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玄摇着头却没有说话，顾以朔能感觉到自己脖颈处的微小的动作。
怎么会不疼呢？
那样蚀骨的苦痛最后都是他一并扛下来的，两人这时候的胸膛贴在一起，好像连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在某种程度上面实现了共鸣一样。
“别为了我来哭，你受过的，我一样都可以。”
顾以朔半晌未言，他对于沧月玄的爱，更多都是来自记忆和身份的堆叠。
可是每一个世界的他并不能认识自己，为什么从来都能给予相同甚至是更热烈的爱呢？
顾以朔从来都是惜命的，因为他曾经失去过一段美好的记忆。
他失去过一次生命，所以越发去珍惜生命。
为一个人死千千万万次，他认为那只是传说。
什么样的人才会傻到这样的地步呢？
顾以朔不会去质疑沧月玄的真心，可是他却忽然生出了要探一探其灵识的主意。
顾以朔往后退了些，但是双手依旧捧着他的脸颊带着满满地心疼，“可是我从来都不想让你为了我疼。”
借着月光中，沧月玄这才把人看了个清楚，眼神自动地描绘着他面容的轮廓。
在另一个地方看了多久，念了多久都不如此刻人在眼前才有的那一点儿安心的感觉。
沧月玄的手轻抚而上，这才真的是他用命守护来的、最为珍贵的存在。
两人在无所恃的幻境里面也没有什么需要顾及的，这里只有彼此。
悬在天边的月亮尽情把光辉洒在这里，两人对于这些月亮更加是没有一点儿浪费的理由。
他们双手交织在一起，乌发缠成一副模样。
等到气息不稳都不愿意分开。
也许是太害怕失去，也许是真的等不及了。
庭院里面除去满地的月华，还有鲜红的衣衫与藏蓝的衣衫铺于上方。
垂落的发丝滑到顾以朔的肩头，他的手虚虚拢着上方的一小撮白色的衣襟。
本来是推拒的动作，在刹那间就转换了方向，更似欲拒还迎。
沧月玄低头啄了一下，手顺着光洁的背脊一路探下去，“以为等不及的只有我一个人。”
顾以朔眼神里面含着水，望着他被月光打下阴影的半张脸。
他轻轻张开双臂揽了上去，自额头一点点向下，轻轻停留在鼻尖而后转至唇角。
所有的动作和反应都很自然，两人都清楚这里是无人之境，可以任由他们折腾。
顾以朔很自然蹭着腰缝，两只脚背贴在一起。
两人忽然换了一个姿势，顾以朔勾着他的腰整个人都坐了起来。
腰背直挺挺地被另一个人按在怀里面。
月华更好地撒了一身，他整个人镀了一层银光。
干净地太过无暇，让人忍不住去把弄。
雪白的脖颈处落下三千瀑，两人再次交颈于一处。
两人对视就可以看到彼此眼睛里面的欲求。
既然眼睛不会骗人那么身体也不会。
膝窝被人勾在胳膊上面，一寸寸靠近另一具同自己一样身体。
沧月玄的背后死死按着几根手指，骨节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