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 > 第一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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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章
    牧聽舟正看得有些出神, 冷不丁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猝然回首,便看見裴應淮也正微微仰着頭順着他先前的目光看去。
    男人的神色專注又沉靜, 半晌才收回視線, 又問:“對那塊晶石很感興趣?”
    牧聽舟不知道這裏該回答什麽, 所以只能扯了扯唇角,含糊道:“……也不算吧,就是覺得挺漂亮的。”
    誰知,裴應淮破天荒地竟然附和地點了點頭道:“嗯, 特別漂亮。”
    牧聽舟鮮少聽見他去誇贊什麽東西,更別說用“非常”這個詞了,于是沒有忍住,又瞅了兩眼, 心裏直犯嘀咕:一塊破石頭到底有什麽好看的,還刻意放在這種擡頭就能看見的地方……
    “過段時間可以帶你去看看。”裴應淮道。
    牧聽舟猛地回過頭:“當真?”
    裴應淮不置可否,搞得牧聽舟心裏都癢癢的,從見到這晶石的第一眼他的心底就莫名有種欲望, 想要一探究竟, 裴應淮率先提出倒省了他一個人前去了。
    青年的心情難得美妙了起來, 坐在床榻邊晃着淨白的小腿, 有些眼巴巴:“大人, 有些餓了。”
    裴應淮微微颔首:“穿好鞋。”
    牧聽舟咕嚕一下就從床榻上爬了起來:“穿好啦——”
    裴應淮朝他伸出手,牧聽舟從善如流地遞上,只感覺到男人掌心一片冰涼。
    兩人走出了殿宇之中,步伐不慌不忙, 像是在林間漫步,牧聽舟也不着急, 反正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直到身旁的人忽地開口了,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狀似無意間問道:“說來,你似乎并不是很擔心你族人的死活。”
    牧聽舟腳步一頓,腦袋飛速運轉:“因為……因為我本來就和他們不熟!”
    他一點頭:“對,大人,您可別懷疑錯了人,我先前同您說的都是真的——我與我師父在林中隐居多年,甚至都不知道我是妖族的一員,您可要明鑒呀。”
    裴應淮應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他這态度搞得牧聽舟一整個頭大,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只是暗暗打起了精神,不能再在裴應淮面前露了破綻。
    就這樣心裏忐忑了半天,倏然又聽聞裴應淮開口了:“你不想去見見他們嗎?”
    牧聽舟等得就是這個時候,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想!大人,我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
    也不知裴應淮最後到底是信了沒有,反正兩人用完午膳之後都沒再提及這件事情。
    午膳之後,牧聽舟昏昏沉沉,眼皮子都在打架,庭院外的躺椅上沐浴着溫暖的陽光,使他久違地喟嘆一句——終于有種活過來的感覺了。
    身旁的男人呼吸平緩,一種久違的安心油然而生,朦胧之間,牧聽舟被人抱起,他掙紮着想要睜開眼皮,一雙大手拂過眼睑,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小歇一會,我在這裏。”
    牧聽舟攥着他的衣襟,無意識地嘟囔了一句什麽,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聽清,将他抱在懷中的男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裴應淮唇角微微勾起,輕聲說了一聲:“嗯,知道了。”後,便重新返回了內殿之中。
    他并沒有将青年放回床榻上,反而是緊緊地抱在懷中,帶着些許失而複得的小心翼翼,仿若抱着什麽稀世珍寶。
    男人俯下身,高大的身形遮住了略顯刺目的陽光,兩人交織的身影投射在一旁的牆壁上,就像是耳鬓厮磨的情人,小聲說着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話語。
    也不知是過去了多久的時間,直到殿堂外傳來了十分不客氣的敲門聲。
    裴應淮如夢初醒,先是覆了一層靈力在牧聽舟的耳畔,隔絕了那幾聲敲門聲。他重新将人放回床榻上,懷抱驟然一空,他駐足站在原地良久,直到外面那人的敲門聲逐漸顯得不耐煩了,這才轉身上前推開門扉。
    他淡聲道:“出去說。”
    站在門外的祁蕭然險些被氣笑,剛想開口罵人,餘光卻順着門掩的縫隙,無意間看見了躺在床榻上的那人。到了唇邊的髒話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祁蕭然冷喝一聲:“行,出去說。”
    确定大門被嚴嚴實實地關上後,祁蕭然這才忍不住發問:“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裴應淮瞥了他一眼:“我以為你已經很清楚了。”
    祁蕭然恨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在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裴應淮應了一聲:“嗯,傳什麽?”
