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 > 第一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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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這抹殺意一閃而過, 阿宣瞬間如至冰窟,全身血液仿佛凝滞。
    他毛骨悚然地擡頭,打了個寒戰, 但想要仔細一探時卻發現牧聽舟一直低垂着腦袋, 手中百無聊賴地擺弄着火堆。
    阿泉比他更擅長戰鬥, 也更加敏.感。阿宣沒忍住瞥了眼他,發現他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依舊倚靠在石牆邊閉目養神着。
    一切仿佛都是他的錯覺。
    牧聽舟似是感受到了他焦灼的目光,眨了眨眼, 擡起頭不明所以:“怎麽了?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
    阿宣只能壓下心中的慌動,搖搖頭:“無事……說起來還不知道小友該如何稱呼?”
    牧……
    “郁。”牧聽舟輾轉幾番,将口中的名字咽了回去,“我姓郁, 單字名延,阿宣喚我郁延就好。”
    “郁延兄,你是怎麽想的呢?要同我們一起嗎?”阿宣問。
    牧聽舟目的十分明确,但明面上還是猶豫三分後才點了點頭:“嗯, 畢竟我也沒有什麽別的地方可以去, 你們準備幾時出發?”
    阿宣道:“基本上都準備得差多了, 明日辰時便可出發。”
    “我和阿泉都已經習得隐匿之術, 唯有你還不太熟練, 明日我給你尋一襲外袍,你切記将身體裹好。”
    牧聽舟心道還能有這麽神奇的外袍?
    但到了第二日,他有些瞠目結舌地望着阿宣手中的這件黑色鬥篷,頓了半晌, 還是接過來披在了身上,遮住了他臉上複雜的神情。
    阿宣整理好包裹, 沖着阿泉點了點頭,淡淡道:“走吧。”
    他并沒有對牧聽舟說一些細節方面的事情,只是叮囑他道:“這裏是九重天的邊境,只要踏入九重天的邊界就有被發現的風險,聿珩仙尊近些年來做事越發極端,切記要跟緊我們,否則就以我和阿泉的水準無法正面突破将你救出。”
    牧聽舟很乖很聽話地點了點頭,阿宣這才欣慰地笑了笑,三人重新啓程,将這片被風沙淹沒的廢墟抛之了腦後。
    三十五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這段時間對于牧聽舟來說都是極為虛無的,直到再一次重新看到九重天這似曾相識的街坊,他的心中這才落實了一些些。
    牧聽舟上半身被黑色鬥篷牢牢遮掩,只露出了一雙清淩的眸子好奇地張望着。當他的目光落在街角的某一處時,眼眸緩緩睜大,猛地一下頓住了。
    阿宣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變化,問道:“怎麽了?”
    他順着牧聽舟的視線望了過去,在街角的某一張茶桌上,三三兩兩的魔修聚集在一起,有說有笑,全然沒有絲毫的緊張感。
    阿宣心領神會,他道:“很驚訝吧?我依稀記得三十五年前的時候,魔修還不曾像這般肆無忌憚地踏入九重天的領地。”
    “這麽多年過去了……那麽多人都在一直往前走,只有我們妖族,還留在原地,依舊是這副見不得人的模樣。”阿宣苦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集中精神,我們快要臨界仙盟的領域了。”
    牧聽舟心知這是誰的功勞,他心中一悸,擡手捂住亂跳不止的心髒,默默收回了視線,走到阿宣身邊狀似無意間道:“那裴……聿珩仙尊身邊如今有什麽情.人嗎?”
    “情.人?”一旁的阿泉像是聽到了什麽冷笑話,開口譏諷道,“先前聽聞有人擅自靠近想要做他的情.人,結果被妖獸當場撕成了碎片,而那人獨坐高臺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說到這裏,阿泉氣急敗壞地道:“這種冷血無情的男人,就應該……”
    阿宣看了他一眼,打斷道:“謹言慎行。”
    阿泉只好憤憤地閉了嘴。
    沒由來的,牧聽舟心口一酸,有些難過地垂眸。
    阿宣瞥了他一眼,流離的目光從上到下掃過青年那張清秀的面龐,似是有意所指:“是個人就會有七情六欲,哪怕是那個人也不例外。”
    “先前不就說他一心只想着他那死去的道侶嗎?只要還有那一襲空缺,他就不是堅不可摧的。”
    “郁延,你覺得呢?”
