌,下意识想避开他,“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别来了。”

    霍星槐乖顺得有点过分:“知道了。”

    塞了个盒子去姜姝手心后,他又逃开了。

    姜姝凝着他的背影,忽然就有点烦了,冲着他骂,“霍星槐,你烦不烦?我说要你的东西了吗?你赶紧拿走,不然我就扔垃圾桶了。”

    霍星槐脚步停了一瞬,回头看她,“不喜欢就扔,我明早再来。”

    姜姝服了:“那你刚才说你知道了?你知道个寂寞!”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跟他这么吵,多少有点情侣斗气的感觉。但现在的霍星槐痞里痞气,脸皮厚到火箭炮都击不穿,真的分分钟气到她想抓狂。

    负气地上了自己的车,姜姝的注意力才回到手中的小盒子上。瞪了盒面一会儿,姜姝剥开了盒盖,里面竟装了两颗大大泡泡糖,除此之外,还有一颗10克拉左右的三色蓝宝石和一张纸条。

    又过了良久,姜姝拿起了那张纸条。

    上面写着:它是世界唯一,你是我的唯一。我爱你。

    姜姝拆了颗泡泡糖放到嘴里,当她吹出了一个大泡泡,哈密瓜的甜香氤氲开来,她莫名地开心起来。也不知道是记起了童年,还是霍星槐终于知道她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姜姝进组拍新剧。霍星槐每周去一趟,给她带各种稀奇古怪但又万分贴合她心意的小东西,风雨无阻。同时,会带着一样打了霍星槐烙印的物件。他似在告诉她,相差甚远也可以很相配,比如大大泡泡糖和三色蓝钻,又比如天菜大杂烩和劳力士。

    进入到五月,霍星槐的生日渐近。

    在生日前一周,他给还在剧组的姜姝发了条信息,问她可不可以来他的生日宴会。

    姜姝回说:走不开。

    霍星槐说知道了,之后再未提。而事实上,姜姝早就和导演请了一天假。

    她决定在五月二十一日,也就是他生日这天,让过去彻底成为过去。她想给成长后的霍星槐和自己一个机会,从头来过。结果如何仍未知,但总不会比上次更差了不是吗?

    五月二十一日至,姜姝坐最早的航班回到北城,可以不用这么早的,可当她有了决定后,似有什么一直在催促她去见霍星槐,也笃定他会开心到发疯。

    哪知,还在等行李,就收到了霍星槐的电话。一接通,他略显急躁的声音便清晰扑向她的耳朵,“姜姝,你就是个大折腾。”

    “乱跑什么?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吧?”

    原来,在姜姝飞往北城的时候,霍星槐也在往机场赶。两个小时后,他们交换了位置,霍星槐在潞城姜姝在北城。

    他就像当年那样不客气,姜姝的嘴角却开始压不住了。

    即使多了些兜转,但是她想她会永远喜爱这样的双向奔赴,也永远喜欢总是会轻易被她气得跳脚的霍星槐。

    情潮涌动时,她对霍星槐说,“结婚吗,霍导?”

    她想和喜欢的人一起踏入人生新阶段,不是因为对方是霍星槐,单纯地出于她喜欢,她无比笃定再次陷落爱情她也永远不会再弄丢姜姝。

    电话那头在长久的静默后炸开了,如姜姝猜测的那样。她的眉眼弯了弯,漂亮的月牙儿现出,带出的全是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

    这一次,她和霍星槐一定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