    “我今日已經不止一次聽見說他是……他是……”祁蕭然說到一半自己都說不出口了,“說他是他自己的替身。”
    “嗯。”裴應淮的回答似是漫不經心,眸光拂過庭院外的一草一木,淡淡道,“這不是挺好的麽。”
    祁蕭然:“……”
    “行,那退一萬步說,這些是什麽?!”祁蕭然猝然擡手,指向了空氣中若隐若現,卻極為強勢的那層結界,淡色的結界近乎籠罩了整座殿宇,“你知不知道他剛從那個地方出來,你這樣跟變相囚禁又有什麽區別?!他有哪裏對不起你了,要讓你這般刁難對待?!”
    哪怕面對祁蕭然的質問,裴應淮的神色依舊如常,甚至掀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淡淡道:“他欠我的,我欠他的,早就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得清楚的了。”
    “況且……”裴應淮的聲音頓了頓,語鋒一轉,驟然低沉了下來,帶着些許說不出的森寒和冷意,“當年是你親口跟我說他還有重來的機會的,只要有機會,那我便等他,如若不是那句話,你以為你……或者說是這個世界,還能存活多久?”
    祁蕭然恨不得咆哮出聲,那還不是因為你擡手一劍就要把天道給劈了?!
    但裴應淮确實說得沒錯……祁蕭然無言反駁。
    靜了好一會,他才酸澀地開口:“那他……這兩日過得如何?心情如何?有沒有,有沒有一個人發呆的時候?”
    祁蕭然聲音有些急促:“你要多看看些,他只要一發呆心裏就全是事,好不容易回來了,就……就別讓他再走了。”
    事到如今,祁蕭然才無力地發覺,好像如今的三界之中,唯獨能留下他的只有面前這個男人了。
    “……我知你心裏有氣,你也不要過多地為難他。”祁蕭然道,“這兩日我會抓緊時間研究出如何讓他回到原來的身體裏,你再給我些時間。”
    他本以為裴應淮不予作答,卻沒想到他沉沉地“嗯”了一聲:“這一次,我不會再放他離開了。”
    不知怎的,一股涼意爬上祁蕭然的脊背,他生硬地扯了扯唇角:“那,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他……”
    ……告訴他你并沒有失去記憶這件事。
    裴應淮心知他說的是什麽:“過段時日吧。”
    “等我親手将過去做個了結之後。”
    —
    另一處,在一處沒有一絲陽光能夠滲透進去的煉獄黑牢之中,靜得悄無聲息,仿佛在這一隅之地之中,就連時間都無法滲透進去。
    一個身影,宛如死了一般,跪坐在正中央,一動不動。
    在他的身體上方,懸挂着上百條鎖鏈,各個都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将他早就殘缺不全的身體懸挂于空中,無時無刻不牽扯着傷口。
    血液仿佛源源不斷地從傷口處湧了出來,又順着他的軀體滑入地面。
    在血色的映照下,男人胸膛僅剩下微弱的起伏,昭示着這并非一具屍體,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在他的身下,黑色的朱砂繪制而成的巨大結界陣法源源不斷地将他滴落的血液重新彙聚,化為絲絲縷縷的靈力再度送入他的體內,以保持男人不斷的生機。
    而在他的身後,是一尾早已從根部斷裂的巨大毛絨尾巴。尾巴即便是還連接在他的身上,也只能無力地垂落,似是再也沒有辦法擡起來了。
    不知過去多長的時間,兩道由遠及近的呼救聲由遠及近,其中夾帶着妖族語言的謾罵。
    男人察覺到這一絲動靜,微微擡起了頭——也只不過是一個微小的動作,漫天鎖鏈的脆響被牽動,傷口再度被撕扯崩裂,叮叮當當一片。
    沉重的石門被推開了,微弱的光從門後投射了進來,在習慣黑暗的人眼中堪比直射陽光般刺目。
    戚清淩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可眼中還是一片刺痛。
    祁蕭然走了進來,淡淡的視線從他身上掠過,随即吩咐身旁的侍從:“将他們兩個人就丢在這裏。”
    一旁侍從手中拎着的赫然是先前企圖劫持祁蕭然馬車的那兩個妖族,阿宣和阿泉。
    這兩人被綁了個掩飾,唯獨嘴巴沒有被堵住,一路上罵得不停,祁蕭然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去吧。”他涼涼地開口,“你倆來這裏的目的,不就是想救你們族長出去的嗎。”
    “喏,他現在就在你們兩人的面前,給你一個機會,要不要把他救出去?”
    阿宣和阿泉的聲音戛然而止,四目相對,同時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與驚悚。
    這……面前這個血人竟然是……戚清淩嗎?!
    祁蕭然說完這句話,也不顧兩人大震的心神,又側目斜眼望了眼跪坐在正中央的戚清淩。
    他學着牧聽舟的模樣,微微揚了揚唇角,道:“哦,忘了告訴你。”
    “他回來了。”
    出門