    牧聽舟心思紛雜,渾然沒聽他到底在說些什麽,敷衍點頭道:“你說得對。”
    阿宣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凝視了牧聽舟的背影良久,喃喃道:“也是,沒有人是堅不可摧的。”
    仙盟戒備森嚴,他們三人根本無法走尋常道進入,剩下無非就是混跡進去,或者就是硬闖了。
    首先排除後者,以他們三個人目前的水平,還沒硬闖到一半估計就被打成篩子了,餘下只剩下一種可能……
    牧聽舟可不想還沒見到人就被他的下屬給劈死了。
    他們三人隐身藏在仙盟門口不遠處,緊緊地盯着那仿若壁堡般的巨石門,牧聽舟更是抓耳撓腮地難受。
    忽然間,不遠處的馬車聲驚醒了三人,阿宣循聲望去,看見了一座低調又奢華的車輿正朝着仙盟正門緩緩駛來。
    阿泉一貫性子急,他陰沉着臉,聲音急促道:“機會來了,這次要是把握不好,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去呢,怎麽說,幹不幹?”
    阿宣猶豫了兩息,眼看着馬車就要接近仙盟之地,他咬牙道:“幹,阿泉,坐得利索些!郁延,跟緊了!”
    阿泉一只手拉住了牧聽舟的手腕,足尖一點,整個人便帶着牧聽舟一起飛躍了出去。
    只見三道黑影一閃而過,下一秒,三人穩穩地落在了馬車的尾端,阿泉手臂一掀,捏着匕首閃身沖進了馬車之中。
    牧聽舟正準備緊随其後,卻被阿宣拉住,他悄聲道:“噓,先別打擾阿泉,他應該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牧聽舟眉宇一蹙,就聽見阿宣低低地道:“要怪,只能怪馬車裏的這人運氣不好。”
    果然,沒過多久時間,裏面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阿宣眼眸一亮,輕聲道:“應該是阿泉結束了,走,我們進去。”
    牧聽舟悄然藏住了手心裏的短刃,清淩的眸光落在阿宣身上片刻,又淡淡地收了回來。
    算了。
    雖然這兩人心懷鬼胎,但好歹也算是将自己帶回了九重天,目前還沒做出什麽不可逆轉的事情來,留這兩人一命也未嘗不可。
    阿宣用眼神催促着牧聽舟,後者收起了短刃,掀開了車簾。
    與此同時,車輿陡然一晃,穩穩地停住了,緊接着,從前面冷不丁地傳來了一聲吆喝:“祁大人回府,還不快開城門——”
    牧聽舟眉心狠狠一跳,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定了定心,回過神來大半個身子已經探進了車輿之中。
    緊接着,他呆了一瞬。
    在金碧輝煌的車輿最前端,置放着一席軟塌,一個漆黑長發的青年身姿板正,端坐在軟榻之上,一襲月白色長袍襯得他身形修長好看。
    他手中端着一盞茶,騰騰霧氣升起時遮住了溫和的眉眼,反倒叫人覺得他的氣質更加溫和。
    而在青年的面前,跪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是先前擅闖進去的阿泉。
    阿泉手中的斷刃被丢在了一旁,整個身子岣嵝成一團,暗灰色的毛發抑制不住地生長出來,直到形成了立耳的形狀。
    “原來是一只狗。”軟榻上的青年抿了一口茶,淡淡開口,冷淡的眸光移向了渾身顫抖不已的阿宣……還有半個身子探進來,鬼鬼祟祟的牧聽舟。
    牧聽舟呆呆地望了那人半晌。
    ……蕭然。
    青年的名字在牧聽舟唇齒間周轉了一圈,被他又默默咽了回去。
    祁蕭然似笑非笑地擡眸望向牧聽舟,好聲好氣道:“這位小友,怎麽不進來?你的兩個族人都已經進來了,半個身子露在外邊不冷嗎?”
