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牧关好计算机起身，“那家伙很执着，案子没破之前搞不好会徘徊在局里不肯走。”
“哈哈，说得也是，以前他都是最晚下班的，认真到连女朋友都跑了。”左牧轻轻勾起嘴角，回忆阿豪的表情。
“他就是这样的人。”
局里每个人都将阿豪的努力看在眼里，对大家来说，阿豪是最认真、也是最有正义感的刑警，所以他的死令许多人惋惜。
“最近都是谁跟阿豪一起行动？”
“是黄哥，不过他老婆最近生了，所以阿豪常让他提早回家陪老婆孩子。”
“他这样好人也太做过头了。”
“就是说啊，黄哥也很自责，如果那天他跟阿豪一起行动的话，搞不好就不会发生这种憾事。”
“??不，恐怕只会多一具尸体吧。”
两种可能性都存在，所以两人也没有否定对方说的话。
左牧将办公椅推回去靠好，拍拍那人的头，从口袋拿出巧克力棒。
“辛苦了。”
“你也是。”对方笑着收下巧克力棒，挥手目送他离开。
左牧独自走出警察局，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像这样没有被兔子黏着、可以自行自由调查的日子真的是久违了，如此看来，那只兔子是真的有好好在反省。
不过老实说，左牧虽然不喜欢兔子擅自行动，但是以结论来看，不但有得到线索，也成功保护了阿豪的尸体，罗本甚至抓到一个活口，这次兔子的暴走算是帮了大忙。
左牧传讯息给罗本，通知他自己大概三十分钟后会回家，随即开车驶出停车场。
他想着是不是要在回去的路上买点什么东西，好好奖励有听话待在家的兔子，和辛苦看管他的罗本。
静静地往前开几个路口后，左牧盯着后照镜，隐约发现似乎有辆陌生的车在跟踪他。
黑色轿车一直开在他的后面，配合车速并维持安全距离，车窗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就连路边的灯光也照不进去。
左牧皱紧眉头，连续右转三个路口测试对方是不是真的在跟踪他，结果对方仍紧紧黏着他的车尾灯。
这下子可以证明，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
不过左牧的这个测试同时也带着风险，原本对方还保持安全车距，在这之后突然加速压上来逼车。
眼看对方的保险杆离后车箱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左牧也打算出手了。
他故意踩剎车，任凭后车箱遭受撞击，虽然这样做会失去速度、车轮也会打滑，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往左转动方向盘，车子立刻一百八十度反转，以极近的距离和对方的车子擦身而过，猛踩油门在车道逆行前进。
许多车子看到他逆向开车，猛按喇叭地往左右两边避开，瞬间交通大乱，但左牧和追上来的那台黑色轿车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开到下个路口后，左牧立刻转移到对向车道，接连闯好几个红灯。
他没有时间用手机连络罗本或是警察，只能思考要怎么样甩开对方。
但还来不及想出办法，车顶突然传来沉重物体坠落的声音。
他瞪大眼，看见正前方出现一只拳头，直接击破车窗，拉住他的方向盘。
失去对车辆的主控权，左牧无法让车子稳定往前开，只能猛踩剎车，利用反作用力将车顶上的人甩下来。
可是这样却没有半点作用，因为在他踩剎车的同时，黑色轿车立刻用车头从后面狠狠顶住，打乱他的计划。
车子往前撞击路边的水泥墙，安全气囊弹出，左牧也因为冲击力道过大，头部遭受撞击，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鲜血从头顶漫漫流到眼皮上，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楚。
他努力在意识消失前，把原本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转移到外套的隐藏内袋。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吓得附近居民连忙报警，但是当救护车和警方来到现场的时候，驾驶座上只剩血迹，没有驾驶的身影。
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看见驾驶离开，附近的监视器也被破坏，唯一能查到的只有车主的名字，以及车子曾遭后车追撞等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