    “……”牧聽舟歇了當場要跑掉的心思,蹭進了車輿內。
    他神情頗為複雜,幾欲張口,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梗住了喉嚨,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站着做什麽。”祁蕭然眸光定定地落向牧聽舟,伸手将茶杯往前推了推,輕描淡寫道,“坐。”
    牧聽舟:“……”
    這還是第一次祁蕭然在他面前時用這種語氣說話,未免有些新奇地多看了兩眼。
    但他沒有忘了自己現下的身份,謹慎地待在了原地,沒有動彈。
    一個晃神的時間,馬車再度啓程,牧聽舟心下沒由來地有些慌神,垂着眸沒說話。
    祁蕭然凝望了他良久才淡淡地吐出一口氣,收回視線,低着頭擺弄茶湯:“本君依稀記得,仙尊大人曾下令不準妖族人踏入九重天半步。”
    “你們三個……是想謀反嗎?”
    祁蕭然聲音很輕,卻像是重錘一般當頭砸在兩人的心頭。
    阿泉蜷縮在地上的身子一抖,陡然擡起頭,雙目通紅,搶在阿宣面前啞聲道:“和他們沒關系,是我一個出謀劃策的。”
    阿宣恍惚間回過神,慌忙之下拉着牧聽舟想要跪下,可他拉了一下沒拉動,幹脆不管他,跪在祁蕭然面前道:“魔君大人,鄙人深知族長先前犯下了罪過,特意前來補償。”
    “鄙人自知罪孽深重,無法靠近仙盟半步,阿泉一時心急這才出此下策,還望魔君大人贖罪。”
    阿宣說得磕磕巴巴,靠在阿泉的身邊,像是想要從他身上吸取一些溫暖和勇氣。
    祁蕭然手中的動作一頓:“……補償?”
    牧聽舟目光也望向了阿宣。
    阿宣瘋狂點頭:“沒錯,我們二人先前鎮守在不周山腳下,以此償還妖族犯下的罪孽,如今聽聞仙尊大人似是已經敞開心結,連夜探讨了一番,決定為大人獻上一份大禮。”
    “——就是他!”
    阿宣猛地回頭,灼目的視線落在牧聽舟的身上:“恕我逾越,鄙人從前曾一睹過……那位大人的尊容,郁延是為妖族混血,身上的氣息只要稍微遮掩一番便能和旁人無異。”
    牧聽舟越聽越麻木,額角青筋直跳。先前就覺得這兩人圖謀不軌,他不過是将計就計,現在想來原來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替身這一俗套的計謀?!也不看看對象是誰。
    “——更重要的是,他的容貌……”恰好與幽冥尊主七分相似!
    嘩啦一聲巨響打斷了牧聽舟的思緒,他眨了眨眼睛,眼睜睜地看着祁蕭然一揮袖,阿宣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筝般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渾身抽搐。
    阿泉猝然擡頭,目眦欲裂。
    祁蕭然一反常态,臉上的溫和盡數消失不見,居高臨下,冰冷開口:“你們還不配說出那人的名字。”
    “帶下去,別髒了本君的眼。”
    随着祁蕭然的一聲令下,憑空冒出來了兩個人,将地上半死不活的兩名妖族拖了下去。
    整個車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僅剩下四目相對的兩個人。
    舊人相見不相識。
    牧聽舟有些尴尬地捏了捏指節,他頭皮一陣發麻,腦袋裏胡思亂想着,怎麽不把他也拖下去,怎麽,難不成是真的要給裴應淮物色新的替身了嗎?
    祁蕭然頓頓地盯了他半晌,差點沒把牧聽舟臉上盯出個窟窿來。
    須臾後,他淡淡收回了視線,問:“方才我沒聽錯的話,你的名字是叫……郁延?”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